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朝骥:除旧迎新 | 中國報 China Press
  • 告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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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朝骥:除旧迎新

    不交流不知道,一聊天就冒汗。我课上的同学除了几位是20几岁外,其余都是千禧宝宝。千禧年来临前,末世观各种怪力乱神的说法,让大家人心惶惶,我也深受影响,以为审判日即将来临。我写了个条子,列下自己的种种“罪行”、各种寡廉鲜耻的行为,发现我离天堂实在太远了。我热切期待千禧虫发挥作用,将电脑系统重新归零,我在银行的借贷记录一笔勾销、交通罚款的款项挂零。1999年12月31日,我如同大家一样,赶快把电脑的档全部考录为DVD。虽然明天马上就是末日降临,世界陷入混乱,还眷恋这些废物干嘛。听说人在危难时刻,手里有些东西抓着,可以稳定心绪。许多朋友赶快上床与亲爱的人牵手睡去。2000年睁开眼,没有天翻地覆,生活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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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音母语

    这些千禧宝宝听我说着当时社会的惶恐,眼里尽是戏谑。这与我们这些70后出生的孩子,听长辈们提起513事件时的种种,告诫我们该如何夹紧尾巴,自力更生的生活,我们当时也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憨样。

    在城市的小家庭生活,使得我们离方言更远。我们的父辈与祖父母一起住,我们自小被老人照顾,乡音就是母语,是自家人的话。现在我们到了城市里工作,华语成了我们的母语。我常自嘲我是5分钟海南人,听力还有七成。我的这班千禧宝宝,只有几位同学还可以说流利的方言。当我要解释英殖民时期方言群的冲突,需要先讲解当时没有华人认同,更没有所谓的华语。

    学校特别安排一天要各位同事打扫自己的工作空间,听主任说,原来以前大家还要被分配到打扫公共空间,例如,我们处室负责三楼的走道与楼梯。今年就不用了,各家自扫门前雪。我们整理平时堆着杂物的角落,把窗户、门的玻璃抹干净,桌面上的文具、纸张、架子放放好。这个劳作有仪式感,有迎接新年的喜悦。年的脚步近了,今天是周末,安排个早上或一个午后,动员全家大小,做个大扫除,除旧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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