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草草不工──甘拜下风
“说正经的,”整容医生友人说:“嘴唇,是整张脸最性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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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我诧异。
“鼻子动也不动,眼睛跳个不停,只有嘴,不爱开口时就闭,笑时才张开,吃东西时动得最厉害,让人联想到性行为。”
哗,我从来没那么想,只读过一篇文章,写外星人都露下体走来走去,但是早晚戴口罩,原来外星人的器官长得和地球人类刚好相反。噫,到底是谁写的?是不是我自己学习倪匡兄试作的科幻小说?
“那么到底是不是愈厚愈好呢?”我问。
医生说:“和厚薄无关。”
“你们拼命替女人把矽胶注射到嘴唇,还说和厚薄无关?”
“你没有仔细去研究,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嘛。”医生叹息。
“好,好,你是专家,解释来听!”
医生嗖的一声,从裤袋中拉出一面镜子,就像西部片牛仔拔枪一样快:“你看看你自己的嘴唇,发现些什么?”
我欣赏了自己一阵子:“发现些什么?”
医生又唉了一声,好像在说这个人毫无救药:“你没看到你的上唇先是平的,中间凸了出来,下面再平下去吗?”
给他一说,倒是真的。
“嘴唇完全是立体的!”医生慷慨激昂地叫了出来:“中间凸出来的部分,有些人还是凸得尖尖的,那是多么美的一种构造!”
看得老半天,还看不出是尖的。
“所以说,”医生继续:“整容只能打肿,不可以重现那个尖的部分。”
“你懂得这个道理,为什么不告诉女人?”
医生用手指嘘嘴:“千万不可,否则我们哪有生意做?这才是道理呀!”
原来如此,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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