唱到老 哭腔歌王 黃清元
文／覃小萍
圖／李玉珍
因為歌聲有一股濃厚鼻音，黃清元自出道便被冠上『哭腔歌王』雅號；但是這個哭腔主人其實擁有一顆熱愛唱歌的心，而且還是一顆永遠年輕不老之心。
星途提升男歌手地位
年屆71歲的黃清元大哥至今仍到處“跑”──或過埠登台演唱，或是經營保健養生的生意。
他曾笑說成名曲《曼莉》替他拉拔養大家中小孩，但是回首入行51年，他其實“賺”到最多的是一群歌迷朋友。當然箇中一些滲透著酸甜苦辣的經驗，亦是他畢生難忘回憶，更是意外收穫！
由于從小喜歡唱歌，黃清元年紀小小便縱橫新加坡歌唱比賽的舞台：7歲開始參加兒童歌唱比賽、12歲參加少年組比賽。爾后，19歲參加新加坡全國歌唱比賽奪冠，受到唱片公司青睞正式發片出道。
1965年以一曲《曼莉》爆紅，唱片狂賣25萬張，他“升呢”成為星馬歌壇紅得燙手的炸子雞。最重要的是，黃清元的冒起改寫了星馬樂壇“重女輕男”的趨勢。
“以前男歌星不被重視，像唱歌台或灌唱片，男歌星都只是伴唱，好像女歌星唱‘我聽見人家說…’，男歌星就只說后面幾句‘說什么’，沒有機會唱歌。
我的興起才把男歌星的地位提高了，有很多男歌星出來，還可以唱整首歌！我后面帶上來的是李逸、邱清雲等人，之后有還譚順成、黃金佑。他們都是那個時候才有機會唱歌、跑碼頭。”
星途坎坷嗎?
“我出道的時候也不會很辛苦。坦白說我算是很幸運，那個年代是時勢造英雄，因為那個年代剛好空──沒有歌手。”
不過當代星馬歌手一般都是唱別人的歌，也沒有版權。他笑說那時候是唱片公司賺錢，因為不需要付額外費用，“而且星馬歌手很悲哀，拿不到版權，你怎樣紅也賺不到錢的。我們都是靠登台演唱賺錢。”
對于他日后成為后輩們模仿對象，他坦然笑呵呵說：“模仿好啊！我真的覺得很好。有些地方我沒有時間去唱，就由他去啊！”還特別點名說：“劉忠學我的唱腔就最神似。”
收穫賺到忠心歌迷
1972年，黃清元從唱片歌手轉當歌台歌手，他說那是唱片公司的決定，讓他接近人群，跟觀眾打成一片。
故回首入行以來最大的收穫，他毫不猶豫的答說：“最大的收穫是賺到很多歌迷，而且他們對我忠心耿耿。好像在印尼有見到一些比我還年長的歌迷，還是很喜歡聽我的歌、還是很擁護我。”
他分享與當地素未見面的歌迷首次碰面的歡愉時刻，“他們會說‘我這一生都沒有看到你，今天你來我的地方’……他們真的是很開心。”甚至有已經70歲余的女歌迷興奮得忘情的抱著他拍照！
無論如何，他的歌迷朋友相比時下年輕偶像的粉絲還是比較保守。
“我的歌迷不會喊東喊西，他們很有禮貌。不過印尼的歌迷很可愛，他們會排隊上台給紅包！但是每個人都是這樣，我也不好意思啦！他們（指歌迷）讓我最難忘的是他們的熱情。我一去到（現場）就會要求跟我拍照、講講話，然后我就唱歌給他們聽。”
歌曲同曲不同心情
黃清元迄今唱過800多首歌曲，當中有些歌曲也曾經重新灌錄過兩、三遍。
“好像《三年》我就已經唱了3遍，在不同年代重錄，音樂製作不一樣，節奏也不一樣；以前黑膠唱片時候唱過一遍，現代有影子的卡拉OK也唱過。”
但是他卻特別喜歡80年代的歌曲。“好像《三年》我就喜歡80年代東尼機構出的，因為感惰不一樣嘛！人到了某一個年紀，去外面看了那么多世界，心情會變得不一樣、感想會不一樣，唱出來的感情會不一樣。真正看到人間世態。”
問黃清元大哥最能代表他目前心情的一首，他答說是《總有一天等到你》。為什么？
“這首歌有一個笑話。新加坡大芭窯一個賣棺材的地方，在中元節時辦歌台，有個棺材店老板點我唱《總有一天等到你》。那個賣棺材的心態不好啊！哈哈！我是無所謂，就唱啊！可是有些人會說他很黑心啊！
不過這首歌的確好聽，我1995年在聖淘沙也有拍MV。我年輕在香港也有演唱過。歌曲節奏很好、感情很好，唱出那種味道會讓人聽了很難忘。”
往事未灌錄的遺珠
雖然已灌唱過800多首歌曲，唯黃清元心目中還有一些漏“錄”遺珠。
他惋惜的說：“好像《草原之夜》、藝術歌曲《追尋》……我都沒有錄過唱片，但是我在舞台上被點唱時還是照樣會唱。《我的太陽》也沒有錄過。這是我歌唱比賽得冠軍的參賽歌曲。”
他坦承當代歌手沒有挑歌的自主權，“以前公司是賺錢第一，市場上流行什么、能夠賣的，就叫我唱。公司會說錄音很貴、給我的酬勞也很多，所以唱片一定要賣才能賺錢，就專選市面上很流行、一定會賣的歌叫我唱。”
因為不管他唱什么歌曲都能大賣，“黃清元”三個字似已成為唱片銷量保證，“好像《水長流》一定會叫我唱。《水長流》是首老歌嘛，其實很多人都在唱，唱片公司還是叫我唱，而我一唱就很好賣。”
他不諱言有時候他心底頗抗拒錄唱某些歌，“因為有些歌我不喜歡唱，但是我一定要錄啊，因為簽合同了嘛！所以有些歌我在不甘願的時候唱會不大好聽。但是還是照賣啊！”重提這段既驚喜又無奈的往事，讓他也哭笑不得。
歌聲養嗓靠練咽音
71歲的黃清元雖然近年已沒發片，可是登台演唱的邀約沒少。除了年前曾動過3次心臟手術，他的身體機能沒老化、精神抖擻，歌聲仍然清亮如昔。
對保養嗓音的訣竅，他說：“我每天都有練歌。偶爾也拿唱片出來唱，把我的聲音吊高練嗓子。每次大概練10多分鐘就可以了。因為我是練咽音。我的聲音到現在都沒有變，甚至比年輕的時候更好！”
什么是練咽音？且聽黃清元大哥的解說：“如果你的聲帶很疲勞，或者你的聲帶發炎、生繭，又或者是聲帶小結，練咽音可以救回來。這是有專門的課程，需要練鴨子叫、要練青蛙叫、練小孩子吐唇音。這樣是按摩嗓子，所以嗓子可以變很漂亮。另外要從高音Do練到低音do，一直唱上去，這樣就永遠可以唱到很老聲音都很漂亮。”
他不是歌唱科班出身，在求學時期受過名師點名培訓，捱過不少身心煎熬，才造就了今時今日的歌唱扎實功力。“學校老師有教，但我被打得最多。老師看到我有天分就特別培訓我，但是他看我唱得不好就會一巴掌打過來。”而他口中這位嚴師就是《夜半歌聲》原唱者姚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