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靖:蓝涩靖态──理发记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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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保靖:蓝涩靖态──理发记

    人到中年,已不再过分顾及个人形象,除了备有一件外套应付工作上的盛大场合,平时衣装则注重舒适,只需定期在某日本品牌服饰店购入四五件套头衫,即能穿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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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身上下投注的资金,若不计两年一次的体检,最昂贵的该是头发。并非剃光头再一根根植发,只是定期去见理发师。

    念大专前,我的头非常廉价——小学时都到印度店理光头或平头;上中学时,让母亲一显手艺,替我理发。念大专时,随友人前往一位从台湾过来马来西亚寻找一片天的理发师的家(那时他应该还替别人打工,利用晚上时间约顾客上门到家里理发赚外快)。经此一剪,自此成了他的忠实客户,他成了我的“御用”理发师,至今和他有近十六年的交情。

    自此之后,间中只有三次没找他。第一次是大专毕业后做厨房学徒,公司规定厨师得戴着帽子工作,于是发型对我来说已是次要。哥哥介绍理发师朋友给我,他“探察”了我头发的状况,道:“之前帮你剪的那位是高手喔!为什么不找回他?”我笑笑不答;另一次是更新奇的理发经验。在家附近选了当时拥有四五家分行的理发沙龙,甫踏入门,接待员便问说有没有相熟的理发师?我说没有,于是她先请我在一座位坐下,接着便有一位女服务员来替我围上理发用围巾,双手套上透明塑料手套,知会我要替我洗头。我正要起身到理发厅那种后仰式的洗发区,她却按住我,从一瓶子内挤出一种液体,直接在我头上搓啊搓的搓出泡沫——喔,原来洗发竟进化到这般简易!

    搓着搓着,才惊觉她正帮我做头部按摩,这也是我初尝理发时附带的服务。享受吗?抱歉,我属于不习惯陌生人碰触我肌肤的“易惊”体质,完全不晓得该从何享受。只是从镜中看着这位按摩姐姐(当时我二十几岁,对方应该比我年长),浑然忘我地闭上眼睛,似乎更乐在其中。感受着她的手从我的头顶渐渐往下压到太阳穴、后脑勺再到后颈,竟听见她发出几声呻吟,我顿时寒毛直竖,还得假装冷静。


    按了摩冲洗掉泡沫(此时才到后仰式冲洗区)理了头付了钱,我赶紧开溜,往后便定期光顾那位当时还没有按摩服务的“御用”理发师(不再到他的住家,他另外开店做老板),发誓打死不再随便找不相熟的理发厅,免得遇到另一位替客户按摩按到“自嗨”的服务员。

    (第三次,是六年前父亲过世时,也不为什么,就自然跑到小学时理发的印度店去剃了平头。)

    这十六年间,收费从最初的三十令吉,涨到目前的五十零吉;我从早期每年光顾四五次(加上染发),到近两年起每年三次的只剪不染(农历新年前、书展前和书展后三个月),虽说全身最贵,仍是经济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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