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葉鳳玲
攝影：練國偉、受訪者提供

不裁不剪不黏 雙手折萬變

透過摺和疊的技術，把平面的紙張變成立體，立體再變成一個真實而詭異的空間，有飛鳥、大魚、昆蟲、野獸，甚至有了不存在的幻想怪獸──任何萬物，都可以摺疊成形。

什麼是日本摺紙（Origami）？“簡單來說，它是一種利用紙張摺出各種特定的形狀和花樣的技術。它只用雙手摺疊出造型，並沒有使用切割、剪裁、撕開或黏貼。”

馬來西亞摺紙協會創會主席莊詒鈞表示，摺紙或許在大家的不知不覺中，走入了生活當中──比如，藝術活動中動手摺過紙鶴，或者用正方形色紙折過紙盒，這些其實都是摺紙。

許多摺紙愛好者，很多時候是由一件摺紙作品掀動了他們的思緒，繼而引發了他們探尋如何摺出來的好奇心，然后從此不能自拔。

莊詒鈞的起點便是其母親摺疊的紙鶴，讓當年8歲的他覺得好神奇：“母親教我之后，我就成了發燒友，一直追問她，還有其他嗎？結果母親不勝其煩，叫我自己去改造。”

他真的拆開摺紙作品，看看四方紙上殘留摺痕的“展開圖”，然后又是摺疊，又是拆開，反覆研究動物的足和頭在哪裡、足要長一點怎麼摺、頭要變兩個怎麼做……

成功關鍵，在于計算摺痕

莊詒鈞自小時候愛上摺紙之后，對這個愛好的熱情一直沒有減少。特別是在美國大學半工讀的時候，他的教授也是摺紙愛好者，所以課余繼續跟著教授學，曾經被同學笑問：“你是來學機械工程還是學摺紙？”

他也依靠摺紙減壓，設計了許多不同的造型。他發現，摺紙這種看似簡單的手藝，但可以跟數學結合起來，因為摺紙作品只有一張紙，不用任何外力，最關鍵的就是計算作品的摺痕。

“摺紙除了可以把一張紙摺成各種造型，事實上也是同時訓練思考及逆向思考，學習不同幾何圖形的摺法，從三角形、正方形等基本小圖形，再變化組合出不同的大圖形。”

摺紙多數有原形，加上變化即成為各種各樣的造型──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是摺紙的樂趣，也是創作之難，無數個細密的折痕裡，藏著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莊詒鈞曾經在日本從事半導體領域七年，2011年他決定回馬發展，不是在專業上繼續大展鴻圖，而是全職研發、教導摺紙，並在翌年創立馬來西亞摺紙協會。

簡單十幾步驟 複雜幾千步驟

回國初期，莊詒鈞和太太在半年裡，利用每個週末空檔，從柔佛走到玻璃市，除了體驗國內輕旅行，更透過在街頭擺攤設立摺紙工作坊，觀察及分析國內的摺紙認識和能力。

創會至今，他一直鼓勵學員們創作富有馬來西亞獨特色彩的摺紙作品，棄櫻花、龍貓而摺大紅花、萊佛士花、榴槤、雙峰塔等。

揉皺、撫平、邊線對齊，在示範摺紙的時候，莊詒鈞靈活的手指在薄薄的正方形紙張上來回穿梭，像彈奏一段美妙的旋律。不久，一隻扇形紙鶴的輪廓漸漸清晰，最后變成孔雀。

他說，不同境界有不同的體會和樂趣。“入門的時候，覺得摺紙很神奇，這個物體怎麼可以摺得出來？掌握基本功之后，又會感嘆，原來這個物體造型的摺紙結構是這樣……”

“到了專業階段，摺紙就像品嚐茶、書法，欣賞的是它的五味，以及在欣賞過程中那一種心裡的平靜、自我發現的喜悅。”

對莊詒鈞來說，摺紙不是去做一個造型而已，也是捕捉物體本質、對某物的印象。

“一個龍造型的摺紙，能從最簡單的十幾個步驟到幾千個步驟。而一些物體，如果我們反覆琢磨，也能用不同方法製作，越來越接近我腦海里它們應有的樣子。”

折孔雀示範

摺紙其中一個原理是綜合邏輯思考。除了摺出一個單獨的摺紙造型（例如扇子或紙鶴），也可以把兩種不同的摺紙造型綜合起來，形成新的摺紙綜合構型（Composite Folding）。如圖顯示，扇子綜合紙鶴形成孔雀。

摺紙技術 利于軍事宇航

日本摺紙不是一般的玩意兒，因為它“玩”出了新高度，已被應用到保安、航空、醫學等各種專業領域。

莊詒鈞表示，美國開發設計的一款防彈盾牌，與其他傳統同類產品比較，重量輕近一倍，而且可以摺疊，需要時還可以在五秒內完成組裝，提供更廣角度的保護，最多可同時掩護三人。

“這個可折疊、輕質的防彈盾牌設計概念，其實源自摺紙原理。”摺紙解決的還包括太空難題：“在這之前，美國航太總署（NASA）要給衛星配上太陽能板，太陽能板的大體積一直是難題。同樣是運用摺紙的原理，設計出可以摺疊的太陽能板，在運輸時摺疊成小巧的樣子，送上太空站之后再展開。”

另外，受摺紙啟發的也包括心臟手術。“以前的心臟疾病手術都要開胸動手術，隨著1986年研發出支架（Stent）之后，只要從腋下置入支架，到達目的地時再撐開，發揮支撐等作用。”

一張小小的摺紙以及它摺疊的原理，可以應用的範圍如此廣泛，保安、航空、醫學等，讓莊詒鈞不禁感嘆它的奧妙。

“摺紙獨特的摺疊原理，能夠改變物體原來的構造，把原來的構造變化成伸縮自如的功能，可說是藝術和科技的實用性結合。”

大馬摺紙人才待發掘！

“多數大馬人覺得摺紙是小孩的玩意兒，所以我到學校推薦的時候，反應不是那麼熱烈。”儘管如此，莊詒鈞仍然積極推廣，自2014年在檳城舉辦首次的摺紙展覽之后，就把它變成馬來西亞摺紙協會的年度盛事，年年在辦。

他表示，歐洲很早就把數學上的幾何原理應用到摺紙當中。“特別是日本現代摺紙之父吉澤章（Akira Yoshizawa）的出現，他運用新技術創作出許多創新的摺紙作品，在50年代發表系列對摺紙產生影響的作品。”

吉澤章的摺紙創作流入西方，啟動時代的數學摺紙，許多國家都成立自己的摺紙協會，摺紙家也開始運用解析幾何設計等數學知識，來解決摺紙當中遇到的問題。

在世界摺紙的發展旅程中，馬來西亞其實悄悄地趕上此列車。據莊詒鈞從英國摺紙協會得來的史料中，90年代一位名叫T.B.Kong的大馬人，在國際上留下了鯨魚、獨角獸等摺紙作品。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他以及他的后人，但都沒有消息……我覺得大馬需要找出自己的hero，找不到就創造，所以自2014年馬來西亞摺紙協會正式成立之后，我們一直鼓勵、培訓大馬的摺紙人才。”

摺紙史料可追溯至法老王時代

關于摺紙的起源，眾說紛紜。“摺紙的英文名字叫Origami，它是日文摺紙的意思，但日本並不是摺紙的起源。”

莊詒鈞透露，根據考古史料，紙張在全世界有各自獨立的發展。4000年前的古埃及人就在莎草紙（Papyrus）畫上王國故事、地圖等，經過摺疊，存放法老王的古墓裡。

“中國最古老的史料則是西漢紙（200公元前），比蔡倫造紙還要前。直到六世紀，日本和中國建立邦交，空海和尚來到中國取經，學會了紙等各方面的技術，才傳入日本。”

在日本，隨著紙張的廣傳和使用，摺紙也在各種傳統習俗裡使用，比如蝴蝶、紙鶴、青蛙等，都有各自的文化涵義。

莊詒鈞曾經參加過2016、2017年的OSME國際會議（Origami Science Mathematics and Education），從世界各國的研究報告中愕然發現，摺紙原理原來被各個領域研發和運用。

“比如在以色列，摺紙是每一間學校的必修學科，他們甚至做過研究，持續20年追蹤小朋友的成長時期，研究發現摺紙確實影響腦部的發展。”

他認為，摺紙的範圍很廣，不一定是紙張，比如塑料、布、鋼片、木板等，只要夠薄，就可以摺成不同的產品。

心細手巧 題材不設限

報導：葉鳳玲
攝影：練國偉、盧淑敏

一個是不使用剪刀、刀片等輔助工具，純粹用一張正方形的紙摺疊成作品。一個是在摺疊后，用剪刀和刀片剪出圖案，再組合成一幅圖。無論是前者摺紙，抑或后者剪紙，都表現出紙張的各種可能性、創意組合……

■《蜂鳥大紅花採蜜》
作品設計：Sam Yap（馬來西亞摺紙協會藝術總監）
作品摺成：Sam Yap
作品特點：採用奇妙的綜合法摺成（Composite Method），個別把大紅花及蜂鳥巧妙結合，耗兩星期設計，一星期摺成。

■《壁虱》
作品設計：Muhamad Firdaus（馬來西亞摺紙學院監管）
作品摺成：Muhamad Firdaus
作品特點：採用45度圓圈填密打格綜合式摺成（45 Degree Box Pleating & Circle Packing Method），發揮圓圈填密的巧妙功能，把四角形的紙變化成十個頂點（Vertex），即兩個觸鬚及四雙腳。

■《貓頭鷹》
作品設計：Nguyen Ngoc Vu（越南著名摺紙家）
作品摺成：Nguyen Ngoc Vu
作品特點：採用濕摺半空心摺法摺成（Semi Hollow Body,Wet Folding），用手指的溫度來操作紙張的乾燥度或潮濕度，摺出想要的摺痕。

■《魔鬼》
作品設計：Sam Yap（馬來西亞摺紙協會藝術總監）
作品摺成：Sam Yap
作品特點：採用方形打格法摺成（Box Pleating），表達出臉孔表情、角頭、尾巴、四肢及翅膀。耗三星期設計，一星期摺成。

■《繡球花》
作品設計：藤本修三
作品摺成：莊詒鈞（馬來西亞摺紙協會創會主席）
作品特點：採用鑲嵌鋪貼法摺成（Tessellation Tiling Method），深入淺出顯現鑲嵌奧妙的線條。

剪紙作品‧一紙風行道盡千萬事

■獨佔鰲頭
從前有“魚躍龍門”的傳說，但是有的人只是拿著簍子，魚就會自動跳進他們的簍子裡，不用工作就有財富。作品中拿著簍子的一男一女，代表大馬社會階級中地位最高的人。

■高枕無憂
好好睡一覺是基本的需求，但是對于在海上漂流的難民而言，需要經歷多少風險才能達到。這是作者在報章上看到羅興亞難民在獲救后，擠在一起入睡的照片，心裡感到非常震撼之下而創作的作品。仔細看，作品中一群難民圍在一起的構圖，取自緬甸地圖圖形。

■一帆風順
作者用反諷的手法來表達505后的情緒。作品裡有三艘船隻，由上而下，分別是殖民政府的戰船、中國商船和難民船。每個坐在船上的人都祈求行程一帆風順，希望扺達目的地后，可以得到更美好的生活。但是，大家為了達到目的地所採用的方法，以及可運用的資源是不平等的。

■萬稅爺
萬稅爺駕到，萬稅爺要抽稅，人民只能順從，而反對的聲音，萬稅爺是聽不見的。這是作者 在消費稅（GST）實行時有感而發的作品，儘管人民反對，但前朝政府仍然硬是實行，就像古皇帝講了算，遭殃的是人民。

■闔家平安
早期華人很多被賣“豬仔”到南洋做苦工。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慢慢累積了財富，房子越住越大，落地生根。他們只希望能夠安居樂業，闔家平安，但是生活中處處藏著大野狼，隨時攻擊無助的小豬。無論是早期從中國或印度來的勞工，還是現在的孟加拉、印尼、緬甸外勞，他們的宿命都一樣。

剪紙議事 心中火在燒

報導：葉鳳玲
圖：練國偉、受訪者提供

在大馬，做剪紙藝術的人不少。一談到剪紙，大家很輕易就聯想到農曆新年的傳統圖案，或紅雙喜一類的字圖。劉啟暉不甘于只是喜慶而剪，他的剪紙作品多數圍繞社會時事，以傳統工藝盛載最熱門的社會話題。

劉啟暉喜歡將社會大事融入剪紙作品之中，包括中國早期移民、最新時事消費稅、發展泛濫、羅興亞難民、一馬課題……全部以剪紙作品表達自己的觀點。

他與剪紙的緣分，一開始是在繪畫教學當中悄然滋生。“從豬年開始，每一年都會給藝術班學員自製生肖衣服，讓他們自己剪一些簡單的圖，然后拓印在T恤上。”

“在製作的過程中，慢慢就有了新的想法，可以在剪紙裡放入馬來西亞的元素，用中國傳統剪紙說出馬來西亞人的故事。有了這樣一個想法，便開始做了！”

人類慾望吞噬大自然

劉啟暉在一個充滿儒家思想及大中華情意結的環境下成長，不停探索自己身為一位馬來西亞公民的身分與地位，他不時聽聞有些人認為受華文教育者不關心社會、公共課題，他不想做辯論，只想用以行動來化解這些誤解。

“我用傳統的手法來做時事、公共課題，表達自己的想法”，他這樣說。

他的其中一個剪紙創作《貪婪之火》，作品的中央位置是一株由人猿、原住民、老虎、犀鳥、長鼻猴組成的生命之樹，正被熊熊大火燃燒著。

四方伸展的樹枝上，有許多的動物在東奔西跑；樹枝下，多輛羅厘在來回穿棱。

“我想表達的是大財團任意搜刮社會資源，平民百姓只能抗議而無力反抗。人類發展的欲望越高，大自然也消失得越快，特別是原住民及森林裡的動物更是無辜被‘發展’犧牲的一群。”

他的剪紙創作以傳統剪紙為開始，就是先在紅色剪紙上畫構圖，再剪出來。第二步，則脫離傳統，屬于他個人的新式創作了。

“剪出來的構圖，疊在廣告紙上二度剪紙，使用廣告紙是因為它比傳統剪紙紙張更耐久。不過，它也有一個不好處理的部分，那就是廣告紙底部有膠性，時間久了，膠性會滲出來，非用酒精擦拭不可。所以，要掌握得當剪紙的時間。”

以剪紙手藝嘲諷時事

從從前，剪紙是女紅必修技巧，它是界定一個女人的要求，就像繡花一樣，剪紙剪得好的便是好女孩。今天劉啟暉用這種“閨門手藝”來表達觀點，或直接描繪，或反諷，算是相當新穎的創意結合。

他的剪紙，有著傳統技法的痕跡，構圖卻脫離呆板的印象，意義又新鮮悅目。他有一個夢想，想透過自己的新式表現手法，在觀眾心中重新定位剪紙藝術。

“在國外的觀念，傳統即是藝術，但在國內，剪紙、壁畫等，都屬于傳統民俗手工藝。我希望能扭轉大家對剪紙的看法，把它從民俗手工藝印象提升至藝術層次。”

“我希望將剪紙傳承和發展，讓人知道這是建基于傳統，再轉化去想想，現今剪紙的定位是什麼，能透過它反應出來的又是什麼？”

從前女紅剪紙表達的是放牧、牛羊、家庭安樂等；現在劉啟暉的藝術剪紙是表達他關注的議題、想想政府人民所做的對不對、省思社會失衡現象──剪紙感覺文靜，但是它承載的社會時事內容卻“很有火”。

黑箱作業 開拓觀眾視野

剪紙是平面視覺藝術，在線條與線條之間，造就一個平面的欣賞空間。為讓平面變立體，觀賞更強烈，劉啟暉近年來極力拉攏、結合其他藝術，為剪紙增新裝。比如，黑箱的光影藝術。

所謂的黑箱，意指黑暗的空間，把展出的剪紙作品裝置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讓觀眾用手電筒將作品的剪影投射在牆壁上，與作品互動。

“由于手電筒的光源有限，所以每個人都無法一次性看完作品的全貌，觀眾需要有耐性地照出作品的每個部分，或者需要結合多人的力量（多把手電筒），才能看到完整的作品。然而，在這個時候，由于大家的手電筒照射的角度不一樣，就會出現重疊的影子。”

他說，之前觀賞剪紙都是一眼看畢，但黑箱操作的獨特觀賞角度，讓觀眾得以全新角度欣賞剪紙。

刺激思考

剪紙和舞蹈、或和戲劇結合演出，剪紙就不再只是剪紙，而是加入多元藝術元素，讓演出更豐富。

“或許有的人好奇，剪紙如何結合其他藝術？對我來說，它是可以和任何其他藝術結合演出，比如音樂欣賞、舞蹈、戲劇等，平面的紙上空間，配上音樂的節奏、舞蹈的線條擺動，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思維上的刺激，同時也可與其他表演藝術家對話。”

除了在國內推動藝術，劉啟暉近年也到台灣介紹極富馬來西亞色彩的剪紙藝術。2016年，他參與“高雄兒童月瘋藝夏”，一幀幀剪紙作品高掛在高雄地鐵站展出；2017年，他到台灣雲林故事館，指導創意剪紙以及表演黑箱剪紙。

剪紙藝術不僅是一種藝術創作，更能夠透過故事這條看不見的線，看見每個人背后的故事。“我希望能和更多人分享馬來西亞的故事。”這是他帶著創意剪紙走出大馬的最大推動力。

控製陰陽刻出生活百態

靈感是創作的第一個要素。劉啟暉的靈感源自生活，和朋友的談話、看到的街景、聽到的話語、閱讀到的文字……“有了靈感，就寫下來，再寫上自己的想法。”

文字是他靈感的雛形，有了雛形，就可以畫草稿構圖，最后修圖、調整，放大畫在剪紙紙張上。

“剪紙最關鍵的是控制陰（剪掉部分）和陽（保留部分），沒有辦法剪的地方，比如中間部分，可以用刀片刻。”

他建議，刀片最好用30度角度，比較尖銳，可以一刀俐落刻斷，否則構圖圖案的邊緣會起毛。同時，刀刻的時候，手指永遠要放在刀片的上面，一是鎮壓紙張不讓它鬆散開來，二是不會割傷自己。

一般上，小型剪紙作品約兩星期就能完成，大型作品則耗時三星期至一個月時間。“要注意細節的地方，它最考驗眼力。”

剪紙不只是用剪刀剪紙、用刀片刻紙而已，更多的是一種難言的藝術性，比如生活現場、周圍氛圍的投入等，在某程度上是一種身體意識的覺察脈絡。

“它不僅從日常生活取材創作，也將創作帶回生活現場。來往反芻于日常生活與藝術形式之間，書寫、描繪、構思、調整，最后動手做。”

劉啟暉積極推動剪紙，也積極參與社區的藝術活動，包括《步讀藝術節》、《茨廠街及蘇丹街藝術活動》、《沙登藝術嘉年華》、《邦咯鳥海島節》、《看見十八丁藝術藝術嘉年華》、《YSD大偶製作工坊》等，帶領居民製作踩街造型、大偶及裝置藝術。

除此，他也和朋友共同出版本地生態繪本，如《走，我們去看海龜》、《發現˙雨林》、《走進紅樹林》、《太陽熊˙可可》等，推動本地生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