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堂‧戲裡燕子渡龍潭 戲外心燈照江湖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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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勢堂‧戲裡燕子渡龍潭 戲外心燈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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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約:子若
    攝影:盧淑敏
    部分圖:互聯網
    今日登場:香港武俠影后鄭佩佩

    有一個人她過的是“俠義人生”,人們都稱她為“俠女”,人生的歲月被無數的“義事”填滿,不管是戲非戲抑或戲是戲,她都行使仗義、以俠當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做客《架勢堂》的一代香港武俠影后鄭佩佩!

    半輩子俠女 一輩子仗義

    跟一代武俠影后聊訪,勢必離不開與她一直併肩而行的“俠”字!


    世態雖炎涼,慶幸的是,這個社會還有鄭佩佩,她演了大半輩子的俠女角色,把戲裡的俠肝義膽也帶到了戲外的現實世界……

    鄭佩佩在香港電影《大醉俠》飾演的“金燕子”開創銀幕俠女第一人,奠下了她永不褪色的俠女形象,后來《唐伯虎點秋香》裡的“華夫人”,以及《臥虎藏龍》裡的“碧眼狐狸”,她用不同的武打形象征服了不同年代的影迷,在老中青三代影迷心中,其“女俠客”身分不可磨滅,亦無法被取代。

    鄭佩佩1946年1月6日生于上海,擅長舞蹈和表演,她于1960年抵步香港,三年后考入邵氏演員訓練班“南國實驗劇團”;1965年,她加入邵氏兄弟電影公司,憑《情人石》獲美國國際獨立製片人協會“最具前途影星金武士獎”(該獎專門頒發給影齡在五年以內、富有演戲天才的新星)。

    后來,她主演新派武俠電影開山之作《大醉俠》,整個六十年代,她憑著《金燕子》、《毒龍潭》等武俠片叱吒影壇,又以《獨龍潭》被香港和台灣媒體選為“武俠影后”;隨后,在經歷為愛息影結婚再遠走他鄉,再在離婚、破產等人生重重波折走出來,復出拍戲,憑《臥虎藏龍》榮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她戲裡與戲外的一生極富傳奇色彩!

    有情有義,照拂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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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年以前,與鄭佩佩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再次見面,時空不同,但她健朗與爽朗依然如昔,感覺上少了一份忙、多了一份靜,連聊起天來有一種舒心的慢,如斯訪問自然而實在,聊著聊著,時間就這樣飛快地成為過去式了。

    跟一代武俠影后聊訪,勢必離不開與她一直併肩而行的“俠”字!根據百度的解釋,“俠”指的是“有能力的人,不求回報地去幫助比自己弱小的人”,這是一種生存概念亦是一種精神,但它出現最頻繁的地方不在現實社會裡,更多的是武俠小說大師金庸的經典書籍裡。

    慶幸的是,這個社會還有鄭佩佩!在演了大半輩子的俠女角色之后,她把戲裡的俠肝義膽帶到了戲外的現實世界,在她的自傳式新書《回首一笑七十年》裡,一眾為她新書寫序的人物,筆下完全曝露了她這個現實中的“俠”女“義”事!

    星雲法師為她寫的序文中,以“俠義人生”為題,描述這位門下學佛弟子的生命歷練;美食家蔡瀾在字裡行間直指,這個朋友有情有義,一生就好像是為了別人而活;在二女兒原和珍心中,這個媽媽總是竭盡所能地關懷孩子,同時也照拂他人。

    所謂言教不如身教,再多華麗的辭藻亦抵不過身體的力行,然而,俠義當道的年頭已不似過往,連她也嘆說:“這個年頭是比較少了, 現代人都不太講‘俠’了,不能說我們上海人說的‘閒話一句’(意指:沒問題,爽快答應。)……”

    她透露,她跟書中為她寫序的另一位老朋友,即中國報前總編輯彭早慧之間的友情就是很俠義的,“我們兩肋插刀,義不容辭,這些人都是比較俠的。”她頓了一會兒,指出:“我想,俠女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

    在戲裡戲外皆有俠義之心的鄭佩佩說:做人首先不能只是想到自己,否則就會把得失心想得太重,如此一來,行俠仗義難免變成一件很傻的舉動。
    在戲裡戲外皆有俠義之心的鄭佩佩說:做人首先不能只是想到自己,否則就會把得失心想得太重,如此一來,行俠仗義難免變成一件很傻的舉動。

    天生好勝,扭轉逆境

    如此一身俠義之氣度又源自于誰呢?“有人影響我嗎?好像沒有耶!”她認為,她予人俠義心腸舉止並非出自于電影角色,更多的是生命裡際遇,每一件她碰到的事情一定都會有因果,以致于讓她慢慢長成如今這個樣子。

    暮然回首,她發現,原生家庭與成長環境形塑了她必須發奮圖強與助人為本的人格特質,“我的家庭背景並不好,爸爸是反革命的身分……”當父親被送往勞改從此在她的生活裡缺席以后,家裡就僅靠媽媽獨自扛起養家糊口的責任。

    “基本上,我們都處于被放養的自由狀態……”其弟弟鄭業成寫道:“但好在還有我們的大姐,她確保我們不走彎路,教我們做個誠實的人,培養了我們對生活的正確態度。”當媽媽忙于應付生活,身為四姐弟裡的老大,她毫不猶豫地說:“我有責任去教好弟妹。”

    那段日子裡,她總是義無反顧的攬起照料弟弟和兩個妹妹的責任,她人生最早的義不容辭就發生在其少年歲月裡,手足的情深俠義更是她最初的出發。此外,這個出現在她六歲時的人生際遇之于她卻是另外一種教育。

    她加快了點語氣、提高聲量說道:“反革命的子女不一定是完全不好的!我可能天生好勝吧,人家越是看不起我,我越是要證明給別人看,反革命家屬一樣可以吃苦耐勞。我想,俠義也概括了吃苦耐勞,不把苦視作為苦吧!”

    水銀燈下 導演如良師

    這個話題持續當中,鄭佩佩緊接著說:“那麼,到了信奉佛教以后,我才發現真正的俠義是佛教。”怎麼說呢?“佛教的思想就是俠義的,並不是大家所認為那樣高深而難以理解的。”

    她表示,其實生活裡的每一件事情,哪怕是吃飯,也得好好地吃。所謂的俠義仁腸不就是真誠對待世間的每一個人事物,也真心做好每一件事物嗎?不論是何時何地,人們都自然而然地把“俠”與“鄭佩佩”劃成等號,這樣的認知、這樣的名堂,會否成為緊扣住她的枷鎖呢?

    “這個是自然養成的,我覺得,我應該這麼做就去做了。”若然出自于內心,一切就變得自然而不造作勉強,蔡瀾在序文中還特別提到,她為胡金銓導演和前邵氏演員邢慧奔走的事件,“我都把圈內人當作自己人,尤其是老一輩的導演,他們都曾教過我,在我來講,都是等同于老師的身分。”

    左上:電影《大醉俠》飾演金燕子 左下:電影《臥虎藏龍》飾演碧眼狐狸 右:鄭佩佩最新著作《回首一笑七十年》。
    左上:電影《大醉俠》飾演金燕子
    左下:電影《臥虎藏龍》飾演碧眼狐狸
    右:鄭佩佩最新著作《回首一笑七十年》。

    《情人石》首任女主角

    “我覺得,后來重新復出就是給我還這些願,現在連潘導演(潘壘)也走了……潘導演也走了……”她重複了兩遍,后來重聽錄音時,從她的聲音裡聽到絲絲的哀傷,不問而知,她對這位如師長般敬重的前輩是多麼多的懷念。

    潘壘是1950年代文藝巨擘、1960年代知名電影編導,生前素有“文壇影界奇才”之稱,鄭佩佩1964首次以女主角身分主演的文藝電影《情人石》,導演正是潘壘,往后的歲月裡,她是他的愛將,他是她的老師。

    “潘導演走的時候,我正好在中國出席正要上演的公益電影《讓愛活下去》,翌日,又答應了做一個講座會。”無論再忙,老師生命裡的最后一程,她不可能給自己缺席的理由!

    于是,她在時間的狹縫裡找出飛回台灣台北的時間,“飛回去,做了這件事,見他一面,送他走!”師徒間肝膽相照的情義一直陪伴他走到生命的盡頭!

    少一點利益,多一點道義

    許多年以來,鄭佩佩披著一身俠義,游走在電影與現實中,時光匆匆,走著走著,她也走至人生第72個年頭了!

    現時的她俠骨柔腸依舊在,只是,少演飛天遁地、義薄雲天的俠客戲了,相比之下,現實裡的俠義情懷也日趨薄弱了,她有感而言道:“那是因為現代人的功利心強了,因而變得較為自私,多半只想做對自己有益的事情。”

    在她看來,做人首先不能只是想到自己,“若是一味想到自己,就會把得失心想得太重, 如此一來,行俠仗義難免變成一件很傻的舉動。”

    她又說道:“捨得捨得, 有‘捨’才有‘得’呀!只是,這個‘得’未必表現在物質上。可惜的是,現代人把物質看得過重,若是沒有物質的回報,就覺得不值得去做了。”

    當“義”不再猶如天高之時,鄭佩佩的字字句句如醍醐灌頂,提醒我們人與人之間應該少一點利益,多一點道義;少一點計較,多一點情義;少一點淡薄,多一點恩義;少一點驕橫,多一點仁義!一個義字,落地有聲,它始終是做人謀事永恆的價值與共鳴!

    左:描寫演藝圈往事,鄭佩佩刊登于中國報副刊的專欄《戲非戲》,也結集成書。 右:《擦亮心燈》收錄了鄭佩佩為《中國報》撰寫的卅二篇專欄內容。
    左:描寫演藝圈往事,鄭佩佩刊登于中國報副刊的專欄《戲非戲》,也結集成書。
    右:《擦亮心燈》收錄了鄭佩佩為《中國報》撰寫的卅二篇專欄內容。

    痛苦,也是一種學習過程

    這回來到吉隆坡,鄭佩佩帶著她的自傳式著作《回首一笑七十年》,裡頭記錄了她跌宕起伏的七十年生命回顧,所有轉頭皆空的愛、恨、得、失,如今回首往事,惟有一笑!

    她說,回憶是痛苦的,“痛苦是把許多事情都放下了,如今為了寫書,不得已把這些事情重新挖出來,這是痛苦的,但是,箇中的過程是學習,因為我發覺,自己還是很有勇氣走過了,所有痛苦也都過了。”

    在憶述的種種事件中,她的婚姻、她的事業的失敗,被她視為生命中的最痛,然而,正因著這些痛,她因此認識了星雲大師,開始了她人生的另一個階段,“這是興奮的。”她認為,每一件事情的鋪排都有其前因后果,而人生有一半的苦,就會有另一半的樂。

    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在完成這本書的書寫工作后,她驚覺自己是多麼的厲害,“我發現到,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她說,自己以外的聲音可以不聽取、不理會,“但,我們總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一旦過得了自己,那麼,永遠都沒有什麼難事了。 ”

    對于過去的荊棘載途,她淡定從容地說:“經過了、克服了、放下了,所以,我很了不起!”她在三個月時間完成這本書的書寫,心情起伏必然有過,“但只限于內心的痛苦,也沒有時間讓自己流淚啊!”有句話說:眼淚是珍珠,只為值得的人事物而落下,過去終將會成為過去!

    從大綱、初稿的書寫到照片的收集,在那三個月的時間,她只專注于做這件事,不分晝夜馬不停蹄地奮筆疾書,“基本上,最佳的書寫時間還是落在早上的時段,因為晚上的腦子不靈活呀!”每一回,她就依著大綱通過鍵盤滴滴答答的打出來。

    “我就只有寫多,沒有寫少,結果,是早慧幫我刪稿與潤稿的任務。”話題至此,提到了她與早慧始于25年前的情誼,以及始于1995年年初在本報開闢一個名為《擦亮心燈》的專欄,到了年杪,她將此欄目的內容結集出書,書名是《擦亮心燈——武俠影后鄭佩佩的學佛路》。

    早慧在她后來的另一本書籍《戲非戲》(1998年)也有參與其中,直至《回首一笑七十年》依然拔刀相助,並為她寫下一篇以“繁華落盡的真覺”為名的序文,“文字上,她就是我的老師,只要有困難都會找她。”

    在一次又一次的書寫中,影迷和讀者都得以閱讀到鄭佩佩的心路歷程。通過這一本新書,她要傳達的一個訊息,即是“大家都一樣的。”在訪問結束之前,她轉以英語說道:“If I can do it, then you can do it too!”她再次不忘提醒大家: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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