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見聞‧編一支舞送給父親 盈盈似水花綻放
報導:譚絡瑜
圖:盧淑敏、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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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編舞者蔡博丞上個月受邀來馬,在吉隆坡邵氏大廈的紫藤茶文化廣場舉行的哲學茶席馬台文化沙龍座談會上,分享《丟出屬於自己世代的聲音》。
“永遠要怕事情不夠難,覺得對的事情就要奮力到底,不看收獲只看耕耘,勇敢丟出屬於自己世代的聲音。”這是他的成功秘訣。
蔡博丞長得高瘦,看起來像個20歲出頭的小伙子,卻是專業編舞師,憑著舞作《浮花》在歐陸打響名堂,並在2014年創立丞舞製作團隊,擔任藝術總監。他創編的作品,往往融入自身人生經歷與體悟,感性卻不失詼諧,語彙獨特,結合了劇場藝術、舞蹈和極限肢體動作,風格多變。
他認為,“舞蹈是一種品味,值得細細品嚐,生活中所經歷的每個瞬間感動,從不同的角度觀看,則有不同的領悟,在領略中感受情緒細膩的流動,就能從中醞釀出不凡卻引人迴響的藝術作品。”
藝術走入人群,才能感動人
蔡博丞從小好動,無法定格超過10秒鐘。母親安排他學習各種才藝,但天性愛動的他,無法進行靜態式才藝活動。他愛披著棉被,在屋里奔來奔去鬧騰,親戚見狀,建議其母送去學舞蹈發泄過盛精力。當年台灣沒有男生學舞的風氣,母親大膽的決定,讓他“一失足成千古恨”,深愛上跳舞。
小學六年級,他常泡在舞蹈社半天不回家,無心課業,成績很差。受到週遭長輩批評下,他打算升中學后停止跳舞,專心學業,但中二那年還是陰差陽錯進了舞蹈社。老師發現他身體律動不錯,肢體節奏感非常好,推薦他上正規舞蹈實驗班,就此開啟舞者生涯。興趣和專業是兩回事,做一名舞者必須更自律,從服裝、儀態、說話、禮儀、態度等等,要求更高。也是這時候,他清楚知道這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中學畢業,離開家鄉高雄上台北藝術大學,一邊半工讀,一邊跳舞。他不停思考:跳舞可以做什麼?同時也體悟,藝術必須走入人群,才能感動人。於是,他從專業舞者轉為舞蹈教師,在學堂上教了很多人,一直在吸取累積養分。直到有一天,他自問:難道要一輩子教課下去嗎?
未來的路是編舞
26歲那一年,父親骨髓癌逝世的打擊,使他腦中問號放大。“生命來去,我做這事是為了什麼?接下來要干嘛?然后呢?”就在反思反省中,《浮花》誕生了,他要編一個舞送給父親,彌補因為多年忙於學舞而無法陪伴的遺憾。《浮花》在國際編舞大賽獲獎,他從歐洲演回台灣,大獲好評,更篤定自己未來的路是編舞。
不過,《浮花》成功綻放的得意,一下又被新作品投案全部落空的失敗粉碎。手上的刺青“Faith”提醒他堅守信念,於是再次走到國外,新作成功在國際編舞大賽掛綵,再度獲得肯定。
步入30歲,他領悟了一點,不管在家鄉土地,或是世界任何角落,還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如他在面書封面上貼的那句話:you can dance anywhere, even if only in your heart。
概念來自民間信仰:放水燈
編舞者蔡博丞說:“生命總不會在你準備好的時候發生。”作品《浮花》(Floating Flowers)編創概念來自台灣民間信仰中流放水燈的意象,謹以此作品獻給已逝世的父親,是對生命的一種悼念。“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些什麼來面對爸爸的離去,所以就選擇我最擅長的,編支舞紀念他。”透過創作的方式,才能向過往生命中不敢面對的片段道別。
《浮花》原作10分鐘的版本是國際編舞大賽的限制,2015年回到台灣土地演出時,蔡博丞決定將《浮花》發展為完整作品,全長60分鐘,舞者從原來的二人,增加為八人。
《浮花》的動作有水的意象,載浮載沉、漂浮不定,而服裝意象也結合了水燈在水中漂浮的概念,白色的襯裙會隨著舞者移動而大幅度擺動,這是蔡博丞曾說:“如同湖面的波瀾,看似表面寧靜,但生命的無常很多時候是突襲而來;如同水可孕育大地,同時間也會奪走生命,事情永遠無法預料的。”
《浮花》征戰國際各編舞大賽獲得重要名次,德國漢諾威國際編舞大賽中獲得觀眾票選第一名、德國司徒加特高提耶舞團製作獎及西班牙MASDANZA國際編舞大賽觀眾票選第一名。因為得獎,使得國際邀約不斷。此作品2015年也獲邀成為雲門2《國泰藝術節》特約作品以及西班牙加納利群島的國際巡演活動,受多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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