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心绪浑浊，过着活在当下的节奏，只知今日事今日毕，睡前闲读李玮的书《嫉俗》，提到哲学家维根斯坦的一些轶事。维根斯坦有许多名言，其中以“凡是可说的，都可说清楚，凡是不可说的，都应保持沉默”，最为著名。他在剑桥大学上课时，常在讲解到一半，突然陷入沉默，有时一阵，有时可延续半小时以上。当时维根斯坦的声望如日中天，来上课的学生、学者，有者像信徒被沉默的“深刻”给感召；更多的人是对眼前一头散发的教授，掉入沉思的沉默模样无所适从，各自百无聊赖想待会的午餐吃什么吧。

聊天是一种才华

我是不能忍受dead air在谈话过程中出现，如果大家说着说着，突然出现冷场，仿佛冷空气飘过，哪怕是一两秒的空隙，我都会主动填补，另起话头。我是无法成为深刻的维根斯坦的，我效仿呱噪的苏格拉底，无论是新友或故交，我都喜欢和他们攀谈，总在不经意间成为深谈。我原来以为这是一个大家都有的基本功能，直到有朋友一再表达：你有聊天的天分。我才意识到，聊天也可以是一项才华。

所以我也是对参与聊天的会众语言背景保持警醒的人之一，对我而言，如果谈天说地，无法一起聊的话，那就失去了交流的目的。浪费别人的时间是一种罪。旁人可以因为觉得话题无聊，选择离场，如果因为语言不通而旁落他人，我觉得不礼貌。所以只要是我参与的场合，寻找共同交流的语言，是一个先行的原则，否则就换谈话的议题或场合。

我的语言能力也是有限，但是我有丰富的肢体语言，所以事务或商务的沟通，又说又演，我是可以胜任。思想的交流、讲课、书写用其它外语表达，则是我一辈子的功课。最近有同行提醒我，网络的同声翻译软件，准确度越来越高，尤其是主要语种与英语的互译。许多在外旅游、公干的朋友，虽然他们只会自己的母语，都是以手机的即时翻译器，走遍天下。这也使我反思，所谓的双语、多语教育在AI 应用的普及后，该做如何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