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堂‧東渡峇南 採集大地音律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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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勢堂‧東渡峇南 採集大地音律

    架勢人物——當今峇南(BaramKini)創辦人廖天才
    架勢人物——當今峇南(BaramKini)創辦人廖天才

    特約:子若
    圖:盧淑敏、章國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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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住民與我們住在同一片土地上,但我們之間卻隔著一種“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距離,尤其隔著一片南中國海的東馬原住民,我們對他們的瞭解有多少?
    一場在422地球日之前上演的《愛地球˙敬大地之傾聽自然的原始音律》之后,我們且隨著過去六年勤走于砂拉越峇南河流域的當今峇南(BaramKini)創辦人廖天才,細數原住民依日月天地而行的生命故事!

    600年回聲 游走字裡森林

    422世界地球日,說的不只是行為上的環保,更是心靈上的環保,走進砂拉越原住民村落,感愛最自然最環保的生活!

    廖天才說,原住民從來都不以物質衡量與評定一個人的價值,在他們的眼裡,人人皆平等。
    廖天才說,原住民從來都不以物質衡量與評定一個人的價值,在他們的眼裡,人人皆平等。

    在《愛地球˙敬大地之傾聽自然的原始音律》上,聽到一段由侯雯詩撰寫,導覽人陳逸飛朗讀的一段文字,他唸道:

    “600年以前,峇南德林族(Tering)身居現在的印尼加裡曼丹(Kalimantan)深林內,某一晚,德林族的長老在睡夢中夢見祖先給予啟示:‘明早你們到烏魯峇南的烏山阿包(Usun Apau)看看吧,去比較當地與現在生活環境的分別,再決定是否搬遷。’


    長老一枕夢醒來,召集族人重述夢中啟示,村內的數名壯丁自告奮勇地,到祖先所指的地點去一探究竟。眾人翻山越嶺,沿著溪水河流一路進入到烏魯峇南,發現與原居相比,烏魯峇南棲身地更豐富的野生動物、溪流河水清澈見底、森林樹種草藥資源豐富。

    最終有長老決定長居于烏魯峇南,並花了數個月讓村民之間扶老攜幼的,從加裡曼丹搬遷至烏魯峇南。

    數百年前的婆羅洲未有國家界限之分,定居后,德林族祖先開始開墾土地耕種、到姆魯山區內的森林採集與狩獵、到河水溪流捕捉魚,逐漸開展原有的傳統生活習俗,傳承了祖輩的生活智慧。”

    在現場從砂拉越大自然採集回來的聲音裡,在后者緩緩引導下,現場觀眾的想像游走在字裡行間,慢慢進入那久遠的年代、古老的地方……

    光想像是不夠的,于是找來了這個音樂會的主催單位當今峇南(BaramKini)的創辦人廖天才,講述一群維持著最初生命意義的內陸原住民,與地球共生、共存與共享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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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深靜聽
    水沖石響

    這一天,在高樓林立的市中心,大雨兼且交通阻塞的時段裡,廖天才憶起六年前隨著檳城環保分子黃文強前往砂拉越峇南(Baram)原住民村落的情景,“當天抵達時正好黑漆漆的晚上,沒有看到太多景象。”翌日,當他們坐船隨著河逆流而上時,眼前的景緻震撼了他。

    大河的波瀾壯闊,河岸上的雪白鵝卵石,他被眼前景色吸引住了,隨后,當他們一行人拾級走到位于山坡上的弄納阿(Long Naah)村落 ,此村住著一群有音樂天分的加央族(Kayan),“走進去時,但見有豬有鴨有雞有羊,整體感覺是一片祥和平靜。”

    “儘管偶爾還是會傳來劃破天際的發電機聲音,與當下的大自然景觀不協調。”但是次匆匆的旅程,卻讓當地的美景深刻地烙印在他腦海中,久久都揮之不去,后來在這裡遇到的一切,讓他想起了自己出生與成長的地方——霹靂州山邊小城宜力(Gerik)。

    “有一種相當的熟悉感!小時候不是沒有聽過河水衝石頭的聲音,但去到那裡,才知道大水衝出來的聲音更響亮,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還有,清晨的霧水團更是籠罩滿山滿林,很容易被打濕,也很冷。”

    原住民住的地方因陋就簡,物質上的匱乏無阻他們心靈上的富足。
    原住民住的地方因陋就簡,物質上的匱乏無阻他們心靈上的富足。

    共棲長屋
    不分你我

    當環境很天然,住在裡頭的人也會很自然,原住民活得樸素,為人也就樸實,“在面對我們這群陌生人,他們其實很歡迎,也表現得很親切,因為對他們來說,有人願意進到他們偏遠的村落,這是非常難得的事。”

    這是原住民最原始的待客之道,人與人之間容易相處,不會有懷疑與隔閡,這促使廖天才憶起自己小時候也是不害怕陌生人的事,只是長大以后有變、有別了。

    原住民依然維持的居住方式也是讓他有所感觸,“在他們的生活裡,在在顯示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以原住民長屋前的長廊為例,“那是一個公眾的地方,旁邊才是一間連接另一間屋子,家家戶戶的大門一經打開,你我就會看見對方,彼此不陌生亦彼此關心。”

    他把那裡的長廊,形容成我們排屋前泊車的地方,不同的是,城裡的人都把它圍起來,明顯分出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在那裡,如果五十間屋子,就五十間屋子長的長廊,有一望無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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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狩獵者 靠山吃山樂平淡

    這裡一切,都以原始方式進行,不說別的,就以砂拉越與加裡曼丹的分界線為例,“山脈形成了一道美麗且天然的國界。”在這座原始地方,有過著最原始生活的本南族(Penan)。

    “在四十年前,這個原住民族群依然維持狩獵採集游牧的生活形態,每幾個月就進行一次遷移,出沒的地方就在大森林裡頭。”他們曾經是砂州境內最大的游狩民族,更被外人稱為“最后的狩獵者”。

    鍾情自製碩莪粉

    提到本南族,廖天才順道提及這個少數族群的傳統食物碩莪(Sago),它擷取的方式看似蠻荒,但其實,它是來自大自然的食物,同時,也是人類睿智覓食的最原始智慧。

    “他們將生長在大森林裡的野生棕櫚樹類的樹幹剖開,樹芯非常柔軟,只要用利木將它一片片除下來,再用雙腳踏碎、踏出汁液,隨后以草蓆製成的過濾工具,加以沖水將汁液和殘渣隔開,再把它曬乾製成粉狀,若要食用時,就加入熱水溶解。”

    他指出,它就像是現代人給嬰兒吃的糊,但本南人的碩莪不經化學加工,一切都是大自然賜給的。

    自上世紀七十年代,政府開始鼓勵本南族定居下來以后,定居生活方式使得聚落的人口變得越來越大,食量也隨之加大,于是,本南人不得不做出改變,開始適應自耕自食的生活模式。

    “年長一輩的本南人依然鍾情于這個傳統食品,有的會繼續回到深山野嶺裡去尋找,也有的以木薯做替代品,當然味道也不似從前了。”

    這麼多年的定居生活,終究形成一種恆固的模式,然而,稍微年長的原住民依舊離不開他們從前有過的“跑森林”習慣,“跑森林”之于我們而言,或許是一種折磨,但對他們來說,這是生活裡的尋常,到森林裡採集野菜、狩獵,到河裡捕魚更是一種享受。”

    他笑說,每當他們獵到一頭山豬,那種興奮感與自豪感是非筆墨能形容的,並且特別樂意跟大夥兒一起分享,口述捕獲獵物的情節與過程之鉅細靡遺,讓人驚歎,“這就像華人在高談闊論賺錢之道時的情景是雷同的。”

    兩者之間沒有區別的,不一樣的是,一邊獵到的是山豬,另一邊賺到的是錢罷了。“所以呀,沒有誰比誰高尚,亦沒有誰比誰蠻荒,城市是要有錢才可以生存,原住民則是要有野生食物才能生存。”

    在他的眼裡,本南族是最自然的民族,“昔日,他們不用大樹幹來做屋子,主要是因為不需要蓋大屋子,便于隨時隨地搬離一個地方。”大自然怎樣對待他們,他們就用回同樣的方式待之,于是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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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當今峇南”指出,在峇南河上游的三個本南族村落:弄瑟比根(Long Sepigen)、弄克隆(Long Kerong)和弄紗伊(Long Sait),仍然保留清新靜謐的原始森林,還有清澈見底的河流。
    據“當今峇南”指出,在峇南河上游的三個本南族村落:弄瑟比根(Long Sepigen)、弄克隆(Long Kerong)和弄紗伊(Long Sait),仍然保留清新靜謐的原始森林,還有清澈見底的河流。

    年輕人往城市發展

    當然,自新生代的原住民開始接受現代化教育以后,城裡很亮的霓虹燈、車水馬龍、娛樂生活還是年輕人的幻想著和嚮往著的,“正如從前的我,十歲以前都未曾離開過宜力,在電影的推波助瀾下,也曾幻想到怡保、江沙、吉隆坡這些大城市走一回啊!”

    他說,這是無可厚非的,每當新事物、新知識到來時,人們都是處于被動的狀態,惟有去接受、去適應。于是,現在的長屋裡,通常只剩下年老與孫子,而少見中生代了。

    “那些無法適應城市人生活的年輕原住民,他們還是會回到村落裡,跟隨父母過原來的種蹈生活。”基本上,種植生活也是依天而行,哪個季節到了就做那個季節該做的事。

    原住民既沒有城市人的忙與茫,也不必說要騰出日子與時間來解壓,除了田里、河裡、山裡的活兒,他指出,空閒時,他們也就埋首于編織竹籮、製作掃把、磨刀、補漁網,“一切都是自己來,不去買也不假手于人,哪怕船隻、屋子壞了、破了都是自個兒修補與修理。”

    深度旅游,體驗大自然

    這些年來,廖天才每年都會數度飛越南中國海,東渡到砂拉越內陸地帶探訪他的原住民朋友,在累積了種種經歷之后,他終于明白了哲學老師沈觀仰口中所言的大自然與原住民狀況,“當學生時沒有太多的感覺,直至親自走一趟,目睹過后,有了改變。”

    在那片原始地上,每天都可以在雞啼、鳥鳴聲中甦醒過來,無論走到哪裡都有河的流水聲,毗鄰而居的是深不可測的森林,鄰里是時時刻刻傳來知名與不知名的昆蟲鳴叫聲,還有遠方傳來響而亮的吠鹿(Barking Deer),到了一天將盡的時候,還可以仰首穹蒼,凝視滿天星斗的至美景象。

    一切都是在大自然裡,以很自然的方式進行著、發生著,“人本來就應該生活在這種環境下,但我們卻跟它越來越遙遠了。”他感嘆地說,白天裡,人們很少見到樹,更別說數百年老樹;到了晚上,人們也很少走出屋子,就別說看星星了。

    大自然從來不吝于給人們最美最好的,但人們總是錯過再錯過。為了讓別人也看到驚艷過他的環境,感動過他的村落文化,“于是,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嘗試帶人親自體驗, 通過口耳相傳的方式,引發他人的興趣,讓更多人瞭解這些原住民族群。”

    因此,他跟他的工作團隊組團帶領城裡的人,進入峇南範圍,“通過游走、探索的方式,讓大家體驗原住民生活,同時增進東馬與西馬的交流。”這是另類旅游,也是有深度旅行,“我們採用的是不破壞、不打擾的小團(一團12人為最理想人數)方式進行。”

    他希望,任何到過的人,以他們的專長把原住民的困境散播開來,像《愛地球˙敬大地之傾聽自然的原始音律》正是大馬著名作曲家余家和于2017年的聖誕節,跟隨該團走進峇南內陸採集大自然裡的蟲叫鳥鳴,雞啼蟋蟀等原始音律,最后與Virama室內樂團演奏作為美麗結合的一個完美呈現。

    走進深山野林,感受原住民的大自然生活之餘,同時聆聽大自然如何把原始音律掛在每一處的每一物。
    走進深山野林,感受原住民的大自然生活之餘,同時聆聽大自然如何把原始音律掛在每一處的每一物。

    少佔有慾,心靈自富足

    一直以來,我們都視原住民為弱勢群體,其實,我們要向他們學習的價值觀,一點都不少,可以說是我們真正的生活導師,廖天才隨手拈來的就有一例,“城市人提倡的是安居樂業的生活模式,一生追求的是名譽、地位、財富。但是,原住民從來沒有這個概念,不問他人一個月賺多少錢、駕什麼車、住多少平方呎的房子……”

    他繼續說,原住民從來都不以物質衡量與評定一個人的價值,“在他們的眼裡,人人皆平等。正因為少了物質的佔有慾,進而難以被物慾束縛,心靈因此得到了自由。”

    他以原住民的家為例,“他們家的擺飾與裝飾不多,無需大大的傢具,客人來可以席地而坐、就地而睡,一切以簡單、自然為主,但他們的快樂並沒有因此比那些擁有很多的人來得少啊!”

    當現實社會裡的人們,都在競逐與追逐,以豐富的擁有物來彰顯個人的能力與存在價值,無疑是間接對地球造成更多破壞、更大傷害。原住民用他們“懂得自然,活得泰然”的方式,展示真正活著的模樣。422世界地球日,說的不只是行為上的環保,更是心靈上的環保,惟有心與行達成一致,才能讓未來的地球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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