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宫”宫殿外，搭起棚子和舞台，那么热闹，色彩与声响把我和伴侣引诱过去。是大伯公诞吧？一群群中老年人先后抵达，早就坐满台下几百张椅凳。他们眼观耳听，期待角色登场。

身材清瘦、短发清爽的女主持人李佩芬身穿白色平口礼服，闪现台上。她挥舞着手臂，跟观众打招呼。她连喊着嗓子，观众起劲回答，台上唱，台下合，人那么多，气氛热络。“李佩芬人气很高的，在新加坡，哪里有演出，都邀请她。”伴侣告诉我。“她主持歌台很有功力？”我问。“她十几岁就跑歌台了呀！横扫过歌台红星大奖好几个奖项！”

几分钟后，李佩芬引介当晚的乐队新蚱蜢，也曾获“歌台红星大奖”。她一说话，就有观众送红包。她连连谢赏，向观众纳福，谢完又接到红包。像她这样活泼的歌手走红狮城，打破了年轻人对歌台的刻板印象吧，歌台倾注了新血。

第一个献唱的歌手郑晓慧就为筹学费站上歌台。她黑衣裳肩徽金闪闪，胸前流苏颤摇。“这是我最好看的衣服哟！”她说：“之前拍专辑封面时穿的。”男主持人林羽峰立刻拿眼睛扫瞄她：“身材真好！”他赞，“不像李佩芬，‘飞机场’还穿那么少！”这种市井风趣让观众哈哈大笑，假牙都快掉落，掌声如雷。

歌台灯光和音效都非常好。郑晓慧展开歌喉一唱，台下两边站着的人缓渐递增，黑压压把空间给逼满了。一些晚到的人到后边搬椅凳坐，椅凳一张张向内里挤，坐在中间的观众，也就动弹不得。我和伴侣站在边角阴凉处，觉得很合适。我们离前台近，看得仔细，高兴什么时候离开，也方便离开。

逮不到年轻面孔

伴侣忘我地观赏歌台。那是他儿时最初尝到的视听滋味，童年中元节盂兰盆会，家乡小镇到处有拜拜，竖起架子、搭起歌台，双亲瞧热闹，一定带上他，一家子坐在歌台下，听了不少福建歌……平日怀念时，他便打开网络视频，收看歌台播放。

至于我呢，对这种演出缺少情怀，听得心不在焉，不能把欢乐的蚊子们当成不存在似的，不时得跺脚驱赶蚊子。

来自新山的罗恩琪引吭高歌时，场面比较冷。她的声线不比其他歌手逊色，也许年纪很轻，选的歌却含悲饮泣，节奏不够明快吧？

不管怎样，聘来的都是歌手，机不可失，一些听众掏出手机，歌手一下台，就跟上来自拍留影：郑晓慧笑容灿烂入镜，罗恩琪双手拱出心形……一张张照片永恒定格。

录像机对准歌台，自动对焦，上传到布幕上，也在广播电台UFM100.3播放。随着空气而来的声波，让听众每一个细胞都亢奋！舞台的布景变化多端，歌手的服饰耀眼华丽，幻彩的光线在歌手脸上辉映，十分艳魅。观众跟着歌曲节拍摆头荡脚，有的也用手凭空打拍子，歌声和音乐让他们入神。

“还要听下去吗？”伴侣问。荧光幕的彩色在眼前浮动、旋转，眼花缭乱的我赶紧摇头说：“回去吧？”不等到落幕，我们便离开。嘈杂的人影渐渐远去，呼啸来去的车声把萦绕耳畔的声响隔开。歌台歌手有了生力军，观众席却逮不到年轻面孔，歌台往后还受欢迎吗？此一疑问，盘旋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