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書游‧金川梨花似飄雪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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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意書游‧金川梨花似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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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約:顏書韻
    攝影:WeiZheng Looi

    午后的金川陽光和煦,看著眼前用力綻放的滿滿梨花,那白中帶著珍珠黃的花瓣在細長的枝椏上一簇簇盛放,在碧藍的好天氣下顯得異常嬌柔粉嫩,一陣風吹來,把花瓣吹落一地,像是櫻吹雪,也像是白居易所形容的“梨花一枝春帶雨”。

    莫非定律說:“麵包落地的時候,永遠是抹奶油的一面著地。”意思是凡是可能出錯的事必定會出錯,再具體一點來說,就是你越不想它發生的事情就越可能發生。這一點套用在我身上的話,最完美的例證,就是發生在我這趟中國四川省金川縣的梨花之旅中。

    早在好幾年前,當中國開始在國際舞台嶄露頭角,全世界除了認知到它舉足輕重的經濟實力外,也在許多社會新聞上看到不少荒誕不經的旅游行徑。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當屬在旅行期間展現的種種不文明舉動,而其中佔此類新聞最大多數的族群,是年屆不惑之年以上的婦女們,后來被媒體統稱為“大媽”。


    中國大媽的各種傳奇(離奇?)軼事經由網絡媒體的大肆渲染下,早已成為海內外眾所皆知的話題,所以在我宣佈要前進中國旅游的第一時刻,身邊的親友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提醒關于簽證的費用,也不是留意地溝油的黑心食品,更不是臭名遠播的公廁衛生,而是:“小心中國大媽!”

    老實說,每次在我閱讀到有關中國人的文明旅游再度凸槌的新聞時,我除了覺得不可思議,緊接著還感到無奈至極,因而在我的心中,我也不自覺地為中國大媽立下了各種負面的刻板印象。在許多人的耳提面命下,我甚至決定要在這次的中國之旅中,杜絕和任何大媽的任何交流,以避免她們破壞了我的旅游興致與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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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程結束 變成朋友

    我的九寨溝隨團旅游很幸運地遇到了一群和我同輩的年輕人,因此整趟行程下來算是相當愉快,而這個金川梨花的隨團之行中,我就遇到了一巴士的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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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第一天一上游覽車不久,我就發現幾乎所有成員都已坐鎮車上,好幾位大媽一人獨佔兩個位子,有的甚至還把厚重的行李箱自行堆放到巴士末排的空位上,最后才上車的我們只好選擇最后第二排僅剩的兩個位子,一坐下我就怒目瞪視前方的大媽后腦勺,心想怎麼不把行李箱放在巴士底下的車廂裡,外加五十句以上的非理性怒譙。

    “唉唷,這一次逃不過大媽的魔爪了啦!”我使眼色悄悄對旅伴說,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打死我也不可能預料到——等到這一趟旅程結束,我竟然和大媽們變成了朋友。

    沙耳鄉梨花滿開

    金川的沙耳鄉是以梨花聞名的河谷鄉鎮,每年三月會迎來各地的好攝一族,帶滿器材,在“神仙包”這塊小山丘頂端縱覽萬畝梨樹的壯麗景緻。這一天我們驅車前往金川,準備實現我們今次耗費十多個小時從成都市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拍攝滿坑滿谷的梨花花海。

    巴士停靠在山腳下,導游分發給我們一人一個小包,裡面都是今天外食的午餐,並告訴我們下午三點鐘在原地集合,然后就放任我們自由活動,各自選擇喜歡的地點去拍攝賞花。

    我一邊一步一腳印地朝著神仙包頂端的觀景平台爬去,一邊低聲催促著身旁的旅伴說:“走快點,把大媽們甩掉。”仿彿避之唯恐不及。也許是鑑于要登上觀景台的梯級有五百級以上,或者是沿途被我們錯過了什麼,后來大媽們確實都沒跟上來,只剩下我們和少數幾個攝影同好。

    登高望遠,站在神仙包俯瞰整個河谷地勢,才驚覺梨樹滿開成一片斑斕茂盛,那白中帶著珍珠黃的花瓣在細長的枝椏上一簇簇盛放,在碧藍的好天氣下顯得異常嬌柔粉嫩,一陣風吹來,把花瓣吹落一地,像是櫻吹雪,也像是白居易所形容的“梨花一枝春帶雨”。

    偶有牛群在梨樹下的田埂裡低頭吃草,農民蹲踞在門前閒話家常,看到我們手持大砲般的相機四處兜轉也沒說什麼,逕自緩慢地說著他們的故事。要不是我們這群聒噪的旅客來驚擾,我想空氣中會繼續瀰漫著一股寧謐而芬芳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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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大媽太逗了

    午餐時間,我們打開小包,一看都是些非常簡單的麵包、蛋糕,還有一罐八寶粥和一包搾菜,這附近大多是農地和民宅,想來也沒什麼餐廳可言,我們先把相機安在腳架上拍攝“縮時攝影”(Time lapse),然后就坐在觀景台的梯級上吃八寶粥配搾菜。

    三月午后的陽光和煦,我們甚至覺得熱了,看著眼前用力綻放的滿滿梨花,想到再多一個星期它們就都會紛紛凋零,落得一地花屍,就不禁感到如古人般觸景傷情的哀思。此情此景,我們仿彿都成了蘇東坡筆下的那首《東欄梨花》: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吃飽喝足也拍夠了以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漫步著下山,朝著游覽車停泊的地點走去,途中遇到了幾位同行的大媽,正在一條兩旁梨樹夾道的小徑上拍照,我們見地點不賴,也停駐下來拍照,大媽們知道我們是同隊中唯一的外國人,于是和我們攀談起來。

    “小伙子來自馬來西亞嗎?有機會我也想去那裡看看。”

    “你們的中文都說得挺好的。”
    “來來來,幫我們也照幾張。”

    和她們聊開了以后,才發現她們其實都挺好玩的,拍照擺甫士的創意無人能及之外,也試圖唆使我們做出和她們一樣的搞笑姿勢。旅伴說這群中國大媽太逗了,于是斗膽要求來張大合照,而大媽們當然是一副來者不拒的乾脆,拍完照還交換了微信,成了我大學之后認識的第二批中國朋友。

    深受寵愛深深感動

    在之后的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另外幾位大媽,一個來自東莞,操著流利的粵語,火速就和熟稔廣東話的旅伴搭上話,不斷打開她的手機相簿讓我們看她之前到亞丁稻城的美照,並再三叮囑我們有機會一定要去那裡;另一位嚴格說來是姐姐,在和我們攀談一陣后,告訴我們她曾因公出差到馬來西亞柔佛州短居一個月;還有一對北京夫婦和另一對愛攝影的夫妻,后者還自動請纓幫我們拍了一組合照。

    和她們相熟以后,后來幾次一起圓桌吃飯,大媽們都會熱心地為我們預留好位子,在我們還沒走進餐廳前就站起身遠遠在角落裡揮手呼喚,要我們到她們那一桌去,甚至那位北京大媽還頻頻夾菜給我們,讓我非常受寵若驚。

    “怎麼樣?是否對她們改觀了呢?”在回程的巴士上,旅伴似笑非笑地問我。我不置可否,想想自己也和一般人一樣,常常落入了“偏見”的陷阱裡,直到親自接觸瞭解以后才發現

    自己的以偏概全。雖然大媽的可怕行徑依然在報章上時有所聞,但有關當局對文明旅游不遺餘力的推廣,我相信經過一段時日后必定有所成效。

    回國后告訴家人這次的經驗,幾乎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在替中國大媽說好話,我想就連我自己都壓根兒沒想過,有一天我的手機聯絡簿裡有她們的名單。

    顏書韻──不玩會死的熱寫一族Play or die. Write to 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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