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综:野家子谈——小留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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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综:野家子谈——小留

    并没有天生的怀疑主义者,就算有,天生怀疑主义者也会怀疑乳汁有毒而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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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事缘于几年前来到巴塞罗那出差,在回程往机场路上,一不留神,被小偷拎走包包。个人证件及护照,随着包包被盗而遗失,最终被迫滞留多一个星期才能返国。所以,今年初旧地重临,自然就非常警惕。

    犹记得有天晚上,从自助洗衣店出来,时间也迟了,别无选择之下来到一家店门口,打算草草解决晚餐。门外看似西式酒吧,进了门口就看见东方脸孔,暗呼不妙!之前听同事说,中国华人经营的西式酒吧,食物价格便宜是便宜,但就别指望有够标准的味道。心里惦记着这印象,现在成了进退两难之势,最终选择坐下来。

    门前掌柜的女士过来点餐,由于我的西班牙语尚处在有限公司阶段,直接以中文点了餐。过后,女士高嗓音向厨房传话。说的是我也分辨不出是何处何地的方言?后来才知是温州青田话。

    没多久食物奉上,尝了一口。味道中规中矩,不会落得嫌难吃地步。吃着吃着,从厨房方向来了个年轻小伙子。个子不高,样貌挺好看,就肤色来说,华人的黄白标准是偏白的。冷不防,这小伙子一蹭,就在我正左边坐下来,我的警戒心也瞬间拉响警报!


    再判断情势,看样子像是搭讪。警戒心警报还未退尽,故而我的句子尽量简短俐落,总意欲表现得不耐烦,好让人家知难而退。

    原来,他是听说门市来了会说中文的客人,好奇心驱使才来看看。这点我能理解,成天待在店里,除了两夫妻对讲,应该少有其他机会说中文了吧?这份好奇心,我可理解。聊了一些,离开时才知道他姓留。小留,这罕见姓氏让我印象深刻。

    接着,每逢洗衣的傍晚,都会到他店里坐坐。聊得也逐渐热络起来。聊天中,听见他提起在他曾在杭州粤菜馆当厨的经验。我随口说,想尝试他的手势,一来也是好奇地问一问,因为住久了,也吃腻了邻近华人餐馆。出乎意料,小留竟答应得爽快!约好下星期,我付费他煮饭。

    到了约会当天,我先到他店里坐下。接着,令人惊喜的三菜一汤就端到面前。惊喜是因为远在他乡,还吃到像样的、接近熟悉菜色的味道。

    自此以后,如果周末必须加班,又或者我再次来到巴塞城市,肯定留言预订餐点。其实,也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每个饭局都是一场龙门阵,聊的天南地北。当然避免不了必须回答关于他们对海外华人的想像与疑问。“这XX你们那边有吗?”“你们也吃这个哦!”这些都是很熟悉的提问句。间中也会听见他们夫妇对生活的埋怨,埋怨之余又有一些计划和盼望。我这孤家寡人,也乐得在异地有人陪聊天,所以饭钱算贵算便宜,我都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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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有幸来了几趟巴塞罗那,但这次是最后一趟。最后一趟的最后一晚,无奈却得迟下班。时间迟得许多店都准备打烊。在找餐馆路上,经过小留的店,进去打个招呼。

    小留听说我还没吃晚餐,建议下厨炒个面。我只能婉拒,很明显的他们也准备打烊了!最后,我们干了一小杯酒chupito,当作道别。从店门离开,走了一段路,我才恍然记起一些细节。年头时,只有我问他的姓名,我由始至终都不曾自我介绍!在这情况下,也能聊天、信息这么些日子,也是一奇!下次再聊,我一定会好好自我介绍的。

    辗转于欧亚澳三大陆,学习音乐与语言,读书不择题材只为充门面的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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