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天气怎样啊？还好吗？”与朋友闲聊的开场白，也叫寒暄。看著窗外，近几天难得瞥见的蓝天，这次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寒暄——寒冬里的太阳。澳洲以及南半球进入冷冬，最温暖的中午时分也不过15～17度。

几年前由于是第一次在四季国家定居，起初那几年会有点兴奋地期盼季节的转换。后来总结了这里的四季特征。以看见鲸鱼游过岸边游是春天的开始，苍蝇则是预告夏天的来临。这里的秋天也落叶，但更特别的是，树干会脱皮。最遗憾的还是冬不下雪，倒是雨多。春夏秋冬，只是主流的季节分类法。当地原民却有别于一般的六季分类。现在这个多雨季节，原民语言称之为Makuru。

冬天雨量算是不少，但由于土质以及地势的关系，事实上，这里很难形成自然储水。听说十几年前，一到夏天，水源就成了紧张课题。当地政府为了解决问题，兴建两座海水淡化厂，解决至少百分之二十的供水量。命运使然，我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有机会转换环境。看来这一生，与水资源有关的体验还不少，而且还是很极端的。

至今还很鲜明小时候关于水的记忆就是——水灾。在吉兰丹州历史上最严重的1988年水灾，虽然当时还小，我还记得一些片段。犹记得水位升高到床脚，还记得看著父母收拾行李，更记得淋雨坐舢舨划到街上附近的旅馆，然后暂住几天。后来我们举家迁来西海岸后，听闻的水灾灾情都会有意无意之间比之于88年是严重还是不及，可见当年灾情是有多严重。

另外，我最近才知道，也是同一年，毗邻泰南也发生大水灾。但加重灾情的是非法伐木业。过度开伐，逢上豪雨连续几天的侵袭，最终酿成山泥倾泻，将非法囤积的树桐冲到低地夺走人命。联想到最近喧嚣尘上的三峡大坝变形的隐忧，又听闻洞庭湖因开发导致容量大大减少，无疑是减弱长江下游洪汛缓冲区的能力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纵使再不认同政治体制，人命还是人命咧！

治水问题不曾进步

还是关于水的体验，不过是另外一个极端——制水。还记得二十几年前的芙蓉，制水配水是常见的事。当年放学回来，说不定家里还有无水可煮饭，更遑论冲凉。这还不打紧，由于住宅区处于高岭地区，低水压无法输送水，更恼人的是需要等待供水罗厘的到来。家家户户门前可是大小桶严阵以待，阵仗可比华人接财神拜天公还夸张。

一辆水槽车容量毕竟有限，又不是十几辆一起出动，在后面一条街看见水槽车，还不能保证接著就快轮到你家那条街。不幸时，派完就要再等两小时。有时司机会忘了该轮到哪条路，而被该条街的街坊“追杀”的事件。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三四个月。不过也因为街坊邻里在等水到时，会互相通风报信，会帮忙把装满水的笨重水桶移到屋里，大家见面的机会多了，就熟络了。是一段不错的邻里社区体验。

另外，吉兰丹州的供水质量二三十年来不曾改善，还变本加厉！由我当年印象中的Teh-O色，到现在从面书上得知，已进化成Teh Tarik颜色。上周，雪隆制水了！不禁想问，我们进步了吗？没有，是因为我们没办法，还是我们没资金？没资金是假议题，吉兰丹州政府最近不是才换新一批官轿吗？雪州更加不是穷啊！

但为什么老问题依旧在呢？我也算是在水利行业里打滚的人，好歹参与过不少水厂运行的设计。从海水淡化到废水还原成地下水，也算见识过，其中好几座还是澳洲政府的资源战略关键。但想到自己老家还是问题一大堆，自己却在建设别人的国家，还真的有回去报效祖国的冲动念头！但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