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见闻】2020封城记 宅进书中的宅男宅女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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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见闻】2020封城记 宅进书中的宅男宅女

    从来没看过全人类那么同心合一,全世界人都齐声嚷着“Stay at home.”的口号,住在英国的朋友也WhatsApp好多张英国的封城照片给我,繁华回复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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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水真立早在约旦的尼波山上,遥望隔岸的应许之地,就像当年摩西观望新一代的以色列人民即将进入新的岭域所要面对的新常态。

     

    天上的星星,为何像人群一般的拥挤呢?

    地上的人们,为何又像星星一样的疏远?


    作者是诗人罗青,他写这首诗时,不知那时的人有没有听过这个词汇“社交距离”。

    “社交距离” 的标准是一公尺。

    在超市里,我走向蔬果部门,一个老妇人迎面而来,伸直手掌用英语喊着“不要靠近我 ! ”然而她却越走越靠近我,我一时愣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将近一公尺时,她掉头走了,因为我挡住她的去路,这时我才明白她要我让路,她不愿与我擦身而过,她怕沾到我身上的新冠病毒。我想起《圣经.旧约》中的麻疯病患,走在人潮中时需要摇着铃子,喊着“我是不洁净的”,提醒人回避。

    当我在挑选包装的沙拉蔬菜时,忽然间我被惊吓,旁边站的,又是那个老妇人,然而喊的却是她,“You know, Social Distance is 6 feet al? ”我回应她,“3 feet la! ”。在疫情中,年长者是高风险群体,如果不幸感染病毒,到目前为止,是凭自己免疫力来定生死,因此年长者的恐惧,是掺杂着寂寞孤单的。

    这份简单的早餐连结觅食松鼠和惊恐的老妇人。

    木.生活失序
    宣布“MCO 行动管制令”初时,一个早上,正准备吃一份简单早餐的时候,对着空荡的街道发愣,原是置放垃圾的地方,变得干净,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松鼠 ; 原本这是老鼠出没的地方,结果来了松鼠,这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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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行动管制令实施之前,我曾在垃圾堆中看到一只白鹭鸶“鹤立鸦群”,我总觉得白鹭鸶不会出现在乌鸦的场合里,那时的感受,和这个早上是一样的。

     

    白鹭鸶出现在乌鸦的场合里,那是无奈。

    从来没看过全人类那么同心合一,全世界人都齐声嚷着“Stay at home”的口号,而且大部分人都言行一致,结果住在英国的朋友,WhatsApp好多张英国封城照片给我,繁华回复幽静 ; 其实,吉隆坡市也一样回归平静,二氧化碳排量直接下降。而且还有一个录影,关于英国北部中产住宅区,野山羊成群结队从森林出来逛街,吃居民园子栽种的花树。还有报导宣称,在伦敦大都会里,还隐居着上万只的狐狸,有一张照片是拍摄狐狸乘搭扶手电梯。

    这是英国版的《平成狸合战》。

    《平成狸合战》是1994年的日本动画,是高畑勋监制、宫崎骏策划的作品。我收藏的《平成狸合战》画册,在行动管制之时,再次从书堆中露面。那时,宅在家中,整顿前半辈子囤积的杂物,包括泛滥成灾的书籍。《平成狸合战》经历几天筛选,终于回到书架,归类为第一类 “保留”书。第二类“待阅”,暂时安顿在 “待阅区”,第三类 “回收”书,则用绳子绑成一叠一叠。

    《平成狸合战》的故事是关于住在东京多摩(Tama)丘陵森林的狸猫群体的遭遇,它们居住的家园,遭受人类的建筑计划遭迫迁。迁移进入人类生活圈的狸猫群体,有两个选择:一是练就变身术的就变成人形,过着人类生活方式 ; 而无法掌握变身术的,那就以狸猫形体过人类式的生活。它们极力以各种法术期望逆转山林滥伐这个局势,过着人类生活压力大,故事主角正吉,选择做回狸猫,回到自己的群体。我喜欢片尾歌曲《总是会有伙伴在》,回到自己群体中一同去面对恶劣环境,同在,是幸福。

     

    狸猫群体变成人形,驻进人间。

     

    无法变成人形的狸猫群体,在人间过着充满压力的生活。

     

    回到群体,同在,就是幸福,一同面对生活的新常态,即是喜乐。

     

    土.回到本位

    朋友提醒,趁行动管制之际,就来实践“断舍离”——收拾我的生活场所。

    日本杂物管理咨询师山下英子的著作《断舍离》,影响了这一代人的生活方式。断 : 不买不收不需要的东西 ; 舍:处理掉不需要的东西 ; 离:离弃对物质的迷恋。

    山下英子认为,人是拥有过量的物质而被拖累了。在我的生活现场,堆满书本。从青春少年时省下零用钱买的三毛作品,至到念研究所用津贴买的砖头书,应超过二千本,我得处理这些曾经朝夕相对的伙伴,包括《平成狸合战》。

    还有许多diskette、cd、vcd 、dvd,奖品、赠品、纪念品,今日一律变成无情身外物,待归回还原产品原料。这方面是朋友成了借鉴,他家里的书也是泛滥成灾,他孩子对书兴趣缺缺,后继无人,那些书的下场肯定凄凉;所以,我趁早为不再读的书找新主人。该读的书,回到书架,不考虑读的,下架。

     

    《平成狸合战》终于和其它书回到书架,在近期要好好读一遍。

     

    金.宅进书中

    趁行动管制之际,偷得浮生半月闲,每十四天一个时段地宅进书中的黄金屋,重回旧宅寻找久违红颜知己——颜如玉。宅在家中不久,很快就宅进书中。

    一直萦绕我心的是《安妮日记》,是十三岁的作者安妮法兰克Annelies Marie“Anne”的心情记录,世界二战期间,她与家人从德国迁移荷兰,匿藏在三楼上的阁楼里,长达两年一个月的生活。密室是安妮的生活现场,在狭小空间,她与大她二岁的男生恋爱,初吻、满溢的欲望,都很细腻地记录下来。

    与《安妮日记》作者安妮法兰克,一同走过抑闷的日子。(图:维基百科)

    九岁的我,在书中遇见了十三岁少女安妮,相知相悦。1969年爆发五一三事件,全国日夜戒严,我宅在家中,不可出门,不可上学 ; 我家是开杂货店,处处都是囤放货物,唯一的活动空间是饭厅,其余是走道,所以宅在家中是非常郁闷。

    在一两个月的戒严时间,我体会安妮的郁闷。我把小姑男朋友寄放一箱一箱的书,全部开箱,把他收藏多年的电影画报,一期一期看完 ; 还有世界经典童话故事 : 白雪公主、灰姑娘、长发姑娘、拇指姑娘、美人鱼、野天鹅……全都看了一遍。

    书,陪伴我度过郁闷的日子,就像《平成狸合战》结尾主题歌“总是会有伙伴在”。

     

    火.蔓延迅速

    在2020年2月24日,马来西亚进入最黑暗的政治权利斗争,疫情同时在蠢蠢欲动,3月5日是二十四节气的惊蛰,疫情扩散。
    3月18日开始行动管制,宅入书中,开始与时并进阅读《思源垭口岁时记˙徐仁修的自然观察与体验》,3月20日就进入春分,在台湾中部,雪山山脉和中央山脉交接的思源垭口,徐仁修说,春风吹来,翻开大地日记本的第一页,山菊是日记本上现出的第一个名字,山菊率先抽苞开花,如火种点着了连夜漫山蔓延开来。

     

    《思源垭口岁时记》是看着时间流过大地的记录。

    4月4日是清明,思源垭口的森林是一幅水彩画,云雾如水彩在谷中山林间涣散开来,如梦似幻,树木花草随着阳光在山林间记录着岁时记。

    4月19日是谷雨,徐仁修心碎地看着三个人将思源垭口最后几株一叶兰拔走,30年后的今天,新冠病毒全球急速蔓延,令人心碎的是死亡人数17万9866 (据BBC截至22/4报告)不停上升,更令人心碎的是有的国家领导以死亡数据作竞赛,只是专注自己的政治前途;弱势群体、贫穷家庭和客工的生命不受重视。

     

    《梅子》是记录生命影响生命的报导文学,激励人心面对疫情后将有的新常态。

    水.随风而去

    谷雨节气后,北半球即将转入夏季,赤道上气候酷热。如果目光只聚焦在政客身上,人会变得肤浅浮夸,不妨读读励志作品,日本电视放送网探访主播佐佐木征夫,以十年时间追踪采访梅子老师的作品《梅子˙一个100岁的高中老师》,佐佐木征夫序言第一句,“人生并不止于理论,”梅子一生受两个人影响至深,即是内村鉴三牧师和诗人八木重吉,他们无私的生命感动梅子老师,遂令她也活出自己,奉献自己一生,作为生命导师,留下美好示范。

    喜爱诗人八木重吉的短诗《雨之歌》,多由武彦作曲 :
    听见了下雨的声音
    外面正下着雨
    像那雨儿一样
    我们也悄悄地为世人服务吧
    就像那雨儿一般
    我们也静静地告别世人

     

    梅子的墨宝,寄语人要有梦想,不然,就像周星驰所说的咸鱼了。

     

    我喜欢梅子老师的书法,100岁写“梦”时,留下人生座右铭:“人要有梦想才好,没有梦想就没有作为了。”梅子老师待人的热情与敬业态度影响我至深,我在一个少年营会中,将这个座右铭传递下去了,希望下一代是有梦想的。

    2020疫情过后,人们是无法回复以往那样的生活模式。时代是不断的改变,疫情只不过加速使它变得剧烈。社交距离保持一公尺,将会是维持一段时间或更久 ; 天上的星星,为何像人群一般的拥挤?而地上的人们,为何又像星星一样的疏远?人心灵的孤寂,可能会加深,人需要更强的心理建设,更强的心力去面对疫情过后的新常态。

    像梅子老师那样与世无争,像雨水一样,尽力发挥到位;到了退场时刻,就悄然地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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