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电影何去何从(系列4 )◢ 跨族群合作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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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馬电影何去何从(系列4 )◢ 跨族群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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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马华裔导演郑建国执导的马来电影《PASKAL》创下票房佳绩后,大家更关注跨族群合作和交流的可能性。事实上,郑建国并非第一位拍马来片的导演,且电影幕后团队大多由华巫印组成。尽管宗教、语言、文化和风俗习惯各有不同,但关系和谐也相处得非常融洽。
    Yasmin Ahmad
    Yasmin Ahmad
    《Sepet》
    《Sepet》

    马来西亚精神搬上银幕

    跨族群的大马电影可以追溯到2005年,大马已故导演雅思敏阿末(Yasmin Ahmad)自编自导的《单眼皮》(Sepet),以华裔男生与巫裔女生的恋情,展现不同文化对爱情的冲击外,还找来不同种族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担任要角,并以英语、粤语、国语、闽南语和华语对白,展现大马多元种族特色。

    当然,雅思敏阿末并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把“马来西亚精神”搬上银幕的导演。以近年的例子为例,犯罪电影《非常盗》(Fly By Night)是马来导演再希奥马(Zahir Omar)的首部作品,片中主要角色由华、巫裔演员担纲,华语、福建和粤语对白就占了全片的70%。而在电影筹备阶段,导演也花了一段时间探讨华人的风俗习惯,其中有几场拜祭祖先的戏分,他亲自了解后,在其中加入了前后呼应的小细节。


    至于郑建国执导的电影《PASKAL》和《WIRA》的剧本,则是邀请马来编剧安瓦里阿什拉夫(Anwari Ashraf)编写。除了采用三大民族演员外,《PASKAL》幕后团队的华、巫裔工作人员也各占半数。当中的导演组、摄影组是华人,美术设计团队、制片主任(Production Manager)、选景导演(Location Manager)则为马来人。

    《非常盗》制片人郑雄城第一次与马来导演及三大民族团队合作后,留下深刻的印象。
    《非常盗》
    《非常盗》

    尊重各族文化习俗

    首次的跨族群合作,让郑建国体会到两大民族在操作电影上的差异。“马来电影可能也是在控制和减低成本,所以每个人会扮演很多的角色。在马来圈的电影制作环境,制片主任的地位是很高、权利很大的,他可以控制选角、预算等。”这也导致他刚开始与巫裔演员洽谈合作时,心中满是问号,“他们一直问我制片主任是谁,我就在想关制片主任什么事呢,不是应该问选角导演吗?”

    直到深入了解后,这才得知马来电影没有选角导演这个岗位。“华人做电影的规格是,每个岗位都会分得很清楚,他们也都比较自律、节奏也很快;马来人很多都是‘一脚踢’,他们会比较随便,不会跟你计较太多,会帮你做很多额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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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盗》制片人郑雄城也是第一次与马来导演以及三大民族团队合作,在电影开镜仪式上,他坚持要搞个拜神仪式,巫裔工作人员跟随导演一起祈祷诵经,而印裔工作人员则是砸椰子求平安顺利。当然,这样的情景在马来西亚属平常事,但亲身感受和体验三大民族的融洽,以及大家对于彼此文化和习俗的谅解、尊重时,还是让郑雄城留下深刻的印象。

    嘉雅德莉比莱认为电影团队和拍摄现场不分种族或语言。
    嘉雅德莉比莱认为电影团队和拍摄现场不分种族或语言。
    GSC Movies有限公司总经理邓友光透露大马影视业有不少人才。
    GSC Movies有限公司总经理邓友光透露大马影视业有不少人才。

    中文电影制作费较高

    嘉雅德莉比莱(Gayatri Pillai)曾在Astro Shaw担任总经理兼监制,目前则是刘德华旗下电影公司——梦造者娱乐(马)有限公司的制作总监。她过去制作或参与宣传发行的影片,包括《Hantu Kak Limah》系列电影、《Ombak Rindu》、《Polis EVO》、《J Revolusi》、《大日子WooHoo!》、《一路有你》、《纸月亮》等。

    经验和人脉丰富的她指出,华裔早在很多年前渗透马来电影行业,现在的马来电影团队,巫裔占据65%,另35%是华裔和印裔,完全突破族群的框限。其中一部由她监制的马来电影《Terbaik Dari Langit》,便是启用了华裔摄影师詹伟明,詹也曾凭着戴恩沙溢(Dain Said)的电影《Interchange》,夺得《第29届马来西亚电影节》最佳摄影奖。“拍电影时没有分种族或语言的,只要你有才华、有能力、足够优秀,我们就会用。”

    华裔摄影师詹伟明(中)曾凭着戴恩沙溢(左)的电影《Interchange》,夺得《第29届马来西亚电影节》最佳摄影奖。
    华裔摄影师詹伟明(中)曾凭着戴恩沙溢(左)的电影《Interchange》,夺得《第29届马来西亚电影节》最佳摄影奖。

    近年好莱坞和中国的影视剧经常来马取景,支援海外摄制队有助于制造庞大的就业机会,间接提升我国的器材设备和技术外,也让影视团队藉机学习外国的专业制片知识。有了这样的“密集训练”,大马目前具备了成熟稳定的摄制团队,就连香港导演林超贤开拍军事动作电影《红海行动》时,也大量启用大马人担任副导、道具、美术等要职,并邀请徐添发(Frank See)担任电影军事顾问及技术教练。

    GSC Movies有限公司总经理邓友光表示,“现在的大马电影行业比以前好多了。很多电视剧制作、动画全都在这里做,尤其迪士尼频道(Disney Channel)的后制(post-production),大半都是在马来西亚做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当然,技术、能力层面提升的另一面也存在着其他的隐忧。

    嘉雅德莉比莱说道:“他们的价钱会变得更高,那可能也是大马电影暂时承担不了的费用。”此外,大多华裔工作人员也都是拍广告出身,在广告界累积一定经验后,酬劳自然会跟着提高。正因为如此,中文电影的制作预算,通常较马来电影高出15%至20%,其中大部分用于支付工作人员的薪资。“简单来说,华裔工作人员的薪资是按周薪来算,马来电影工作者是一个配套的。”

    郑建国初期拿着《PASKAL》剧本寻找资金时,曾遭受投资方的质
    郑建国初期拿着《PASKAL》剧本寻找资金时,曾遭受投资方的质

    华裔拍马来电影遭质疑

    在郑建国之前,有不少大马华裔导演拍过马来电影或电视剧,像是胡明进执导的惊悚喜剧《KL Zombie》;赖怡良的动作电影《Dampak》;王喜民结合动作、喜剧、科幻的《Kampung Drift》;李家鋐(Brando)的动作片《Kisah Paling Gangster》;就连著名的独立电影导演李添兴也有好几部马来作品,如恐怖片《Sini Ada Hantu》、《Histeria》和《Tolong Awek Aku Pontianak》等。

    其中较为大家熟知的例子,便是凭着黑色喜剧《救世男子汉》(Lelaki Harapan Dunia)横扫《第27届大马电影节》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原创故事等5项大奖的刘城达。另外还有负责打造《第29届东运会》开幕仪式的幕后功臣苏忠兴,他2004年首次执导的马来电影《金山公主》(Puteri Gunung Ledang),曾代表大马出征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尽管有过成功的例子,但郑建国初期拿着《PASKAL》剧本寻找资方时,还是遭受到质疑,听过最多的冷言冷语不外乎是:“你是华人导演,预算那么高,又没有明星(加持),你觉得你的项目可以成吗?你拍马来电影有人会看吗?”

    其二便是,跟军事题材有关的电影在大马市场似乎不太受落,同样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红海行动》,在大马的票房只有近200万令吉。华人导演、预算超标、题材等问题一一浮现,郑建国在海军给予100%的支持和力量下,把阻力转换成动力,最终也说明了一件事:“我觉得已经没有所谓的华裔导演等顾虑,大家要看的就是一部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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