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 | 中國報 China Press
  • 告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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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沁 SMK TELOK DAT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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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的,她知道她牽起嘴角是在自嘲、她知道她眼紅不是因為悲傷而是疲憊、她更加知道即使再看向窗外,風景依然可以稱得上是美的也是真實的,但也僅止于此。

    那是個大雨滂沱的午后,天空從灰黑轉至清澈,在她的眼眸中,藍中滲白,疊疊雲朵,疊成自然的畫作。

    她拉開了因大雨而緊閉多時的窗戶,微風迎面而來,水藍色的窗簾如海水般波動在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她聞到了雨后的味道,那是特有的香氣,她望向遠方……

    就在那么一瞬之間,她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原本清澈的眼神變得有些混沌。她看著天空、叫不出名字的大樹、偶爾小鳥飛過……一切如此正常,但是在她眼裡卻不一樣。


    她的眼中,天空不遼闊、她不知大樹周圍上演著什么故事、她也可能再也不會體會到小鳥的自由……

    她從窗口看去的世界,是小小的世界,有著一支支的鐵,它們組合成一個名為「框」的東西,銀灰色的,發著寒光,阻擋著自由,也滋長了渴望,一個不可實現的渴望。

    她就這樣站在窗口邊發愣,似一個世紀又似一秒鐘。寂靜的小房內,她如一座雕像,被世界所遺忘的雕像,靜靜的在那裡,就這樣望著那僅有的小世界,不知道在看什么,不如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才能再次讓這個世界發現到有個人正渴望卻也瀕臨絕望。

    她終于有了新的動作,可她的動作如此緩慢,猶如才剛知道原來自己是個可以自己移動的雕像,正在嘗試習慣自己的每一個動作。

    如果這是一個電影鏡頭裡面的一個慢動作,那么它是正在無限放大她的僵硬、嘲笑她不識相的掙扎、還有告知正在觀看的觀眾,她早已不知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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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鏡頭把焦點放在她的臉部,會看見她微揚起的嘴角,卻沒有笑意;微紅的眼眶,卻不似悲傷……她會笑也會哭,就像是個慣性的動作,但她不會開心也不會悲傷。

    過后,她坐回了床沿邊,眼睛卻也還是不知疲倦的望著那有框的窗外。

    她知道的,她知道她牽起嘴角是在自嘲、她知道她眼紅不是因為悲傷而是疲憊、她更加知道即使再看向窗外,風景依然可以稱得上是美的也是真實的,但也僅止于此。

    “叩……”門被打開了,他帶著微笑緩步進來,眼神隨意的掃視整間房間……家居用品都整齊的擺放在原本的位置上,不像之前都是能被她丟的丟,砸的砸。

    他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好看了,他捧著托盤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著她眼神渙散的看著窗外,他低低的笑出了聲:“我為你準備的一切你都習慣了吧?這窗更是漂亮對吧?我啊,幫你隔絕了看似美麗卻也腐敗的世界。”他輕撫她的頭,整理一下她的髮絲,輕輕的說道。

    她微微一動,嘴角仍然微揚,眼眶微紅,眼神渾濁。后來?沒有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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