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星期下来，看着香港反送中大游行的照片、画面、报道，有没有让你浮起了那么一丝丝酸溜溜得来又带激动的情绪，而且夹杂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似曾相识感来自于2011年7月9日那场Bersih 2.0。当天中午，就在众人徒步进入吉隆坡市区，要往体育馆前进的期间，警方出动催泪弹、水炮驱散人群。下来的个多小时，众人慌乱走避之余，有人忙着派盐派水，有人忙着清洗眼睛。回过神来，大家已全身湿透，但根本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水炮所导致，眼睛或许还带着些微刺痛感，示威群众也散得七零八落。

随意决定了一个方向往前走不久后，目睹相信是执法人员的一群男子在围殴一名示威民众，同事赶紧往前找缝隙拍照，其中一人发现了将她推开，还差点动手打她。看不下去却又无能为力地继续往前走着，十多名镇暴部队队员在已完全不见示威者踪影的路上连跑带追地驱赶包括我们在内的好几名记者、摄影，还扬言再不走就抓人。

虽然我们当时都说，警察疯了，连媒体人都不放过，但我们也都清楚知道，他们并不是没有人性的一群，出于工作需要，愿意或不愿意都必须按照指示清场。

害群之马

不论是我们的Bersih街头抗议或香港近日的抗争出现的警方发射催泪弹、动手打人、当街搜索民众、刁难媒体人员等等场面，确实让人气愤，但形成这种局面不是警察，是政府。

会不会我们也倾向于忽略，前线执法人员，特别是警方所承受的压力之大？不仅仅是履行上头指示的压力、体力上的压力，还有精神上的压力；上街民众不满的是政府或某政治人物，但身在前线的警员往往是遭到当街责骂，并默默承受着羞辱的一群。我们会不会也对他们欠缺公平了呢？

当然，你可以说，不是所有警察都是好警察，有的仗着自己有武器欺压百姓，但别忘了那可以只是害群之马。不记得是哪家媒体了，但对受访者的这句话印象深刻：“有些警察在没有警告的情况下，对着市民乱开枪，而某些警察不但给予警告，还很犹豫……”

换个角度想想，示威者里何尝没有害群之马？他们可能完全不在乎所谓的和平集会，反而四处挑衅、鼓动大家以行动对付警察？再者，睡眠不足是会导致思考能力下降、情绪暴躁的，对任何一方来说都一样。

我们都必须带着那股捍卫自由、民主、人权的勇气和力量，但也该把矛头对得更精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