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地球—— 让香港人“串”
没有亲身感受过回归前的香港,一直是个淡淡的遗憾。听说当时的国际大都会,华洋杂处,百家争鸣,到处是机会,遍地黄金,人人生龙活虎、自信爆棚,是颗名副其实的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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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那东方之珠的长辈,不约而同都爱夸夸其谈,说香港人的嚣张,粤语称作“串”。譬如在店里稍微犹豫,就会被人叫你“过主,唔好阻住个地球转”。多问两句随时会被人问候娘亲,“要就要,唔好咁多野问。”那是不愁没生意的十足底气,当时还是少年的我啧啧称奇,神往不已。
终于有机会踏足香港,是回归后10年的事,因为工作关系,有幸在那狮子山下逗留年余,第一手体会这颗东方明珠的蓬勃生命力。
不知是时移势易,还是刘德华“今时今日咁既服务态度系唔得”的教诲成功,竟没有领教到当年长辈们说的那些“串”,只是也没得到多么慇勤亲切的招呼就是了。朋友同事之间,再熟络也是直来直往,坦率与理性重于一切。
你说他们“串”吗?其实他们只是敢言。他们的人情味不像台湾人那样,赤裸裸地溢于言表,他们的亲切总是透着一份冷漠和不在乎。即使关心,甘愿为你付出,嘴里还是要损你两句,是名副其实的外冷内热。
大是大非面前,尽露真情
港人待人处事,总带着一份淡然、一份通透。丢掉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求人不如求己。与其谈诗与远方,埋头苦干赚真银才是正事。
可能是他们天生精明,历史的机遇更教会他们如何在夹缝中自处,在逆境中求存。他们很早就明白这世间之事,变幻才是永恒。除了自己,没有谁可真正依靠。既然如此,何不保持合适的距离,互不干涉,相忘于江湖,两不牵挂。洒脱得让人心疼。
而近三个月的香港人,是我熟悉的香港人,思路清晰,手段灵活,敢怒敢言。近三个月的香港人,也是我不熟悉的香港人,为着同一个目标,不惜牺牲短期利益,手牵着手,舍身作长期斗争。大是大非面前,尽露真情。而所有的坚持和泪水当中,竟隐隐透着一阵掩不住的绝望。
是哪些不可动摇的核心价值,是哪些不可失去的自由,迫使向来先扫门前雪的岛民,几乎倾巢而出?明知以卵击石,明知当政者另有盘算,也不惜飞蛾扑火。
我还是宁愿香港人“串”!
特约: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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