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卡通人物“吉蒂貓”（Hello Kitty）深受少女和兒童歡迎，但這個角色曾讓港人避之則吉，全因1999年香港發生“Hello Kitty藏屍案”所致，當時死者頭顱被兇手割下並縫於Hello Kitty公仔內，再棄於屋內走廊。

香港曾發生多宗駭人聽聞的命案，本報昨天回顧了香港姊妹花慘死案，引起讀者熱議，還有讀者提到發生Hello Kitty藏屍案，本報整理了資料，為大家回顧這宗泯滅人性的殘殺案。

2003年，此案被香港人選為歷來最轟動案件中第四位，僅次於1982年的雨夜屠夫、1974年跑馬地紙盒藏屍案及屯門色魔案。

這宗讓人毛骨悚然的兇案中，受害人樊敏儀是一名夜總會舞女，1997年因籌措祖母的醫藥費，偷取任職皮條客的陳文樂數千港元及其他財物（另一說是指毒品債）。

陳文樂於是吩咐梁勝祖及梁偉倫向她追債。樊敏儀為求還清債項，懷孕後仍繼續接客，3人將欠款不斷提高，樊敏儀因無力償還，因而觸怒三人。

遭禁錮虐打火燒灌油

1999年3月17日，梁勝祖及梁偉倫按照陳文樂要求，將樊敏儀從葵涌麗瑤村富瑤樓一單位押走，禁錮於尖沙咀加連威老道31號3樓一單位。

當回到單位後，梁偉倫質問樊敏儀為何不還錢，為何不肯回電話，連踢樊敏儀超過50次。3人用木板封著該單位的玻璃窗，以熱油潑向受害人口腔，在傷口上塗上辣椒油，逼她吞吃糞便及喝尿。3人之後把燒溶的塑膠吸管滴在她的腿上，並命令她發出笑聲。

樊敏儀開始神志不清，並不時挑起傷口上的焦疤，3人於是以電線緊緊捆纏受害人雙手多個小時，之後又用鐵管毆打她雙手。

數星期後，樊敏儀終於支撐不住，3人一度以打火機燒她腳部，要她移動身軀。樊敏儀其後被指直接用口吸食冰毒，在地上輾轉反側，非常痛苦，估計於1999年4月中旬死去，死時臉部浮腫，牙齒流血，全身長滿水泡，傷口灌膿。

被殺後遭放血碎屍

當3人發現樊敏儀已死去後，逐決定將死者肢解。他們先將屍體搬到浴缸中放血，鋸開骨骼，以膠袋盛著死者腸臟，在浴室中以燙水烚熟，排水渠呈現類似肉類及牙齒狀的物體。

梁勝祖當時負責開肚放血，開肚後見有內臟漏出，開始覺得噁心，並且嘔吐。梁偉倫亦因屍體太臭而作嘔，最後由首被告陳文樂負責分屍，肢解部分載於多個膠袋內，棄置於垃圾站。

陳文樂亦在房間內，以火水爐烹煮死者頭顱。在慌亂間，他們將內臟棄置於屋內及隨手丟到大廈簷篷，並將一個美人魚造型的Hello Kitty洋娃娃割開，取出部分棉花，把煮熟的死者頭骨塞入後縫合。事後，陳文樂亦吩咐另外2人將熟肉餵狗。

藏屍期間，住在樓上一名姓黃男住客，曾在大廈熱氣槽上，看到有人影不斷手起刀落。他在好奇之下以攝錄機拍下情景，但有關片段後來已被洗掉。

此後，該單位被空置，附近鄰居卻多次嗅到單位內傳出強烈惡臭，報警求助。但警方到場後認為是垃圾臭氣，未有深入追查。

發惡夢破案

兇案發生後兩個月，九龍馬頭圍女童院內一名15歲少女阿芳，也是梁勝祖的女友，向社工說自己做著相同惡夢，夢中有人向她索回頭顱，她向社工傾訴時，將兇案和盤托出，社工於1999年5月24日報警。

阿芳是案中重要污點證人，她本身是問題少女。1999年農曆新年期間，陳文樂邀請她及另一被告到事發單位居住。到處留宿的阿芳，有了固定居所，在案發期間，阿芳指3人中曾以小便射向受害人口腔，又要求阿芳在鞋盒上大便，強逼受害人吃光。

1999年年5月26日，九龍油尖區警區一隊探員，帶同阿芳到達現場。阿芳疑因懼怕不敢上樓，只在樓下指出案發單位，警員帶備口罩及以膠袋包腳，以防屍蟲咬。

當單位大門打開後，一陣屍臭味撲鼻而來。開燈後，Hello Kitty公仔就在眼前不遠，倚在走廊牆邊。

探員以鐵枝輕刺公仔內收藏的頭顱，感覺內有堅硬物體。由於死者人頭未完全烹熟，公仔仍滲出腥臭血水。單位內亦發現兩個仍未洗淨的不銹鋼煲及瓦煲，相信是曾經烹煮人頭的器皿。兩煲周圍滿佈屍蟲，煲內甚至盛著充滿惡臭的渣滓。

法醫官奉召到場後，在Hello Kitty內發現一個女性人頭，公仔的棉花滿佈屍蟲，頭骨已被人煮熟，由於皮肉及頭髮組織已被破壞，無法進行脫氧核醣核酸（DNA）化驗。探員最終在現場檢走一批重要證物，包括一個無門冰箱，一把鐵鎚及一個懷疑曾作烹屍用的瓦煲。

警方隨即追捕兇徒，期望在記者報導前將疑凶拘捕。1999年5月27日，警方接獲線報，派出4名探員到葵涌石梨村石寧樓17樓一單位，即時衝入單位。當時陳文樂與妻子阿佩正在做飯。翌日，梁勝祖主動投案，梁偉倫在報章上得知事件，逃往廣西。

由於知道梁已離境，警方遂將資料交給國際刑警協助追捕。直至2000年2月14日，中國公安在執行其他任務時巧遇梁偉倫，因他未能出示身份證明文件，遭扣押，其後得悉他在港被通緝，移交香港受審。

2000年10月9日，案件於香港高等法院開審，翌日成為香港多份報章頭條新聞。3名被告被控以謀殺罪、非法禁錮及阻止屍體合法殮葬共3項罪名。

調查初期，警方苦於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死者就是樊敏儀，但因被告已承認非法處理屍體等控罪，加上污點證人阿芳的口供，於是落案控告三人謀殺罪名。

審訊期間，警員經常要將案中的重要證件Hello Kitty公仔搬入法庭，亦將女死者頭骨，藏屍冰箱及煮屍用的瓦煲呈堂，令法庭傳出屍臭。其中一名被告供述如何從椅子上跳下，以膝蓋壓在受害人身上時，另一名被告竟在庭上發笑。

庭上曾傳怪事

審訊時，庭外亦出現怪事。當辯方律師指被告只是非法處理屍體，根本不用談得太多之際，庭上燈閃動大作，庭內所有人都非常愕然。

梁勝祖在晚上押返羈留所，深夜他向著看守員稱：“我碰見鬼？”，他指在庭上看到的女性，都是女死者樊敏儀的容貌。

警方在調查期間，僅尋獲死者頭顱骨、部分腸內臟及1隻牙齒。因“殘肢”屬重要證物，故須完成所有法律程序，才可交回家人殮葬。歷時5年，樊敏儀才得以入土為安。

在審訊過程中，法官引述證供指，3人殺人後還可一邊剖屍切肉烹頭，一邊食麵。其中1名被告於肢解屍體時仍樂在其中，更對骨頭說，“乖，不要動，我替你裝扮！”，直斥兇手“心理變態、喪心病狂”。

案件於2000年11月21日審結，3名被告雖然謀殺罪名不成立，但法官以誤殺罪名的最高刑罰，於同年12月6日判處3名被告終身監禁。其後3人提出上訴，僅梁勝祖上訴成功，案件發還重審，被告最終承認誤殺罪名，改判入獄18年，至於另外2名被告的上訴申請則被駁回。

事件亦揭露樊敏儀坎坷身世，童年時，父親已因欠債失蹤音訊全無。母親其後改嫁，遺下她與姑姑相依為命，居住於旺角花園街，更努力完成預科課程，惟因沉淪毒海及偷錢而走上不歸路，離世時遺下一名1歲多兒子。

街坊懷疑撞鬼搬走

兇案現場位於尖沙嘴加連威老道31號唐樓，樓高四層。港媒報導，兇案發生後，事發現場有街坊曾因懷疑撞鬼而搬走。

那時整幢大廈只有一戶住在四樓的住客，她是年約30多歲、任職銷售的Wendy。她在兇案後4個月便搬進來，剛開始她不知曾發生兇案，只喜歡這裡比較寬敞，租金便宜但她不肯透露多少：“初時我同女性朋友一齊住，她同我講夜晚經常有女人哭，但當時下面沒人住，她幾年前移民走。我就聽不到女人哭，不過就試過被鬼壓。”為求安心，Wendy在泰國請了佛像到屋中鎮邪。

Wendy的鄰居卻受不住怪事搬走，住她對面的黃先生，案發後曾協助警方認人，破案後妻兒卻曾遇怪事，Wendy說：“他老婆說過幾次樓梯見到女人鬼影，嚇到叫老公快搬。”

當年在樓下賣雞蛋仔的老闆也證實：“住四樓黃生有個10歲孩子，他多次說經過樓梯見到女鬼，黃生幾年前搬走，這個單元就一直空置。雖然其他單位都有人租住過 ，但都好快搬走，原因我不知道了。”

兇案單位的唐樓已在藏屍案發生13年後，即2012年拆卸，2016年重建為商廈。

文：本報綜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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