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和:离巨星的20公尺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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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和:离巨星的20公尺

    “从鼓手那方走到主唱台这段路是蜿蜒曲折的,幕后歌手跨出的一步,是一个概念性的跨越,如果你适应当中,你也许能争得一席之地,当中需要一定的自恋,自我,这是一段遥远的路程。”布鲁斯斯普林斯汀在影片里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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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Feet from Stardom》是一部幕后歌手的纪录片,可说是第一部把聚光灯照在这些歌手,并细听他们故事的电影。因为一个单纯对幕后歌手的好奇心,A&M唱片公司的前董事长Gil Friesen,决定投资制作一部关于这些“无名英雄”的电影,并找上知名纪录片导演Morgan Neville合作。后来,这部片子获得了奥斯卡最佳记录片殊荣。我想“幕后”或“和声”这类具有定形作用的字眼,只会更加模糊了我们对这类歌手的焦点。

    没错,她们总三五成群站在舞台一旁,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默默唱着歌,她们润饰主唱的音色,丰富音乐层次感,提供能让我们参与其中,那些Catchy的Musical hooks(像George Michael的Freedom 90)。她们是许多脍炙人口经典歌曲背后的功臣,但没有多少人会记得她们,像在滚石乐队的名曲〈Gimme Shelter〉中,高唱着“Rape!Murder!It’s just a shot away!”的女声Merry Clayton。

    电影的聚焦点主要是黑人女和声歌手,以及她们如何以歌声从赞颂上帝,到为流行乐坛的天王天后献唱。当中所提到的女歌手,大部分是牧师的女儿,来自神职家庭,年幼已在教会高歌。当她们步出教堂后,也进一步把黑人浸会说道时,独特的呼应与一唱一和(Call and response)传播到世俗音乐世界去。

    Marvin Gaye的〈What’s Going On〉和Aretha Franklin的〈Respect〉就是两个好例子。对她们来说,好嗓子是神的恩典,歌咏本身是神圣而无私的。在后来她们为个人星路奋斗时,却成了巨大心理矛盾和冲突,也许这是一个融入与突出的拉锯战吧?如女歌手Jo Lawry所说,当歌声完美融合起来时的美妙,是没有多少其它体验能超越的,即使站在角落,许多和声歌手,对于她们所扮演的角色,可是毫无怨言,但渴望被更多人听见自己美妙的歌声,又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的事。


    商业一旦与艺术混在一起,就是一滩污水,歌手被唱片公司剥削榨取的悲歌永远唱不完,Darlene Love就是其中受害者。Love是六十年代黑人和声歌手的先驱,在她的乐团The Blossoms出现前和声歌手几乎是清一色白人,Love与团员以独有的骚灵唱腔,无拘无束的乐感,为当时的流行乐注入新元素,创造了一把新声音。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如果没有这把声音启发,皇后乐队可能不会存在。当时知名制作人Phil Specter为保持乐团The Crystals的知名度,刻意打压Darlene Love想成为独唱歌手的梦想(Darlene Love是该乐团的和声歌手),透过合约箝制艺人对自己作品的自主权,他甚至把她的录音“合法的”换上其他歌星的名字来发行。

    后来Love放弃音乐事业,为谋生当起打扫工人,但她的故事有个美好结局,二十多年后,她重拾对音乐的热忱再度出发,才建立起自己的主唱事业,而她对流行音乐史的贡献,也让她被选入摇滚殿堂中(Rock and Roll Hall of Fame)。

    天份不是在乐坛成功的唯一条件,令人费解的是,它还不是主要条件。电影里的主角如Merry Clayton、 Darlene Love、Claudia Lennear、Judith Hill和Lisa Fischer,她们都具备成为歌手的先决条件:一副惊人好嗓子,但距离巨星的那二十公尺,却为何看似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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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sa Fischer在同行眼中,是备受推崇的歌手,许多巨星的御用和声歌手,在个人歌唱事业中,她曾凭〈How Can I Ease the Pain〉赢得格莱美奖座,但随后便消声匿迹。她与“成功”的擦肩而过毫无道理可言,但对她而言,唱歌就是分享,与竞争无关,但“从这里到那里”的代价,很多时候是价值观的妥协,同时她也承认自己除了唱歌,对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也不完全了解。

    我想,能舒适地站在舞台中央,也需要天赋吧?英国摇滚歌手史汀在电影里说。乐坛从来都不是公平竞争的场地,一切和公平无关也和天赋无关。也许是境遇、运气、命运,这些歌手的挣扎是心灵层面的,她们在音乐面前谦卑,虔诚的态度,是许多通过选秀节目捷足先登的歌手所缺乏的。

    https://youtu.be/RbmS3tQJ7Os

    https://youtu.be/rIhAWJUwepA

    https://youtu.be/H-kA3UtBj4M

    https://youtu.be/ykxuu8LNluY

    https://youtu.be/diYAc7gB-0A

    https://youtu.be/stqMMW6bX_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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