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堂‧獨立文化 走一條沒人走的路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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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勢堂‧獨立文化 走一條沒人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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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勢人物:台灣知名評論觀察家、台灣中華文化總會副秘書長——張鐵志
    特約:子若
    圖:楊凎翔、子若、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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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立精神一直流淌在他的血液裡,他是獨立音樂愛好者;他以獨立書店進行文化革命,他書寫獨立文化;他更聲稱,自己是一個獨立寫作人!
    像他這樣一個人,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將“獨立”發揮得淋漓盡致。他便是台灣多面向的知名觀察家和評論家張鐵志 。

    自由,跨界挑戰 在浪尖上翻滾!

    張鐵志一直都站在新文化、新媒體、新事物的風口浪尖上,每一次轉身面對新挑戰,不意味他懂得比別人多,但,有個人曾經對他說:“你懂的是時代!” 只是此句話便使他跨入不同領域,用更全面的方式理解一個時代的世界。

    不久前,張鐵志頻繁來大馬,此時的他,除了是一如既往的“台灣知名政治、音樂與文化觀察家/評論家”之外,今年三月,他多了台灣中華文化總會副秘書長的新身分,他聊的話題、做的事情,依然離不開文化。

    張鐵志畢業于台大政治所碩士,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候選人,今年45歲,有著豐厚的職場履歷,曾參與創辦網絡新聞媒體《報導者》、網絡節目《政問》的主持人與主編、香港《號外》雜誌主編、台灣《數位時代》雜誌首席顧問、台灣《新新聞週刊》副總編輯、《陽光時務》台灣總監、《旺報》副刊主編等。


    思想,不能被抑製

    他是媒體人也是寫作人,自2004年出版第一本書《聲音與憤怒:搖滾樂可以改變世界嗎?》以后,這些年在文字裡深耕的歲月中,陸陸續續書寫了以音樂跟文化相關的書籍,計有:《燃燒的年代:獨立文化、青年世代與公共精神》(2016年)、《時代正在改變︰民主、市場與想像的權力》(2013年)、《時代的噪音:從狄倫到U2的抗議之聲》(2010年)、《反叛的凝視》(2007年)等書。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予人的印象是:獨立音樂的愛好者與書寫者;以獨立書店進行文化革命,更出書解構獨立文化。他曾聲稱,自己就是一個獨立寫作人,“獨立”好像成了這個人的符號,于是,跟他的專訪從“獨立”兩個字開始說,最恰當不過了。

    採訪當天,他是應駐馬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主辦,雲手文創基金會策劃與執行的“Tea Philo哲學茶席”沙龍座談之邀,前來吉隆坡主講一場以《台灣文化變遷的新動力》為主題的座談會,開場前,先邀他做客《架勢堂》。

    對于“獨立”這兩個漢字,他不假思索說道,對于個人與社會,“獨立”存在不同的意義。他認為,對個人而言,“獨立”是自由的象徵,“過去在媒體工作,有好幾次經歷是,當媒體經營者抑制了我的自由的時候,我寧可不幹了。”那是因為他覺得,個人思想與創作的自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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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獨立”也代表一個人做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所以,不論是當個媒體人,抑或寫作的方向,總是不希望只是跟隨著已經出現的某一種主流,更希望的是,開拓一個新的方向。”

    他以自己出任香港《號外》雜誌主編和台灣閱樂書店總顧問為例,“到香港改革《號外》,就是要讓它更關注社會時事;至于獨立書店,是讓它兜售自己喜歡的書,而不是跟隨市場流行的書。”他直指,這就是獨立精神,“可以表達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不壓制的。”

    至于獨立元素之于整個社會的重要性,他表示,有越多獨立的東西的存在,意味著這個社會就越多元化,“若是今天只有一種主流書店壟斷,它沒有不好,就只是只有一種罷了;音樂也一樣,主流音樂也很好聽,獨立音樂未必比主流音樂好聽……”

    可是,如果社會只剩下一種想像、一樣美學,終將形塑成一種模式、一個品味,“這個社會就會顯得愈加貧乏,‘獨立’即是讓不同生命的存在,從而變成不同的樣貌。”

    想轉系就轉,沒必要大理由

    獨立精神,對有的人而言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有的人卻要經歷一場掙取才能領悟到,更多的人,卻是終其一生都體會不到獨立的可貴。張鐵志體內竄流著的獨立自主精神,又源自哪裡呢?

    “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我從未思考過的……嗯,我覺得,自己在一個相對開放的家庭長大。”他並非來自書香世家,“我是家裡第一個上大學的。”儘管爸爸出身于藍領階級工人,但非常支持他的閱讀興趣,說明從小就擁有了通過閱讀養成獨力思考的機會。

    若真要為自己的獨立精神找個理由,他認為,有可能源自于搖滾音樂。“由于叔叔是搖滾樂愛好者,所以,十四、五歲開始對獨立音樂有偏愛,也常聽。”彼時,他對這類型歌所傳遞的獨有思想與訊息,“我不完全理解,卻覺得它擁有很有趣的精神。”

    從那個時候,他說:“可能就在心裡埋下了獨立的精神。”至于人生中第一個經過獨立思考后所做的重大決定,這件事發生在大學時,“我做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決定,那就是從台大法律系轉到政治系。”

    對台灣莘莘學子而,台大法律系是精英科系,每個人爭個頭破血流也未必進入法律系,顯然,他放棄的舉動是讓人訝異且跌破眼鏡的。在這個轉系的背后,他坦蕩蕩地說:“並沒有任何偉大的理由。”

    “在那個十七、八歲的時候,其實不太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麼,可是,一旦唸了法律系后,就一定要做跟法律相關的工作。”當時大學之于他是一個很大的世界,他想要吸收很多的東西,“所以,選擇一個聽說相對比較混的科繫了!”他笑著如是說。

    此番來馬,張鐵志以文總的身分,把藝術卡車秀從台灣帶到檳城。(此圖由中華文化總會提供)
    此番來馬,張鐵志以文總的身分,把藝術卡車秀從台灣帶到檳城。(此圖由中華文化總會提供)

    個人獨立:自由,可與眾不同
    社會獨立:多元,不壟斷文化

    參與社團,啟蒙知識

    走上政治學這條升學之路,儘管沒有滋養到他的獨立精神,但對政治與社會的思考有了更多的根植,“這也是后來才發現的。”唸大學期間,他參與了社團裡的很多讀書會,時至今日,他憶述時仍會說,大一大二在社團的日子,是他知識的啟蒙。

    “在學長帶領下,我們得到讀以社會科學的經典或是台灣社會分析的書籍,這比繫上死記硬背的知識,有意思多了。”他后來之所以一直都有勇氣去面對與接受新挑戰,他認為,這一切必須歸功于大學時期的自己,“那段日子,我是非常非常的用功,認真吸取世界的知識,我喜歡搖滾樂、后現代、哲學等,甚至是參與學生運動,無非是想要通過閱讀和參與,去瞭解世界。”

    后來,當他成為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候選人之后,他才察覺到,政治學影響了他去關心社會民主等議題。說及這個半途而退的博士學位,也就不得不提,他后來亦主動放棄唸博士的機會,“這算是我第二次獨立且勇敢的決定!”

    一個抉擇足以改變一個生命軌跡,以上兩次果敢的決定,使得張鐵志從單一走向多元單元觀,也從學術型走向了實踐型,從此走進了這個日新月異的大時代。

    在張鐵志帶領下,《新活水》會以跨領域的文化雜誌作切入點。
    在張鐵志帶領下,《新活水》會以跨領域的文化雜誌作切入點。

    不懂數位,但懂時代!

    張鐵志直言,他並沒有遠大的理想,他在職場上的轉身再轉身,這些不同的工作大半是別人找上來,“我覺得,很有意思、有趣味,就接了下來。”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喜歡新挑戰的人,不諳廣東話,他去了香港做雜誌;沒有經營過書店卻當起了總顧問,他甚至還主持直播節目。

    每一次的出發之于他都是全新的,“這些全新經歷對我而言是開創性的,我喜歡嘗試和接觸全新的事物。”在大學參與社團期間,他曾經下了一個人生志願,“學長培養我們做個有實踐力的知識分子,但是,我心中想的是往學術發展,當個學術型的人。”

    “當開始為報紙寫專欄之后,我嘗試以媒體寫作作為社會參與的一種方式。”加上,他在人生及早的時候,已經體會到不同方面與層面的接觸所帶給他的趣味,“時而寫搖滾樂、時而寫政治乃至國際政台,如此一來,搭建起來的社會圖像才算是比較完整的。”也因為如此,他后來被外界定位為“多面手評論家”。

    “一個人想要理解一個時代,如果只寫政治就僅僅看到政治面,可是,透過音樂或是文化,其實可以看到的是另一面,進而以更完整的視野透視一個時代的精神面貌。”說到跨領域介入,他隨即跟我提起了他敬重的文化前輩––陳冠中。

    十年前,當他在北京結識這位香港作家時,他倆的話題首先圍繞在中國新左派、自由主義等課題,后來,延伸到他倆都愛的搖滾樂時,他發現到有趣的一面,“當你理解中國,同時也理解地下搖滾音樂在那裡所受到的限制,以及發出什麼樣的聲音,結合跟中國的政治與思想面時,你就會更理解這個國家了。”

    挑戰,是學習的開始

    所以,他一直都願意嘗試不同的挑戰,“這樣會讓我找到一個不同看待世界的方式。”尚記得,2015年從香港回到台灣時,《數位時代》的老闆找上了他,希望他加入他們的團隊,“我跟他說:我不懂數位。”但是,對方馬上回應他:“你懂時代!”這個回答直擊其心,“我滿願意多瞭解科技的東西,因為它對社會的影響是如此深刻。”接下這個挑戰后,他覺得,自己不只是提供個人想法,同時,也是開展另一個階段的學習。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走一條沒人走的路”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所以,他不時發出社會裡缺乏的聲音,好比早在中港台無人關注音樂與社會運動之間的息息相關時,他率先執筆把音樂家關注社會公義的事情書寫出來。

    “不管在媒體工作抑或個人寫作,我們的用意不外是發出一些聲音,而這個聲音是可以被別人聽到的。”這就是書寫的初衷啊!因此,他經常都為個人的寫作生涯開創新的書寫新議題,以文字帶著自己介入新領域。如此一來,方能登得高、望得遠!

    在與閱樂書店合作的時間裡,他開創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書店文化。
    在與閱樂書店合作的時間裡,他開創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書店文化。

    出版文化雜誌是我的理想

    “在生命裡,做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事情,這樣才會爽!”正是抱著這樣的人生哲學,張鐵志如今再次投身新崗位、啟動台灣中華文化總會副秘書長這個新身分,卻離不開文化推手的重責大任。

    這一回,他把《新活水》雜誌帶到眾人面前,“對我來說,它也算是一種獨立精神,因為台灣沒有人做文化雜誌,做一本文化雜誌一直是我的理想。”他繼續解釋,台灣有音樂、文學、表演藝術等雜誌,獨缺的是一本跨領域的文化雜誌。

    不論是中華文化總會的性質,再加上他這個總編輯的個人興趣,《新活水》將以跨領域議題的恣態出現,“有一點像《號外》的感覺。”處身在這個誰還會看雜誌的年頭,“我的想法是把它做得更沉重一點,讓它具有收藏的價值。”

    他口中所指的“沉重”意味更有深度、更豐富、更有分量,“內容要是輕薄短小的話,網絡上就可以看到了。”因此,他要把《新活水》做得像一本書,“每一期都會討論一個重要文化議題,像九月份復刊號就有台灣解嚴卅年對文化的影響的主題,希望它是一個比較歷史性的考察。”

    張鐵志的著作,以搖滾音樂和文化為主。
    張鐵志的著作,以搖滾音樂和文化為主。

    時而寫搖滾,時而寫政治
    搭建的社會圖像才較完整

    在大家看到以前,寫出來!

    此外,張鐵志也大力推動雜誌展現的強烈設計感,“年輕人喜歡很酷的東西,這本雜誌要看起來很酷,讀起來又很札實,外貌與內涵都要兼具。”這本雜誌會不會成功,他自問自答:“不知道!”

    這就是在冒險中的嘗試,“只能把自己想要做的東西做到最好,吸引人家來看!”他覺得,做媒體跟寫作一樣有一個很難的挑戰,即是要做一樣別人沒做的事情,可是,又不能只做自己爽,“要能打中大家的心呀!”他認為,這跟一個把關者/寫作者的敏銳度有關,“大部分人都在說一個已經被說的故事,所以,我們要去抓一個社會情緒,在它還未能被大家看到以前,把它書寫出來。”

    書寫依然是他給這個時代催生思想的最佳途徑,縱使他有多重身分,“寫作者,依然是我較重視的一個身分。”未來,除了在文總做累積的工作,他還說道:“在我的抽屜裡,已有四五本書的計劃,可就是永遠完成不了……”但他還是透露,在不久將來,他會完成並推出另一本跟搖滾樂相關的新書,搖滾樂迷要拭目以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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