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只小狗》
文：格日勒其木格‧黑鹤
图：九儿
出版社：贵州人民

去年，“童阅房”曾以一系列狗绘本作为狗年的开始，秉持有始有终的精神，今天介绍一本狗绘本，向狗年说声“拜拜”。

特别挑选了《十二只小狗》，因为这是一本出自中国蒙古族自然文学作家黑鹤的作品。

一直以来，我对内蒙古的大草原抱有许多想像与期待，既然未能用一辈子时间，抵达所有想要去的地方，通过阅读来一趟纸上旅行，也不失为方法之一。

况且，来自蒙古大草原的绘本作家不多，始终相信，不同成长背景的作家，总能带给我们不同的人文视野、人生价值观，同时，也是一场地理、科学常识的科普。

黑鹤现居住在闻名于世的天然大牧场－－呼伦贝尔大草原，它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草原。在那里，作者不只是跟马维系紧密关系，同时也跟牧羊犬谈一场草原上的恋爱。

生命是一场搏斗

在《十二只小狗》里，黑鹤用文字与图画，描绘一只母狗诞下12只小狗的全程经历。时代背景正是作家的老家内蒙古大草原，时间背景则是金秋季节。

在那金黄的辽阔草原上，马儿在静休，狗儿在奔跳，人儿骑着快马，一切是那样与世无争。

此时，灰白色的狗妈妈是时候要生狗宝宝了，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60天。

在这本书里，不会有扑朔迷离的起承，也没有曲折离奇的转合，仅以近镜头来突出狗妈妈的整个生产过程。第一只是小白狗、第二只是小黄狗、第三只是小棕狗……直至第12只狗出生为止。

在看似平静与平淡的文字与画面里，却隐藏着生命起源的动魄、存活之始的喜悦，还有人与动物之间无声的默契。

首先，说说狗宝宝吧！不是每一只降临人间的狗宝宝，都能继续在世间活下来。

打从一开始，每一段生命就是一场搏斗，不幸的是，幸运显然没有站在第六只小狗身边，他一出世就不会动，也不会呼吸。

尽管狗妈妈百般无奈万般不舍，但它明白，自己没有悲伤的时间，唯有放手，才能让排着队的其他新生命盛放。

这些活下来的生命，未来在大草原上还得面对种种挑战，包括严峻的气候考验。黑鹤曾对媒体说过，唯有强悍的，方能活下来。

毫无疑问，狗妈妈肯定是这片大草原上一只彪悍的动物，除了是每一段生命的诞生者，同时也是生命之始的滋养者。

狗宝宝需要妈妈提供的初乳，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维持健康的体魄，这是生命赋予它的重任。所以，狗妈妈就算再精疲力尽，也必须确保每一个初生宝宝都摄取到初乳。

整个生产过程中，我看到生命的无法延续，也看到一段生命如何支撑另一段生命。我想，苍穹下的阴晴圆缺，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概念吧！

无需言语的默契

在这本书里，作者想要说的，肯定不只是狗妈妈跟她的狗宝宝，故事里还有一个极重要角色：狗妈妈的主人，缺了这个角色，等同于圆中有个缺。

但主人始终没有以正面会见读者，作者的画图中，仅是他的背影、双脚，出现最多的则是他的一双手。

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却在他一举一动中，看出这人对爱犬的真心诚意。

打从书名页开始，就可以从地上的玩具骨头和玩偶中看出，这铁定是狗主人给即将出世的狗孩儿准备的玩意。

再来，狗妈妈走向生产地点，那也是主人为它准备的产箱，就摆在屋里火炉旁。我想，这是确保狗妈妈和狗宝宝不会着凉吧！小小举动却是满满感动。

最令人动容的是，狗妈妈从待产到生产时间有多长，主人就在它身边待多久。

在它需要时，主人为它整理毯子；在它着急时，主人给它安抚；在它伤心时，主人为它处理已逝新生儿的后事，还为它准备食物和水。

我们都知道狗妈妈不会说，但主人全都做了，这就是人与动物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这也是那片宽阔草原上，牧民与牲畜的相处方式，如家人般亲近。

交心不止于人类

这让我联想到好些朋友与宠物相处的情景，当中，还有最近爆红的我国马来少年莫哈末苏古卡密斯（Syukor Khamis），与他家的水牛群。

从小与水牛一起成长、打成一片的他，正因为把牛只当作家人般看待，以致摄影师得以拍出他跟牛互动之间的真与诚。

将心比心，是对人，也可以对动物。而交心，未必止于人与人之间，动物或许比我们更懂。

回到绘本里的场景，如果稍加留意，可以在其中一页里，看到主人办公桌上放了一本书，书名为《我在亚洲的狗》。

这书的作者可是大有来头，他是来自瑞典的考古探险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1865～1952年），令他名扬天下的大发现，是中国楼兰古城的遗迹。

有“西域探险之父”美誉的他，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写了这本书，书中大量着墨他在亚洲腹地探险17年生涯中的动物旅伴，尤其是不可或缺的狗儿，让他深切感受到狗对人的重承重诺。

据报导，黑鹤正是促成《我在亚洲的狗》中文版的关键人物，把他最爱作者的书，画入自己的书，这是一种无私的分享，也是阅读带给阅读者无所不在的发现。

在这个春风吻上脸的季节里，祝愿大家有如狗般敏锐，闻出好书的味道，再如猪般慵懒在书堆里，用文字滋养自己的胃。

特约：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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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点：格日勒其木格．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