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才:浮世绘——黑啤酒
黑啤酒曾是我的每日“汽油”,盛年时不仅每天两小瓶,连要做讲座或给学生上课,或要什么什么,都得先注满“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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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嫌它味带微苦,1759年在爱尔兰都柏林创始初酿,至今已两个半世纪,若非真材实料,不可能成为历史经典。
据知,最初黑啤酒是为了大批劳动人民而生产,小麦薏米、维他命B群丰富,甚至有个时期广告就直接用“Guinness Stout is good for you”。后来,受现代广告法规范而停了此句,但是,酒的滋补好到连只要没怀孕的女性都能受益,已是不争事实。
小时祖母有位常来串门的罗师奶,年龄与祖母相仿,但罗师奶容光焕发,保养极佳。她告辞后,祖母就会不屑地跟家里佣人说:“别以为她是省油的灯,哼,人家每日一小瓶黑啤酒呢!”
难怪现在还流传着一个大叔们津津乐道的黑啤神话:加两粒生鸡蛋,如虎添翼。
但怪的是,每次到北京想找它,除非是住在星级旅馆或到酒廊夜店特区,不然的话,街上简直凤毛麟角。怎会如此不流行,如此难找呢?
所以,那晚在三里屯嗅到熟悉亲切的酒味,几乎感激涕零,我马上认一认招牌,难怪了——Irish Mama,爱尔兰妈咪。其实在门边一听口音,就该知道这是爱尔兰式酒寮,可见啊,世上真是妈妈好。
我闲话少说,立马唤酒,半小时内连续三大杯,雄风重振,看得隔壁洋人表情悻悻然,凑前来搭讪:“是当地人吗?当地人很少爱喝黑啤酒。”
“我乃海外华人,来自南洋,我们男士爱喝黑啤酒,知道它很补。”
睁大眼睛,“补?什么是补?”
“黑啤酒是对身体很好,”坏主意来了,“但可以更好。”
“我们在家乡喝十多年了,”他耸肩,“也没觉得两样。”
我一本正经说:“酒确实是由你们所创,但你们不懂奥秘,经东方古老营养医学证实,黑啤酒必须加料才有作用,它,能壮阳。”
“What is壮阳?”
“壮阳就是这个……”(编按,删12字)
“噢太好了,那要加什么?”
“一只小壁虎能延长两小时,加一只刚出生的小老鼠,当然需用搅拌器搅烂,能延长一个晚上。”
“Wow!但这里没壁虎也没老鼠。”
“那么加两粒鸡蛋也可以,延长半小时。”
霹哩啪啪,他马上让酒保给他两粒鸡蛋打进去,一咕噜喝了,又再叫一杯黑啤酒,怔怔望着我,“好像无反应。”
“噢有的,不信你此刻到洗手间自己看看,当然,要做点工作。”
他怔怔看我,卒之起身到后面去。
我轻易地就把他刚叫的酒一口气喝完,付账;那位酒保帅哥,笑得迷人,“大哥好样的,臭老外,就懂个屁!”
不行啦不行啦,摇摇晃晃,马上得叫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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