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運達:我累了!抗毒委會即將解散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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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運達:我累了!抗毒委會即將解散

    獨家報導:李嘉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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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民聚集在紅坭山新村一側,向對面的亞稀廠方示威。(檔案照)
    居民聚集在紅坭山新村一側,向對面的亞稀廠方示威。(檔案照)
    丘運達細心收集抗毒行動的新聞剪報,並把部分製作成簡報卡。
    丘運達細心收集抗毒行動的新聞剪報,並把部分製作成簡報卡。

    (怡保4日訊)霹靂反輻射抗毒委員會即將解散,主席丘運達說,委員會已完成它的歷史任務,他想卸下堅持了逾30年的監督工作。

    他說,抗毒委員會是民間自發組成的非政府組織,不是註冊社團,不受政府承認。在紅坭山反毒抗輻射事件中,扮演著聆聽、了解及監督的角色,沒有任何決定權。

    “在亞稀廠于1994年宣布永久關閉后,我已考慮解散委員會,但因國際巴塞爾公約,輻射廢料只能埋在馬來西亞,必須興建永久埋毒槽,加上要拆除亞稀廠,所以我們才沒有解散,決定繼續監督工作。”

    再多次追問解散原因後,他坦承年紀已大(73歲),累了。該委員會在亞稀廠贊助下,聘請香港環保專家溫石麟博士,每隔3個月來埋毒槽測試附近的環境是否受輻射污染,並監督埋毒槽興建工作,每次測試后都會進行匯報會。


    監督工作消磨人耐性

    他指這種長期的監督工作,消磨人的耐性,心也累。永久埋毒槽內的8萬5000噸輻射廢料的半衰期為140億年,而永久埋毒槽保固期為300年;那時他早已不在,既然完成了興建埋毒槽監督工作,后面的事便交給后來的人處理。

    他說,該委員會所剩下的法律基金已用于支持關丹反萊納斯稀土廠;該會屬下的醫藥基金還剩下逾2萬9000令吉,目前仍每月撥出各150令吉援助2名分別患上血癌和腦瘤造成身體癱瘓的華裔男子。

    “我們考慮在埋毒槽管理權交接儀式后,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交待清楚委員會帳目后,便宣布解散。”

    整座埋毒槽的外形類似金字塔,槽底到頂超過10公尺。
    整座埋毒槽的外形類似金字塔,槽底到頂超過10公尺。

    港環保專家負責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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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香港環保專家溫石麟,丘運達說,熱衷於環保事業的溫氏是被事件吸引到紅坭山,而恰好委員會沒有輻射專家的監督人選,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我們原本有2名專家人選,一名來自日本,但不被廠方接受;另一名則是大馬環保專家陳嘉慶,但陳氏拒絕了。多年後,我才知道他為何拒絕。”

    他說,受限于巴塞爾公約,所以他答應廠方在紅坭山建永久埋毒槽,而陳氏則堅持輻射廢料必需運回日本。

    “我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因為當下只能作出這樣的決定,把輻射危害盡快解決,把村民傷害減至最低。”

    丘運達(左4)帶領紅坭山居民展開反輻射抗毒行動,成功迫使亞稀廠停產及撤離。(檔案照)
    丘運達(左4)帶領紅坭山居民展開反輻射抗毒行動,成功迫使亞稀廠停產及撤離。(檔案照)

    “該堅持的必堅持”

    丘運達說,他在巴剎賣豬肉,唯一優點是性格固執,該堅持的有所堅持,讓亞稀廠方也意識到他讓人頭疼。

    他在受訪過程中,侃侃而談他帶領霹靂反輻射抗毒委員會過程中的委屈、日本廠方單獨找他談判的趣味行徑等。

    “1998年至2012年間,亞稀廠的日本經理剛開始時,兩三個月或半年就會來找我。每次來都把我載到檳城,去聊兩三個小時,再返回怡保。我的英語又不好,所以兩個人就馬來語、日語、華語、英語,再用比手劃腳的談判。”

    他說,后來亞稀廠有意履行社會企業責任,于2003年捐出50萬令吉給董教總設立的霹靂反輻射抗毒委員會教育基金貸學金,也是上述的單獨會面中促成的。

    “廠方原本打算私下移交捐款予我,讓我交予董教總,但這于理不合,我堅持不願代勞,迫使廠方答應親自在三方見證下,移交捐款。”

    廠內的輻射廢料裝進鐵桶后,再送往永久埋毒槽。
    廠內的輻射廢料裝進鐵桶后,再送往永久埋毒槽。

    反毒算是成功了

    丘運達認為,亞稀廠被拆除,遺址夷為平地,這算是一場成功的反毒抗輻射行動。

    他說,遺址已歸還州政府,州政府同意霹靂反輻射抗毒委員會的建議,廠遺址日後不能再作工業用途。

    “委員會於2008年向州政府申請把廠遺址打造成休閒公園,以紀念抗毒歷史,代表州政府出席匯報會的官員口頭上表示認同。”

    丘運達一邊給記者講解抗毒歷史,一邊展示他早前為參加反萊納斯,而拼貼的紅坭山抗毒史資料簡報卡,包括一直以來紅坭山受災的新聞剪報。

    他欣喜的告知,早前,一批理科大學生才來了解抗毒史,他就用了這些剪報和簡報卡給學生們講解。

    “有許多人叫我把抗毒點滴寫下來,出版成書籍,讓我用說的還行,我真沒辦法寫。”

    霹靂反輻射抗毒委員會與亞稀廠抗爭進展表

    1974年:亞洲稀土有限公司以日本三菱化學、馬礦物、伊斯蘭朝聖基金局為主要股東,在紅坭山設廠,以便把錳礦中的獨居石(Monazite)帶返日本提煉稀土氧氣釔,作為電子產品的原料。

    1982年:政府打算在霹靂巴力興建埋毒槽,但遭當地居民強烈反對,最後作罷。

    1983年:政府在甲板設埋毒槽,當地人成立甲板抗毒委員會發動抗議行動,抗議取得成效;甲板村民和大馬自然之友、馬來西亞環境保護協會進一步揭發亞稀廠把輻射廢料倒在旁邊空地和池塘。

    1984年:紅坭山人獲悉亞稀廠提煉稀土過程中產生輻射廢料,連同拿乞、百麗沙和萬里望居民成立四區防毒委員會,要求亞稀廠停產。

    1985年——居民獲得美國、加拿大、澳洲及日本的環保專家和醫藥研究人員支援與協助,埋毒槽調查報告顯示不符合規格,亞稀廠附近的輻射水平更超標800倍。

    2月1日:7名紅坭山村民代表入稟怡保高庭起訴亞稀廠。

    3月:居民代表取得臨時禁令,暫時禁止亞稀廠繼續提煉稀土和丟棄廢料。

    1987年——原子能執照局發出恢復生產執照,亞稀廠於2月5日重新生產,新埋毒槽地點安排在升旗山下。四區防毒委員會重組,並擴大到7個地區,改名“霹靂反輻射抗毒委員會”。

    4月2日:發動2萬人大抗議。

    5月24日:爆發警民衝突,警方發射多顆催淚彈,有居民在事件中受傷。

    9月7日:法庭開審居民申請禁止亞稀廠繼續生產和丟棄廢料的永久禁令案件。

    1992年
    7月11日:怡保高庭宣判紅坭山居民勝訴,亞稀廠需要馬上停產。

    7月23日:亞稀廠上訴到最高法院。

    8月3日:最高法院開庭,紅坭山居民租下20輛巴士,出動逾千人前往吉隆坡聲援,法官基于受到心理壓力,改在8月5日開審。

    12月16日:法院續審,居民乘坐30輛巴士到吉隆坡聽審,聲勢更浩大。

    1994年1月18日:亞稀廠宣佈永久關閉。

    2010年2月11日:霹靂州政府正式接收亞稀廠地段。

    2011年4月:展開第2階段永久埋毒槽工程,拆掉舊埋毒槽,重新處理8萬5000噸輻射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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