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江佳恩

舅公是我写作生涯中的贵人，教导我许多人生道理的启蒙师，常让我这个外甥女获益不浅。他曾出版过不少文集，看得我频频点头，乃至扬天长“笑”的莫过于 《看看杂文选》……

俗语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醉心写作的习惯少不了舅公的熏陶与鼓励。舅公是作家，本明吴均昌，笔名为看看。舅公一生贡献于华教与文坛，曾任金宝培元独中教职、新闻记者、《星马季刊》总编辑，在2002年也荣获资深作家奖。舅公是我写作生涯中的贵人，教导我许多人生道理的启蒙老师，常让我这个外甥女获益不浅。他曾出版过不少文集，看得我频频点头，乃至扬天长“笑”的莫过于 《看看杂文选》。在未阅读这本书之前，杂文与散文我还傻傻分不清。后来才得知，杂文是散文的分支，常以短小精练、快狠准之势，单刀直入地剖析一项议题。

〈嘴上的乾坤〉这一章我不得不服。作者说：“现代社会，用笔找吃的人，总比不上用嘴找吃的人。用笔找吃，大不了稿费三几百元；用嘴的人则无限量，可能一诺千金，也可能一言兴邦……”想来我的稿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收到，而我已砸钱买了百多令吉的书，看来我写作的动力是兴趣，不是那还在路上的稿费了。

就拿我来说，目前主修法律，热爱写作也崇尚法律。选择主修法律的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也承认“嘴上的乾坤”。修读法律能让我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有能力以后，我甚至能帮助他人解决法律问题，给予正确的法律咨询，这些都可以靠伶牙俐齿实现。

“名嘴”这词大家不陌生，指的是辩口利辞、能言善辩的主持人、讲师、评论家，辩论员，甚至律师。这让我想起颜如晶，她在《奇葩说》里言之凿凿，时儿澎湃、时而沉稳、时而语带尖酸、时而讲得我鼻酸，叫我啧啧称奇。

凭着一张嘴，她已广为人知，大家都认得她，甚至把她列为辩坛标志性人物、大马之光。由此看来，有张好嘴，除了能帮你找饭吃，还能让你上电视！

令人诧异的是，现在这个世道有些YouTuber仅靠得理不饶人的嘴，就能吸引几百万粉丝围观，以水涨船高的点击率赚取不菲的“观赏费”。专跑这路线的，非来自台湾的YouTuber黄大谦莫属。他在频道里讨论：“为什么要找比你丑的人交往”时，严肃地说：“那是因为分手时，别人都会觉得你们分手的原因清楚地写在他脸上。”当时这句话笑得我把饭粒从鼻孔里喷了出来，还重播了好多次。

不会生活的人

这难道说我同意“世上文章不值钱”吗？不，我坚决不认同。那读者会问：“为什么你不读中文系？为什么你不当作家？正业与副业，工作与喜好，两者向来没冲突。就好比我喜欢男人，不代表我讨厌女人。律师能成为我的正业，写作依然是我的业余爱好，一个让我表达真实想法的天地，何乐而不为？

另外，一篇好文章能换取稿费，首先在金钱上就有一定的价值。如果你是文人，更该清楚文章的价值在于有人欣赏你的作品，继而和你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如果你是文人，应该有经历过灵感敲门，完成后才满足睡去的夜晚；如果你是文人，你会在收到登报通知后雀跃一整天，然后每天数着那天的到来。

爱钱如命的人，他爱的是钱，那个在银行存款里的数字；热爱生活的人，他看到的是有钱以后，能过上怎样的好生活，在纽西兰草原上挤牛奶的新奇感。如果你不是文人，我只会笑笑带过，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接下来，作者的〈上台、下台〉论，让我深思：“上台的人，都带着兴奋心情，因为台上可以自我表现……上台总是兴高采烈，下台总是愁苦交集。纵然上台的人，心境平和，下台也会茫然一片……”作者言外之意，人在台上风光无限、焦点云集，曲终人散后会感到很空虚。我看过一番言论：一个衣着光鲜、风光满面的人，私底下也可能只是个不会生活的人。

我说，上台会让你增点颜面，风光无限，这是不争的事实。可，真正成功的人，是懂得如何生活的人，而不只是在台上扮演的一个戏子。回到我这个例子，我在小学就已被老师、父母鼓励上台演讲，上台数次以后，别班同学也都认识我了。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自己很幸运，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下台后的空虚感

到了大学，刚开始接触辩论，我发现有过上台经验这件事，让我受用无穷。由于上过台，比赛时我也不会瑟瑟发抖，显得较有自信。甚至，我开始享受舞台，也会观察观众的表情。可即便如此，私底下的我，与在台上的我截然不同。

或许在台上的我很自信，在台下的我还是很享受当个路人。“人红是非多”，曝光力高的同时，也会吸引很多蛇鼠马牛、嫉妒你的人对你指指点点。所以，我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崇尚平稳、低调的生活。甚至，我想过退休后隐居深山，住在木屋里，养只猫，说不定还会长命些。因此，下台后的空虚感，也在睡个午觉、看本好书以后，渐渐淡化了。

这本书也不乏讨论女人，包括〈名家说女人〉、〈李敖谈女人〉。我是女人，我要为女人平反。中国古人对女人的形容词真是应有尽有，可大部分都是贬义词：红颜祸水、女人无才便是德、最毒妇人心……现实中也没有任何研究报告证实这些，还不是空口说白话？甚至古人也把女人屈居于男人之下，如果媳妇生下的是女婴，公婆会不高兴。

我想调侃一下，没女人谁来传宗接代，两个男人吗？如果没女人，谁来相夫教子，男人吗？最让我啼笑皆非的是，华人传统常告诉我们要孝顺父母，母亲大人也是女人，那岂不是自打嘴巴？依我说，现代女人除了能出去挣钱，还能相夫教子，简直是Superwoman！

总结，这些框架女人的词汇，都只是为“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的年代自圆其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