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了医生给我的“准证”，右颈裹着纱布，就远赴中国武汉参加与东南亚宗教有关的国际论坛。坐上巴士前往会场时，有个来自壮族的姑娘坐我身边，她第一句问我：“你的脖子什么事？”我稍解释我动了个小手术，她说：“动了手术理应好好休息啊。”我说：“我躺了一个多月，都快长蘑菇了。”她笑了，然后她问我有没有孩子，我说没有，我还单身，她说：“感觉上，你会是个好妈妈。”

我微笑，能不能当妈妈，是多方凑合的缘分。或许我的缘分就是和不同的孩子，短暂当个“妈妈”的责任。比如说：我也曾照顾过多个孩子一天的起居饮食，或者指正其行为举止。从武汉回马的飞机上，我遇见一个在地上滚着闹不肯起身的孩子，她父母一时不懂如何处理。

“要吃面包吗？”我问。她马上停止哭泣，“可是你得站起来才能吃面包。”于是她不闹了，乖乖起来，接过面包，还说谢谢。是的，对于陌生人的孩子，我可以很亲切，更何况是好友的孩子，或者子侄，我待他们如自己的孩子。

“不一样的。”我回答这位壮族的姑娘，“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我或许就没这个耐心了吧。”她笑了，仿佛不相信我。好妈妈到底是怎样的？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印证自己是还是不是。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脖子刚挨过一刀的我，要我再挨刀生孩子，我会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