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筠婷:病榻上之病楼 | 中國報 China Press
  • 告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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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筠婷:病榻上之病楼

    我的病榻,可看见一个长长的走廊,闷着没事干又发慌时,可以看这里来往的人群。这走廊我怎能不熟悉?多年前,我曾站在这里等候我父亲。事实上,有许多和父亲的回忆,是父亲走后多年,一点一点捡拾,偶尔,某个场景就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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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时候父亲患病,被送进病楼留医,正确来说什么病我忘了,但那个时候,小小的我,一度担心父亲从此回不了家,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父亲若有一天去世的恐惧。

    我当时还很小,小得不被允许踏进病楼探望病榻上的父亲,我就站在这个走廊上。是父亲笑呵呵走出来跟我见面,仿佛他用行动安慰我他没事。

    我被“关”在病楼时,才知道病人不可以离开这病楼,就算去看诊也要有护士全程护送。父亲到底是怎样走出来见我的呢?大概是他太想见我,我也很想见他。

    我在病榻上,身边床位的孩子“络绎不绝”。也不懂何时看管如此松懈,虽然规矩写明太小的孩子不让进(也不应当进来)。这些进来的孩子,在一旁玩手机,或索性和病人共躺病床上,如同家里那张床。这么做其实不恰当,毕竟孩子的免疫力较弱。蓦然,我想起父亲应该是这么对护士说的:“Boleh saya keluar sekejap?Saya nak jumpa anak saya.”我进不去,于是父亲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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