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任平:人与宠物猫狗相处的伦理2·0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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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任平:人与宠物猫狗相处的伦理2·0

    猫可能比狗难以调教。我看了猫咪行为学者杰克逊(Jackson Galaxy)的电视节目My Cats from Hell,发觉有些猫星人近乎毛躁凶恶,主人动手摸娑它,得看它愿意不愿意接受。它不想别人动它,主人即使只不过伸食指抚摸它的腮,也会给猫一巴掌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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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常生活中,雄猫与雌猫的习性也有区别。一般的猫喜欢人们抚摸它的头部、颈项、两腮,搔抓下巴。面对它熟悉的人,它甚至放心睡在地上,露出易受攻击的腹部让人抚摸搔痒。

    雌猫不同,它可不是24个小时都喜欢这种抚摸,她相对矜持,即使最舒服的下巴搔,有时也会闪开。偶尔迁就主人的意愿,接受时间甚短的搔抓。从这么简单的事例,即不难解,人有生理的与心理的层面,猫狗亦然,正如人类,雌雄的反应不尽相同。

    华盛顿大学教授戴维·德格拉齐亚(David DeGrazia)在他的《动物权利》(Animal Rights)提到,照顾猫狗不仅是喂养,而且也要留意动物的心理需求,“尽可能提供野外生存环境那样的生活”。从这个角度看,把大狗锁困在笼里,把小狗或猫咪的活动范围,囿限在房间,乃不道德之行为。猫狗与人类一样,会因活动空间不足而患上忧郁症。

    它们是生活伙伴


    哈佛大学柯思佳教授认为,把猫狗称为“宠物”(pets)不妥,应该称呼它们为“生活伙伴”(fellow creature)或“伙伴动物”(companion animals),否则人们会下意识的把猫狗视为pets as toys(宠物是玩具),是objects of amusement(寻乐子的对象)。称呼影响态度与行为。把黑人称为黑奴,人们会不自觉地蔑视奴隶,侮慢甚至参与剥削他们;同理,把中国劳工称作coolie(苦力),雇主亦视之如牛马。上篇题目用了“宠物”二字,下篇不便更动。

    过度宠溺猫狗对动物是折腾。把人的价值观,应该是美丑观塞给猫狗,要它们打躬作揖,已是极致。替它们穿衣服,打花结,戴帽子扮成公主或王子,不仅是驯化,而且还是“人化”行动(humanize )。训练狗每天刷牙,把人的行为价值观硬塞给狗狗去实践,这恰恰违反了《动物权利》的“尽可能提供野外生存环境那样的生活”的要义。

    偶尔小脾气无伤大雅

    至于拥抱猫狗,当然得留意它们是否清洁,留意猫咪或狗狗身上是否有虱。窃以为与猫狗贴脸,是人兽伦理临界。人与猫狗互吻,不是单纯脏不脏、病毒会否因此传染的问题,而是做人有没有分寸的问题。把猫狗当作是孩子,“爸疼你疼死了。”“迟了回家,孩子想娘吗?”这些昵语还真令人听了鸡皮疙瘩。至于人与猫/狗一人一口吃肉串,亲昵犹胜父母对孩子或丈夫对妻子,这就不仅是人与猫狗伦理剧,而是另类的“家庭悲剧”。

    猫狗对主人的感情执着,它们偶尔耍点小脾气,无伤大雅。人与人之间耍弄心机权术,那才真的可怕。我看过狗在主人病榻前的哀伤(它真的哭了),趴在灵柩或伏在墓前久久不肯离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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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地铁有一只猫,每天都依时去月台等主人归来,一等两年。地铁人员都了解这只猫在等它不归的主人,不忍驱逐。猫的寿命大约15岁,两年大概是人类寿命的10年。人生有多少个10年,猫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两年?爱护猫狗,人之常情。发乎情止乎礼,也适用于包括猫狗的生活伙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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