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歐陽法正

小嬌是家中長女，有個妹妹小苗，小時候，她們的父母是早出晚歸的小商販，一家人住在祖父遺留下來的新村屋。

新村的華人家庭，大家都愛養菜狗來看家顧店。大人說，狗有“陰陽眼”，可以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每天晚上，狗吠聲此起彼落，膽子較小的小苗，心裡總是毛毛，每晚拉著姐姐一起進房睡覺。

兩姐妹睡的房間是老式高腳床，睡前，兩姐妹一定枕頭大戰一番。

某個假期裡的白天時間，兩姐妹又在床上大戰，突然，整張床好似被人抓住四個腳，劇烈搖晃不止，小嬌和小苗馬上跳下床，奔去找老媽，但媽媽輕描淡寫說“別亂說，沒事……”，就把女兒趕出廚房。

原來是去世的公公

晚上，兩姐妹一如既往上床睡覺。新村屋子總是有一大面的窗口，涼風吹來，令她們睡得很舒服。

半夜，小苗一直拉扯小嬌的睡衣，小嬌不耐煩，翻身過去便罵她：幹嘛不好好睡覺？妹妹從被單裡露出一雙眼睛，小聲說，牆壁有人。

睡眼惺忪的小喬翻過身去看。不看還好，一看就看到一張好大的老人臉。

兩姐妹被嚇到腳軟，好一陣都發不出聲音，幾乎是連爬帶滾跑去客廳找老爸老媽救命。

那張人臉太靠近小喬，她完全看不清老人的面容。膽小的小苗把老人的特徵形容出來后，老爸才緩緩說出：那是你們從沒見過的阿公。不用怕，阿公不會害他的子孫后代，只要你們不頑皮，阿公不會出來嚇人……

那天晚上，兩姐妹當然是在老爸老媽房過夜。

長大后，兩姐妹搬出祖屋，在外頭租房生活，她們唯一的堅持是，睡床不貼近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