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写:赵德和——谜样钢琴家Grigory Sokolov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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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意写:赵德和——谜样钢琴家Grigory Sokol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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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完美主义、不弹超过五年岁数的史坦威、不让人乱碰他的钢琴椅,不,我不是说着古尔德,我说着的,是当今钢琴界的金刚,俄国钢琴家格里高利索科洛夫(Grigory Sokolov)。1950年,索科洛夫生于俄罗斯列宁格勒,今天的圣彼特堡,5岁习琴,12岁举行公开演奏会即名声大噪,16岁时,即以最年轻参赛者的姿态,夺得第三届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冠军,其纪录仍保持至今。当时,以钢琴大家吉列尔斯(Emil Gilels)为首的评审团,在毫无悬念下,把金奖颁给了他,这有点像第一届时,里赫特听见来自美国德州的小伙子克莱本(Van Cliburn)演奏时一样,立马被他琴音所俘虏。

    随后,索科洛夫成了当时苏联铁幕后的谜。哈洛.C.勋伯格在著作《伟大的钢琴家》里写到,除了吉列尔斯、里赫特和阿什肯纳齐(Vladimir Ashkenazy)以外,像索科洛夫和普列特涅夫(Mikhail Pletnev,俄国有名钢琴家兼指挥家)这些钢琴家,来无影,去无踪,在音乐史上并没有留下任何足迹。

    当然,他是错的,其实索在赢得比赛后,曾到美国和其他欧洲国家巡回,也赢得高度评价,只是当初他没有选择变节,继续留在苏联发展演奏事业,所以也难怪勋伯格,即使最狂热的钢琴乐爱好者也或许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他孤僻、鲜少接受采访、不爱弹协奏曲和不愿为了获得表演准证盖手指印等种种怪癖(或原则),是导致他知名度不高的缘由吧?

    渴望的触感与音色

    第一次认识索科洛夫,是透过YouTube里的一支影片,弹奏的是普罗科菲耶夫有名的第七首奏鸣曲(Piano Sonata in B-flat Major op.83)中的第三乐章,我几乎无法想像,他是如何创造出如此深入,同时像珍珠般圆滑、绚丽的音色,该曲过去给人的印象是骚动,甚至是暴力的。


    但在索的指尖下,被多赋予了一把诗意声音,层次感的塑造远超越之前的想像,音色光谱的运用上,索已达随心所欲,乐句处理给人感觉起伏跌宕,浑然天成,丝毫没有造作的与众不同。萧邦音乐里的弹性速度(tempo rubato)一直都是钢琴家的棘手难题,但如果有机会,听听他如何在第一首前奏曲(Salzburg Recital专辑,DG出版),一首不达一分钟的“小品”里找到了答案。布伦德尔(Alfred Brendel)曾听了科尔托(Alfred Cortot)弹萧邦第四首前奏曲后,说他感觉像听了场歌剧,我想我开始明白他的意思。

    索对音色上的追求,近乎偏执与狂热,与另一位钢琴泰斗Krystian Zimerman一样,他也是一名比钢琴技术师更专业的钢琴家,他的彩排包括了与调律师一起“肢解”即将演出用的钢琴,再从“内部”深入调节当中的机械设备,以达到他所渴望的触感与音色,他觉得,有必要彻底了解他最重要的音乐拍档——钢琴,方能“人琴合一”。

    观看和聆听他的演奏,你会认同他的偏执是合理,甚至是必须的。也许因为钢琴经过“量身打造”的调整,当他弹奏巴哈,或其他巴洛克音乐里的装饰音(ornamentation),他能呈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颗粒感。说到巴哈,他演奏的古登堡变奏曲,无论在灵性,还是在每段变奏个性上的展现和处理,即使与古尔德版本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巴哈,他还演奏拉莫(Rameau)和库布朗(Couperin)的作品,之前专属古钢琴的音乐,在他指尖下,这些宫廷音乐像被赋予了新生命,韵律灵动。他偏好钢琴独奏,因为他觉得在协奏曲上鲜少遇见艺术观点一致的合作者,而执意为之,最后只会造成音乐上的妥协,而他的录音几乎都是现场录音,因为他觉得,在录音室里的独白是苍白的,对他而言,有听众参与的音乐创作才有意义,他相信音乐和生命是一样的,只存在于那可一不可再的当下。

    延伸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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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youtu.be/6RWfJR31XwU
    https://youtu.be/7OYHrCLsK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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