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综:野家子谈——那年的沦落人
又到三四月,中五SPM与中六STPM放榜,升学展的季节。学子们彷徨着前途,彷徨着哪里升学,为可否升学在焦虑。同时,社会继续重复吟唱着不公平分配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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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看见这些资源分配不公,愤怒吗?怒是怒的,毕竟我自己也是过来人。
申请大学入学表格,有八个志愿科目栏可供填写。八选一,机率算起来不低,对吧?
然而,结局就是天不与人愿,我得到了“第九志愿”选择,也就是说我被分配到其他不在选择志愿里的大学。勉强聊以安慰的,至少不是分不到学位。我人生到目前少有的彷徨,其中一次就发生于大学录取通知的那刻。
说真的,工程系并非当时我属意的专业志愿。彷徨归彷徨,所以寻找出路就成了当下要紧的事。还记得当年的不懂怎么攀关系,找到了有点政党背景的社会人士帮忙。
说帮忙嘛……充其量就开个记者会,喊喊话。那年,我其实是搭了我同学的便车,才能把事情弄大。事因我同学是应届最佳考生,乃是教育部文凭认证的。奈何不知什么原因,他也没拿到第一志愿。所以,我们的遭遇也就显得不是特例了。说实话我也不抱任何期望,这种种“努力”,能带来什么转变。最后,还是收拾心情到大学报到。
来到大学,认识了许多“同是天涯沦落人”。明显的,大家都非自愿报读,二来对未来从这所新大学毕业后的前途焦虑。还有同学还未打招呼就已经认得我了,说是报章上看过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尴尬。我的大学母校,在我入读的那年,明确地位还只是大学学院而已,名份已经读出我们只是学士课程的第四届。奈何自己家里并非盈裕,能就读国立大学已算万幸了。故而,心态还是调整成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听起来很世故,到底还是夹杂一些颓废。所幸的是,周遭的同学互相扶持,加上校风相当开明,还是可以安心办道……哦不,是安心求学。
学校初创,校方管理层都从其他老牌大学延聘教授前来执教。我们这班学生也刚好赶上班车,多能亲受其炙。现今的许多专业知识基础,也是那个时候建立的。几年的大学时期,基本上都在这一种逢遇大师的授课机遇下完成,奠定扎实的专业就业的道路。
教育,应该做到有教无类,让每人都能适得其所,发展潜力。最近的固打问题又吵了起来。固打制不是自带善恶属性的制度,是会因为实行手段产生的偏差,而形成好坏。
如果说,必须平衡城乡发展,而需有固打制,这未尝不是一个政策手段。但是,假固打之名,行种族歧视之实,这政策就有必要被检讨了。
我始终很明白一点,我的幸运或者可塑性而有的机遇,不能为制度上的缺失背书。
我是这制度的受害者,只是命运在其他地方补偿了,但也不能如此就因循苟且。
被制度岔开,距离我的梦想好远好远,但又被命运安置在另一个轨道里前进。
你问我,感恩吗?感恩,命运之神还在眷顾我,让我完成大学学业,并开始喜欢上自己的行业。还愤怒吗?愤怒啊!大人们怎么不想想办法补救,何须苦了天下一代又一代有心的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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