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志:明志有道──媽媽不要想太多
作为老师,除了好好教育学生,好好保护学生应该是教师生涯最重要也最痛苦的事。好好教书很容易,只要备课充足,讲课清楚,注意学生吸收程度,基本任务算是完成。可是好好保护学生,那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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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有一孩子,父母离异,但监护权共享。第一次遇到所谓监护权共享,以为父母都是深爱孩子的人,不愿孩子在成长中有所欠缺。可是没多久,孩子在自习时间接到电话后,抽泣不止。原来父母双方亲戚不时会在孩子面前互相数落,语气用词尖锐,孩子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十分委屈。
孩子心情平复后,透露更愿意跟随妈妈,因为妈妈真的会放下事情好好陪伴他;爸爸则时常把她交给姑婆照顾。姑婆,我搞好久才弄清楚是孩子婆婆的妹妹。如此一来,连隔代教养都不算。
我只能告诉孩子务必坚强体谅,好好学习才能独立自强。可是才初中的女孩儿,三天两头就痛哭一场,根本无法专心。作为老师,该不该约见父母调解?难!难!难!我该用什么身分?孩子的老师?父母的同侪?朋友?寻找福利单位协助?恐怕我任一举动,都势必影响孩子,甚至逼得孩子离开。除了适时的陪伴安慰,我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
还有一个孩子,父母很疼爱迁就。上中学后就认定自己喜欢同性,上课时间,在家时间,都在跟所谓喜欢的女友传讯息。妈妈极担心。这孩子上网找了一堆同性恋的资料,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妈妈,试图说服妈妈。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孩子的性向是什么,我也不能因为孩子的片面之言就认定她是同性恋,只是我不着急改变她。我试图说服妈妈不要急,但妈妈真的想很多,几乎要我帮忙“洗脑”。我认为孩子慢慢会长大,慢慢会在人生旅途中弄清楚自己所要,最后不管孩子所选择的是什么,带着祝福接纳,就不用和孩子闹僵。
说不出来的问题
这种问题,不管孩子或父母或老师,能寻求帮助的单位很少,就算有,也不会有人去寻求帮助,因为这是个禁忌的课题。看着妈妈和孩子不断的误解冲撞,老师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
在台湾,看心理医生拿信证明,孩子可以休学,免除处分。在香港,社工说学校是青少年学习犯罪的温床。在马来西亚,中学生涉及黑社会活动的人数只占3%。前教育部长慕尤丁说并不严重。以一间千人学校,只有30人涉及,我不懂算不算严重。
家庭问题、感情问题、网络问题、黑帮问题、赌博问题、软性毒品问题、霸凌问题、自残问题,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问题,要怎么好好保护学生?我很茫然。
最近教育部和董总都在筹谋教改,希望两造都能在如何保护学生的课题上多做研究。因为不管教学多好,学生身心有问题,是怎样都无法有效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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