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现场】越教越穷的孺子牛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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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现场】越教越穷的孺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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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华文独中是民办母语教育体系,独中教师会被要求“牺牲自我”和“奉献华教”,因此相较于政府学校和国际学校,独中教师的薪资相对偏低,唯实际上彼此差异多少,却从来没有一个公开普查。

    如今有一份在2019年7月针对霹雳州9间独中的教师进行了网络匿名调查,发现霹雳州独中教师的基本起薪从最底1900令吉到最高2800令吉皆有,这样的教师待遇是否具有竞争力和发展性?

    在如今国际学校林立,私立学校收费趋向平民化的时刻,这样的薪资水平是否能留住优秀师资?独中已获州政府、中央政府拨款,是用在教师专业成长与教育改革,或用来建大楼买硬体?今天《》透过独中基层教师角度,为这些疑问提供全面和不一样的视野。


    霹雳州独中教师薪资与专业成长

    根据面子书专页“独中生”所刊登的2019年调查显示,该问卷共获28名霹州独中教师填写,当中“学士起薪”最高为太平华联独中2800令吉,最低为安顺三民独中1900令吉,怡保三间独中之间的学士起薪差距最大,囊括霹州第二高、第二低的排名。

    一般印象认为,首府地区大型独中的薪资待遇会比小城镇高,怡保培南独中2700令吉为霹州第二高起薪,唯怡保育才独中2150令吉则为州内第二低起薪的独中,深斋中学紧接2230令吉学士起薪第三低。

    其他小城镇的学士起薪皆比育才和深斋高,例如金宝培元独中为2250令吉、江沙崇华独中为2380令吉、班台育青则2500令吉,实兆远南华则是2600令吉,这些薪水相对较高的小城镇独中皆为数百人中小型规模,怡保市区三间学校皆为人数过千的大型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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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校福利调幅差异大

    在年功加俸方面,以育青和培元的50令吉最低,培南与深斋分别为60和70令吉,而育才则50至80令吉不等,南华是固定80令吉,崇华最高为120令吉;华联与三民最低为60令吉,但可看表现而调整,当中三民最高可调至150令吉。

    在各种津贴方面也存有类似情况,培南班主任津贴为200至400令吉,深斋和育青是120令吉,育才则约120至150令吉,培元的差距颇大,从90至350令吉皆有,其他学校则从150至250令吉。

    在医疗福利方面,以三民独中提供医疗卡、牙齿津贴和500令吉医疗费最为优渥,崇华独中则从250至500令吉不等,华联独中由200至300令吉,育才独中则100至200令吉,深斋、育青、南华只提供100令吉,而培元独中没有提供医疗福利给教师。

    在花红部分,培南、深斋、崇华、育青等皆有提供一个月基薪作为花红,唯培元和三民的计算方式也包括其他部分津贴,育才、南华、华联则要看表现而定。董总曾在2016年进行了全国华文独中教师调查,当时建议小型和中型独中(学生三百至一千人)新进教师薪资起薪2300令吉、中大型独中(一千至两千人)为2500令吉,大型独中(两千人以上)为2700令吉。

    总体来说,根据《2019霹雳州九独中教师薪资调查》内容,虽然三民独中学士起薪最低,唯其年功加俸相对比其他独中高出一倍,并且提供许多相对高额的津贴和福利,因此能者多劳的新进教师实领薪资可达3000令吉上下,同时加薪幅度也高。

    底薪磨尽菜鸟老师信心

    霹州小城镇独中皆为中小型,教师待遇尚算符合董总在2016年时所提出的独中教师薪金建议指南,唯属于中大型独中的育才与深斋的薪资,即便在2019年的调查当中,还是没有到达董总2016年的薪资建议,即至少2500令吉学士起薪的标准。

    独中教师薪资到底要多少才算合情合理?在霹州中型独中教书的老师土星(化名)告诉记者,一名教书资历三年的合格独中老师的待遇,若加上各种津贴后应该要有3000令吉,合理的年功加俸应该100至200令吉。

    土星进一步说明,大部分新人老师不会计较,也愿意为华教牺牲,并且有奉献教育的热忱,所以起薪加各种津贴后只领2500令吉也没关系,但问题是许多独中薪资升幅低,工作十多年还是3000令吉出头,追不上物价涨幅的压力。

    “许多独中每年加薪只有50或60令吉,即一个为华教付出十年光阴的三十多岁老师只加薪500令吉,这样的薪资要怎么偿还PTPTN、供车供楼、奉养父母、养家活口、成家立业呢?独中老师不是要高薪厚职,而是一个合理和能维持基本生活的待遇而已。”

    他感同身受地说,要把菜鸟新人培养成合格老师需要三年,但薪资太低和福利不佳,老师在三、五年后还是领两千多令吉薪资,最终只会把有教育热忱的年轻老师,逼去待遇更合理的大型独中或国际学校。

    优先投资师资才是关键

    土星也指出,许多独中董事可能会觉得如今大学生满街跑,只要花钱再请新人顶替就好了。但教育是一门专业,无论班级经营、教学设计、考试出题等,都需要实战经验累积,而且教育专业需要不时提升和进修,优秀师资需要长期培养。

    “许多董事也都愿意为华教付出与奉献,筹款活动出钱出力不落人后,但传统华教办学模式总以建大楼和添硬体为目标,教师调薪和让师资专业提升因无法即时看到成果而被忽略,唯教育专业才是教育品质的关键,而非硬体。”

    他提出自己的看法:“董事不愿优先投资教师,以致无法让教育专业提升,也无法留住年轻师资。没有稳定的师资,将导致学校整体教学专业水平难以提升,进一步影响学校表现而流失更多学生,这将会形成恶性循环。”

    他举例,霹州某独中的外出汽油津贴仅23仙,这几乎真的只有津贴汽油,轮胎耗损等成本由教师承担;该校也不提供医疗津贴,每周上课节数28至30节,教师往往耗费同样时数备课,加上行政工作与课外活动,累坏身子还要自费看医生。

    他也说,该校只提供每位教师500令吉的进修费限额,如果超出这个额数就必须自费,这是变相反对教师作自我提升。而更迂腐的是,就算全校只有一位老师进修,他在用完本身配额后,也不能挪用其他教师的配额。

    提升专业比盖大楼重要

    一名在独中教书的黄老师透露,华教人士传统的想法认为,投资硬体就可让教育更好,并且有“数字迷思”,爱与其他学校拼学生人数、成绩表现、学校排名,甚至连KPI、预算、硬体设备都可以较量。

    他说,如果建大楼就能吸引学生,为什么许多国际学校或华德福体系的“校园”,往往只有数间店屋或甚至新村木屋?而且学费每月从数百至数千令吉不等,但许多家长仍然趋之若鹜?

    “关键是教育品质,这些‘店屋国际学校’的硬体设备,绝对不比独中好,吸引家长的是他们的办学理念与课程,以及教育专业符合需求和不断提升稳定师资。”

    他也说,独中要做到教师专业提升的另一个重点是,必须减少老师的行政工作或节数。许多独中虽鼓励教师进修,但往往不愿减少老师的工作量,因此进修就变相成为剥夺老师的休息时间,加重工作量与负担。

    他感叹,教师待遇与教育专业的提升,往往被排在“建设学校”后,数十年来独中不断筹建教学楼和礼堂,如今小地方因人口流失,许多独中改变策略想招收更多外地生,如今的新目标是筹钱扩建宿舍。

    “现今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已是末来趋势,小学都已废除考试以课堂评估为主,以人为本的教育改革刻不容缓,独中若执迷于用拨款建大楼而非提升教育专业,未来将会被主流教育远抛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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