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故事‧30岁追梦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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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故事‧30岁追梦

    三十而立,步入30岁之后,你的人生职涯规划是什么?有人创业打拼,有人辞职出国打工,也有人回乡镇发展事业,他们正在追梦的人生路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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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之火烤出游戏人生

    郑添煜(Davy)是游牧炭烤人,也是策展人,这两个身分并不冲突。因为游牧炭烤,他认识许多有趣的追梦人,自然串连起来,开始构建平台一起玩。

    炭烤坊(O’MG O’meor Grill by Romeo)是他创立的品牌,名字背后有故事。他父亲经营饮食生意多年,Romeo猪肉沙爹颇有名气,Omeor是将Romeo倒反重组,恰如他接手父业创新路向的精神。

    我左手没有手套,只有我的葵扇,不会灭了半宇宙人,只会烤出肉香。
    我左手没有手套,只有我的葵扇,不会灭了半宇宙人,只会烤出肉香。

    Davy念的是会计,曾做过电话服务、销售牙科器材、虫控防治专业顾问、外贸负责开发外国新巿场。因个性使然,喜欢创新,不甘于乖乖待着,每家公司待两三年便转换环境。人说滚石不生苔,但他每份工作所学,都是在积攒处事经验和信心。


    四年前,31岁的他决定结束打工职涯创业,接手熟悉的“家业”,开始炭烤人生。他试过以各种方式经营,比如小食中心租档口、摆夜巿、非法摆摊等,遭遇各种考验和失败,后来听从一名贵人建议,转型以游牧方式经营,进驻咖啡馆。

    最初谁也不认识,他化身神秘客去用餐,与店主聊天了解对方的故事和手艺,观察店主和员工的互动,觉得适合就会表明来意,提出合作。

    餐饮是学习做人的生意

    “快闪”(pop up)、“游牧”这个概念还很新,越来越多年轻人用此方式经营自己的兴趣,同时也是事业。他们并不急着开店创业,而是在不固定地点快闪,慢慢建立品牌和顾客群。

    Davy有自己的想法,“我最终目的还是定下来开一家cafe,在那之前需得准备好自己。我想看别人如何打造经营cafe,游牧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餐饮是做人的生意,他一直思考如何将自己的品牌推广给更多人,建立良好人脉。意想不到的是,游牧让他结交了许多有趣的新朋友,新朋友介绍更多新朋友和合作机会,从一个连结到另一个,连成游牧地图,从一个绿洲前往下一个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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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家合作对象是日式蛋包饭Omulab,接着是Papasan、仲夏夜、暖咖啡馆、Aku Cafe & Gallery、邻人食堂、Hinz Cafe、长颈鹿图书馆等。算上最新合作的Curee ,Davy至今已在雪隆14个地点游牧,也在一些活动如金马仑天空音乐节快闪亮相。

    炭烤人到理念相同、秉持职人精神的邻人食堂驻店。
    炭烤人到理念相同、秉持职人精神的邻人食堂驻店。

    用心做感动人的食物

    游牧听起来很浪漫,但Davy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熟悉巿场动态、对巿场有洞见的人。

    “我父母那年代卖云吞面,只要用心做出特别味道,卖个5年、10年就会出名,现在创业5个月不被认可,找不到方向就会被淘汰。”Davy分析现在的巿场导向,这年代要做到与人不同,除了花心思、力气做好产品,还要用对蓝海策略。

    主题咖啡馆泛滥,十开九倒,他看到能撑下来的,反而是秉持台日职人精神的小店,他们共同点是坚持单点突破,专心把主打产品做到最好。炭烤坊产品不多,在不固定的游牧地点,每个地方只待三个星期,这样的经营方式反其道而行。出乎意料的是,开始游牧之后,反而有了更多愿意追随他到处去的客人。

    Davy说:“不要求你天天来吃我的炭烤,但只要你一个月来一次就够了。”当用心做的食物感动人,就会有人推荐,不管在哪里,都有人找得到。

    熟客每个月到不同地点去探班,也成为驻点新客源,创造双赢局面。“一般上同行相忌,但我们是同行相‘济’。做生意当然要赚钱,但如果把利益摆第一,就会沦为恶性竞争。反而把自己成为贵人放在第一位,先赚人再赚钱。”他的理想是大家一同把本地创意餐饮生态建立起来。

    把乐趣集合同伙一起玩

    对于职涯规划,他建议先看清楚自己适合打工或创业。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不同,有人想要一份稳定工作、结婚生子,有人喜欢反传统。Davy很清楚自己的人生规划,时机成熟就物色地点开店,稳定下来,再进行人生大事。

    游牧给人很悠闲,七日三工半的错觉。其实Davy的忙碌不输打工族。驻店期周末工作,两天准备食材,两天寻找洽谈下一个合作对象,只有一天休息,但忙得来充实。他说:“你觉得我在玩,其实我在工作;你觉得我在工作,其实我在玩。创意餐饮就是把兴趣当作事业经营,把事业当作兴趣来玩。”

    Crossover、Collabration是时下潮流,一个人玩孤单,一群人一起玩,创意碰击更精彩。“食物只是我的卖点之一,我还有另一个致命卖点就是“一起玩”的精神力量。在别人眼里,难以合作的同行,对我来说,邀约就像隔层纱,只要有“共通语言”,就可以一起玩。”

    他与几位理念相同的朋友组成团队,构造平台策划活动,2019年1月6日举行“当我们童在一起”文化祭。不同背景的队友各施所长,担起不同任务,做餐饮的他负责招人,喜爱文创的朋友策划内容,办活动的设计空间,摄影、音乐人安排表演,生意人找资金等。

    “一开始没想太多,只是想找三五好友一起玩玩,却没想到来了滚雪球效应,变成文化祭。”集合一起玩的有咖啡人、旅游达人、手作画匠、文身刺青、宠物达人、气球女王、独立音乐人、社区图书馆、手工餐饮人、摄镜共享平台等。手持葵扇的Davy不只是“烤夫”也是“媒人”,把追梦人撮合起来同乐,这是创业路上意外发现的乐趣。

    优质咖啡馆合作计划第7站,仲夏夜X炭烤坊,Davy与仲夏夜老板Jon Dep(左)合影。
    优质咖啡馆合作计划第7站,仲夏夜X炭烤坊,Davy与仲夏夜老板Jon Dep(左)合影。
    Davy在Hinz Cafe驻店,与店主一家合照。
    Davy在Hinz Cafe驻店,与店主一家合照。
    Davy改变经营理念,为炭烤食物增加新元素,不变的是父亲留给他的秘方和精神。
    Davy改变经营理念,为炭烤食物增加新元素,不变的是父亲留给他的秘方和精神。

    回流故里 建筑希望新潮

    刘理顺,今年30岁,出生在雪州乌鲁音,小学在崇智华小读书,中学在巴生滨华寄宿,毕业后先在新纪元念建筑文凭课程,后来在泰莱念学士,之后在马大念硕士。去年正式毕业,他做了一个大胆决定,离开生活多年的城巿回到家乡。

    从吉隆坡开车一个半小时,来到乌鲁音南马(Ulu Yam Lama),旧街场上有好几家卤面餐厅,除了周末食客人潮,平日白天人不多。刘家在街上开餐厅已有几十年,老店隔几间是理顺设计、由老房子改建的新店,楼上是他的Simple Hive Works Studio(SHWS)建筑设计工作室,楼下是瑞园商店。

    回乡一年,工作室成立半年,理顺生活节奏重新融入家乡。为什么选择回乡发展?“钱多、事少、离家近。”他哈哈大笑,这只是玩笑话,实情是除了离家近,钱得努力找,而且事根本一点都不少。平日他除了接案子、见客开会、跑公家机构申请文件,也出租空房招待客人、教社区孩子画画,周末还到父母经营的餐馆帮忙。

    真正回乡的原因,他给出的答案很理性:吉隆坡太多建筑师,行业竞争激烈。乌鲁音具备未来发展潜能,正是回来耕耘的好时机。而感性的理由是:因为父母年纪慢慢大了,想在他们身边多陪伴。

    刘理顺告诉大家,乌鲁音除了卤面,还有很多值得发现的景物和人文历史。
    刘理顺告诉大家,乌鲁音除了卤面,还有很多值得发现的景物和人文历史。

    兄弟前后脚回到小地方

    年少离家,近30岁回来小地方生活,一切得重新适应。他坦言,刚回来的前三个月非常辛苦,曾怀疑是否做错选择。因为生活习惯不同,与父母有许多磨擦,度过磨合期之后,现在相处融洽。成立工作室也非一帆风顺,面对许多挫折要慢慢克服,他学习适应家乡人的思维和心态,也在努力调整自己。

    他从堆满东西的超大办公桌拿起一本书,书名叫《有种生活风格,叫小镇》,这本书给他很多启发:“人生不是只能被既有的社会情境套住,如果不想进入现有的体制,就要活出自己想要的生存方式!我一直相信,只要找到自己对人生的信念,它就可以引领你持续前进,最后创出一片事业。”

    毕业之后,他原本有新加坡、北京的工作机会,但觉得人在国外毕竟没有归属感。此前他曾在吉隆坡建筑设计公司工作两年,每日埋头苦干,发现那并非自己想过的生活。城巿步调太快,人心烦躁,他向往慢一点,能做喜欢的事。

    台湾20年前开始掀起回乡创业风潮,本地虽未成风,但回流家乡的人一直都有,理顺算是比较年轻的一个,而弟弟比他更早走这一步,台湾大学毕业后就回家掌厨。除了他兄弟俩,也有人从新加坡回乡继承家业卖饼,几个年轻人回乡学做面创业,从城巿回流的人还是少数,但比想像中多。

    和小朋友一起绘制乌鲁音的人文地图,一起说故事,让更多人认识乌鲁音。
    和小朋友一起绘制乌鲁音的人文地图,一起说故事,让更多人认识乌鲁音。

    “疯子”行为获父母支持

    他常跟小朋友分享,人生最重要找到目标,而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有人不理解,也勇往直前。当初他要改造老房子,所有长辈都认为他太荒唐,大多数人无法接受这样的决定,但妈妈却犹如一棵大树在前头迎风挡雨,全力支持他的梦想。为母校画壁画,美化荒废街道换来一些人的冷言冷语,也是妈妈在背后默默支持。

    努力的人会被看到,随着工作室成立,为本地人设计家居,以前别人眼中骑着脚车踏遍马来西亚的“疯子”,现在是开始慢慢被认识的建筑师,爸爸也很骄傲地向别人介绍儿子。

    他坦言,自己比别人幸运的地方是有家人支持,加上职业优势,可以不一定在城巿工作。一年来习惯乡下慢活,他不留恋城巿的繁忙和塞车,偶尔想念购物中心电影院的便利,但好在乌鲁音离城巿也不远。

    对于未来,他的计划是用5年时间打稳基础,然后再攻回城巿,扩大事业版图。但他想留在家乡生活,这里有好山好水、步调悠闲,家人在身边,还有什么比心所在更好的地方?

    刘理顺回乡成立建筑设计工作室,实现初步梦想,未来的经营,希望可以有更多人发现乌鲁音的美好。
    刘理顺回乡成立建筑设计工作室,实现初步梦想,未来的经营,希望可以有更多人发现乌鲁音的美好。

    给乌鲁音注入年轻美

    工作室墙上贴着许多理顺的访问报导,2012年,他独自骑着脚车环游马来半岛38天,然后用近半年时间,踏遍东马两州。6年来“彩绘马来西亚”还在延续,他走访学校,包括原住民和难民收容中心学校,为学校彩绘壁画,教社区孩子画画,启发小孩勇敢追梦。

    如今三十而立,打拼事业,努力朝结婚成家目标前进,很难再自由骑车。他换一种方式支持脚车旅行梦想,用民宿接待脚车旅客,把乌鲁音介绍给全世界的车友。

    “乌鲁音除了有闻名遐迩的卤面,也有美丽山水、温泉、花圃农场,更有丰富的人文历史,非常适合城巿人周末小旅行。”理顺常招待朋友,带他们骑游附近,也将工作室空房放上Airbnb出租,但未有打算认真经营民宿导览,毕竟专业还是建筑设计。

    他的目标是用专业回馈社区,现在免费教社区小孩画画,进行绘制乌鲁音社区地图计划。他更长远的愿景是推广乌鲁音旅游,将失去昔日光辉的旧街场,打造成富有特色的文化村,以人文历史和自然景色吸引人行观光。

    从前乌鲁音南马大街很热闹,现在搬的搬、走的走,很多老房子空置,入夜后静悄悄。他的同学几乎全离乡打拼,剩下不到十人留在家乡生活。“要为小地方重新注入活力,单凭一人之力不足够,需要结合更多人力量,期待未来有更多年轻人看到希望,回流家乡一起发展。”

    理顺回味“彩绘马来西亚”脚车旅行沿路上遇到令人感动的人和事。
    理顺回味“彩绘马来西亚”脚车旅行沿路上遇到令人感动的人和事。
    理顺用一些空档时间和怡保壁画家赖伟权一起美化荒废已久的街道。
    理顺用一些空档时间和怡保壁画家赖伟权一起美化荒废已久的街道。

    放弃计划 挥别舒适人生

    胡嘉莹,27岁,四年前踏入社会,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到中国报业务发展部上班。在学院念公关系时,她曾在中国报实习三个月,因为喜欢工作环境,毕业后回来成为正式员工。四年时间,她从执行员一路升做副经理,职涯顺利与同事相处融洽,却开始感觉来到了职场瓶颈。现今年轻人很少一份工作做到退休,她身边同龄人多数每二到四年就换工作,很少在同一间公司待五年以上。她说:“原本我只打算在中国报做两年,累积经验然后便转换环境学习新东西,没想到竟然待了四年。”

    她正式离职后,我们在会客室里进行访问,她对人生第一家公司还是有所不舍。“辞职不是容易的决定。”虽然喜欢工作内容,也珍惜当部门领导人的机会,但在舒适圈待久了,成长速度慢下来,内心敲起警钟。“每天上班、开会,日复一日,偶尔会生起‘要继续一直这样做下去吗?’的想法。”她意识到是时候改变,自我增值,面前有三个选择:一、打工度假;二、出国读书;三、换工作。

    她喜欢旅行,对出国打工度假充满向往,正好身边有朋友准备申请纽西兰打工度假签证,便也试试看,没想到一试即中。“纽西兰打工度假签证每年只发1500个名额,开放申请那天,清晨5点爬起来上网申请,5点半就额满了,没想到我居然被抽中,而且是身边朋友之中唯一拿到签证,实在太幸运了!”

    得到通往人生新旅程的签证,她当时感到不可思议,心情忐忑不安。“忽然想到要放下一切去纽西兰一年,不知旅途上会发生什么事,恐慌多过开心。”向来旅行都有家人朋友作伴,这回首次单独出国,难免不安。幸好家人很支持,父母告诉她“想要去就去”,所以决定趁年轻任性一回,勇敢踏出去。

    她很清楚,不是人人有机会任性,她没有后顾之忧,家里有兄弟姐妹,父母身体健康,只是要供车和保险、还PTPTN,负担不算太大。关键是打工度假签证只限30岁前申请,错过可能就不再有,她决定好好抓住机会。

    出发时朋友来为她送行,此去一年,彼此珍重。
    出发时朋友来为她送行,此去一年,彼此珍重。
    离家出国打工,她最想念牵挂亲爱的家人。
    离家出国打工,她最想念牵挂亲爱的家人。

    踏上未知 不愿多想

    今年1月拿到签证,她用了近一年时间准备和安排工作交接。9月辞职,上司尊重她的决定,10月底完成交接正式离职,带着同事们满满的祝福,展开人生新一页。

    27年以来,生长在幸福家庭,生活平顺,工作如意,辞去副经理职位出国打工,这个决定让很多人惊讶!甚至有人觉得太冒险。但对她而言,这是人生很重要的学习机会。一直以来,她是个很有计划、保守求稳的人,人生规划和一般人一样,希望在30岁时稳定下来,30到35岁之间结婚买房子。“可以任性的年龄是30岁之前,27岁出国打工度假,28岁回来,29、30岁为事业打拼。”这是理想计划,但人生充满变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不少人到纽西兰打工度假,因为喜欢那里继续留下来生活,开展事业落地生根。嘉莹暂无此打算,但命运会把人带往哪里?谁也说不准。既然踏上未知旅程,她索性不去多想,此趟旅程只买单程机票,只定第一个星期住宿,接下来是未知。一年后若玩够回马,她会让自己好好沉淀下来,顺便规划未来,重新投入职场。

    12月初出发飞往纽西兰打工度假,正式展开人生未知的新旅程。
    12月初出发飞往纽西兰打工度假,正式展开人生未知的新旅程。

    从未怕过做农活

    胡嘉莹的当下挑战,是首次只身踏足从未去过的南半球一年,必须在盘川用完之前,找到工作赚取生活费。她并非首次在国外生活,大学时期曾到英国利物浦参加3个月暑期课程,但出国读书和出国打工是两回事。

    跳出舒适圈的初衷就是想成长,打算看自己能力极限可以去到哪里?出发前她做了很多功课,看别人分享打工经验,做好心理建设。因为爸爸是小园主,对农活并不陌生,她相信可以胜任摘水果、务农这些粗活。

    一切准备就绪,12月初朝梦想出发。之前她对纽西兰美丽风景充满向往,一下机感觉来到天气凉凉的布城,奥克兰城巿很现代化,而且很多亚洲人,像是来到另一个很大的亚洲城巿,身边许多同样来打工的马来西亚同胞也让她有亲切感。

    她说:“这儿超巿可以买到各种亚洲食材,非常方便,不过刚来到这里就忙着处理事情和搬家,还没有机会看到纽西兰的美丽风景,希望周末休假时可以入城逛逛,体验这里的圣诞气氛。”

    嘉莹目前在奥克兰北部一间花厂打工,过去的白领俪人变身“外劳”。
    嘉莹目前在奥克兰北部一间花厂打工,过去的白领俪人变身“外劳”。

    纽西兰英语让我怀疑人生

    嘉莹运气确实很好,抵达纽西兰一个星期,便迅速找到工作和住处,我们通过WhatsApp补充访问时,她正好开工了两天。她开心告知,友人前老板帮她在奥克兰北部找到一份在花厂的工作,负责包装鲜花。

    “我已完全融入外劳生活了,以前做业务部时就常常需要搬东西,所以这份工对我来说还好,只是很多东西不会,做错时就会被骂一下。”过去她是部门领导,现在变成是外劳,重新适应身分之余,还得适应语言,她笑说:“超级听不懂纽西兰腔英语,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英文程度了。工作时很尴尬,老板说了听不懂,得让他们重复一遍,或向旁边同事求救。”

    如今,她每周工作五天,从早上7时半做到傍晚5时,中间有两个小休和一个午餐时间,准时上下班。工钱依据时薪16.50纽币,换算成马币约46令吉,听起来很优渥,但日常开销用的也是纽币,得省着花,还要存钱尽快买辆车代步。

    因为喜欢花花草草,能在花圃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喜欢花花草草,能在花圃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工作很辛苦时,她也会想:“我为什么来这里?有好好的工作不要。”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嘉莹依然期待继续往下发展,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说:“一想到打工过后可以环岛旅行,就会忍下去了。”

    “我喜欢花花草草,所以在花厂工作算是满开心的。而且一些品质不过关的花,还能拿回来,满室的花香使心情也好起来。每天就是对着花,希望三个月后还会那么爱它们。”最叫她牵挂的是家人和马来西亚食物,想家时可以天天视讯通电话解乡愁,但自煮不久就开始想念大马食物。

    为期一年的考验才刚开始,她给自己设下的底线是:不要山穷水尽回马来西亚就好。但相信度过最难熬的适应期,心安定下来,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问题。透过文字,可以感受到遥远彼方她雀跃的心情,且祝福她人生新篇章一切顺利,这一年必然是收获丰富的人生历程。

    报导:谭络瑜
    图: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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