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见闻】意恐原住民无米炊 疫情中送粮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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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见闻】意恐原住民无米炊 疫情中送粮

    新冠肺炎日愈严重,3月18日全马实施行动管制,全国停课停工,人民受促待在家中防疫。禁令实行一周后,林顺辉接到一则原住民朋友求助简讯:“我们村里没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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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时间内获得有心人赞助白米,向运输公司租用罗厘,展开支援行动。

     

    林顺辉(左)与运输公司罗厘司机和助手出发前往原住民村。

    林顺辉十多年来长期关注西马半岛原住民,不时到原住民村去探访支援,对原住民生活状况有所了解,这次行动管制对原住民带来的影响,正是他担心的事。


    半岛原住民主要靠采集森林野果臭豆去外面卖维生,行动管制令禁止外人进入原住民村,没有人向他们收购采集物,失去收入,也无法买米和食物。“首先必须说政府禁止外人入村是正确的,因为万一病毒从外面带入原住民村,可能会造成疫情爆发的严重后果。”

    但林顺辉指出:“原住民大多没有储蓄,仰赖采集和打散工维生,手停口停,行动管制令他们的生活严重受影响。”根据几位原住民向他反映,行动管制五六天后食物已经吃完,没有任何援助,流动商贩不来,也没钱出外买粮食,以致一些村人被迫深入森林寻找食物。

    打猎、捕鱼、采集本是原住民的传统生存技能,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或许比起城巿人必须去超巿排队抢购来得轻松,但林顺辉道出其中心酸:“换作以前是没问题,森林天然资源丰富,但现在大多森林已成油棕芭,能找到什么食物吃?”身无分文的原住民在外面世界无法生存,无奈之下只好入山找野果捕猎充饥,疫情当前资源最缺乏的族群被忽略实不应发生。

    接获求助信息后,随着政府宣布延长行动管制14天,林顺辉见情势紧急不能等,向有心人募集到第一批物资,快速组织支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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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遇到一个又一个路障,幸好都顺利通关。

    全副安全防疫过六关

    记者联络上林顺辉时,他正好带着物资到彭亨州甘孟附近地区支援原住民。支援行动做了十多年,这一次却很忐忑。他向运输公司租用一辆罗厘,载着400包白米和口罩、手套、杀菌肥皂出发,司机和助手连他一共只有三人。从吉隆坡到关丹一路上共遇到六个路障检查,幸好运输公司有合法运送粮食执照,顺利通关。

    到了原住民区,因为安全考量,他们没有冒然进村,而是联络通知Tok Batin(村长)和村民代表驾摩哆出来领取物资。每户家庭派以两人一包白米、五片口罩和肥皂,预料可以暂时应付14天。

    叫他心感不安的是,之前曾探访过的两三个小村不见人影,听说村民离村入了森林觅食。一些原住民面临断炊,根本没钱为手机充值,通讯断绝,暂时处于失联状态,无法得知他们的真实状况。

     

    林顺辉和助手戴上头套、口罩和手套,做足防护措施,保护自己同时也保护原住民。

     

    为村民手机充值以防失联

    林顺辉希望藉由报导能让更多人知道原住民面临的困境,主动伸出援手。至于如何能够帮助到他们,公众是否可以直接捐款?他指出,大部分原住民都没有银行户口,无法接受线上转账。而且在行动管制之下,偏远地区商店物资有限或停止营业,有钱也未必买到粮食,此情况下最直接的方法是派送物资。

    目前原住民最迫切需要填饱肚子的米粮,而口罩、手套、杀菌肥皂等基本防疫用品,可让他们接触外人时自我防护。他提到一点,不鼓励捐赠消毒酒精,以免原住民小孩误食用或引发火灾。

    为了与村民保持随时联系,他主动收集村民代表的手机号码,并帮他们充值。“养住他们的手机和保住他们的命一样重要!”

     

    把物资放在地上然后走开,让原住民过去搬走,减少近距离接触。

     

    教导原住民正确戴口罩,保护他们的健康安全。

    保持20尺安全距离

    由于大部分原住民村医疗资源不足,万一新病毒入侵,疫情可能一发不可收拾。林顺辉慎重提醒,在新冠肺炎疫情严重的非常时期,外人若要运送物资支援原住民,一定要极为谨慎,做足万全防护措施,避免不小心将病毒传给对方。

    他建议可以参考以下做法,移交物资之前自己先戴上口罩、头套和手套,要求原住民保持至少10到20尺距离,把物资放在地上然后走开,让原住民过去搬走,全程避免近距离接触。

    “我观察到,与以往不同的是原住民对于疫情和外人怀有恐惧。原住民都知道新冠病毒疫情严重,听原住民们说,原住民发展局(JAKOA)下令这期间不得与外界人接触避免感染病毒,其实他们比我们还怕。”

    虽然世代生活在森林里的原住民“瘟疫经验丰富”,过去遭遇疟疾、病毒威胁迁村烧屋避开瘟疫,但现代原住民生活型态不再像过去,传统做法已不适用,加上新冠肺炎的感染威胁性远超过以往的疫情挑战,因此有必要向他们加强防疫教育。林顺辉发现,大部分原住民都不知如何正确使用口罩和手套,亦没有用杀菌肥皂洗手消毒的习惯。他特别向原住民示范戴口罩、用手套,讲解勤洗手的重要性,并请村长向村民传达教育。

    “我们根本帮不到多少,偏远的原住民村太多了,希望结合志同道合的人给予他们更多支援。”他分享个人经验,第一必须找正规有合法执照的运输公司帮忙运送物资;第二不要冒然进村,移交物资时保持安全距离,并做好防护措施,减少直接接触,除了保护自己、也保护原住民。另外,部分原住民村或拒绝外人支援,切记尊重勿勉强对方接受。他始终相信真诚能够感动人,特别感谢运输公司老板报效这次支援运输费。

     

    移交物资行动完成,林顺辉(前左)和队友与原住民村人隔着安全距离拍合照。

     

    不能不理弱势族群的求助声

    然而,当林顺辉陆续收到其他地区原住民求助信息,准备组织第二趟支援行动,国防部长伊斯迈沙比里日前宣布,非政府组织不得直接派送支援品,所有物资由福利局统一派送。许多NGO纷纷发声希望政府重新检讨该项措施,疫情当前全国齐心抗疫,需要更多人力照顾低收入贫穷家庭、原住民、长者、孤儿、外籍移工、难民等弱势社群。

    林顺辉提出个人看法,救灾关键时刻,希望不要用繁琐而欠效率的作业程序。他建议NGO派发救援物资时必须先了解安全指南,并向有关部门报备,政府可派当地一两位警察、军人或官员随行,直接派发救援品,并执行监督和指导安全移交程序,这既可避免相互感染,又能有效和迅速的把救援品送到弱势或有需要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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