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程法师形容自己此刻人在太平,过著太平的日子,在谈及禅与牛年的关系,大抵不离禅宗《十牛图》心性转化的历程,还为《中国报》读者挥毫一幅春联:“牛耕田勤劳酬收获;禅养心用功得受用”,师父下笔落墨,放松、自然、无碍,以心运笔浑然天成,书法中禅意独具。放下毛笔,法师潇洒一笑,泡茶去!
禅师常言:日日是好日,年年是好年,我们该如何做到日日是好日,年年都是好年?释继程法师告诉我们,世间现象分两面,一面好;一面不好;一面正,一面负。曾有禅师提出一个问题,十五之前我们就不讲了,十五之后大家就提一个说法来。他所谓的十五之后,是指一个人有了开悟体验后,会处在怎样的境界。
他的弟子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禅师答,开悟以后或月圆以后,日日是好日。因为你知道这世间所谓好和不好是相对的,那么每个人他看透了世间的相对,看透因缘生因缘灭的无常、无我的现象,他就会有一种智慧,在坏境里找到最适合的位子,找到平衡点,更好的发挥长处或帮助别人。
日日是好日,即告诉我们,修养到了一个程度,观看这世间,不论两面相对,或各有不同层次的好,更好,最好,或者不好更不好,最不好,反正这些都是我们设定出来的。透过修行,启蒙智慧,我们回到比较广的角度来看,就是月月有新月,每个月我们都可看到圆月,那么年年有新年,年年都是新一年。
《十牛图》引导开悟
记:疫情中,新常态,请问师父有何寄望此“今年我最牛”,踏出新的里程?
继程法师:我们用十二种动物来作为十二生肖,不同动物代表不同意义。在农业为主的时代,牛的功能最大,牛耕田帮助人类获得粮食,所以牛跟人的关系非常密切。在中国禅宗,当时我们都处在农业社会,佛寺丛林里有农耕,因此在中国佛教,禅宗也叫农禅,农业和禅就结合起来。所以对牛我们的感情特别深,禅宗里有两位禅师把牛作为修行象征,称为十牛图或牧牛图。
牛和我们的心很相似,可作为修行的比喻。开始时我们要去找这头牛,其实牛一直在那边,就像我们清净的心,但我们常被世俗繁琐所污染,就无法看到,就要去寻牛。发现到这头牛,跟著牛的踪迹,就要牧牛。
刚开始我们的心比较不听话,因为充满妄念,所以要去牧这个牛。在牧牛的过程中,心慢慢听话了,就要把牛带回家。从修行的角度来看,我们开始是有很明确的方法和目标,然后不断地学习,我们就能够把全部放下,全部清空。事实上,十牛图主要是引导我们开悟,就像用月图来比喻开悟的境界。
平常心应对世间好坏
继程法师:我们不讲风水,但不难发现,中国民间信仰、宿命论,都说这老鼠年(庚子年)是不好的,因为老鼠会偷东西,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干扰、破坏,带来鼠疫病菌,这种算法好像显示这个年不是很好的一年。来临的牛年(辛丑年),我们会觉得是一个转机,大家就会有期望,全世界的医学家都在研究,用最快的速度去研发和推出疫苗,希望疫苗尽快让我们回到正常生活。
我们面对的生活是一种新常态,大家要作出适当的改变。在2020年之前,我很忙,忙是因为有很多活动,都是别人来找我 ,我觉得我有能力去做就发挥出来。一年里,至少每个月都要坐飞机,例如2019年一月我就要飞去台湾,然后二月回来过新年,接下来三、四、五月就要飞去中国,六月到台湾,七、八、九月就要飞去欧洲、美国,十月就飞去香港,十一月要回到中国,十二月就回来马来西亚,到柔佛、太平主持各禅修营。整年下来,每个月都要飞出国。
在2020年三月,我从印尼回来太平,就没出国了。这段时间我都在太平,过太平日子,这样的状态让我必须静下来,比较负面的角度来讲是很枯燥、单调的生活,比较正面的角度来讲是很悠闲、轻松的生活。

对我来说,我可以借这个机会让自己作一些调养。因为前阵子这样的跑,某种程度上身体比较差,想要调养但生活不安定,就比较难调养。现在多了一些时间让自己静坐,偶尔到河边打坐,让自己放松,喝喝茶,那些过去需要负担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或取消了。
可是,这种情况对某些人来讲,会造成相当大的损失,可能工作不能做了。但希望提醒大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回到自己的心里,有时候我们是被动的,可以转换心态,转成主动。平时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因为生活,我们做不到。
我想马来西亚还是很有福报的地方,虽然对很多人来讲,日子过得比较清苦。但在这过程中,一些人原本照著自己的一贯方式来生活,现在要有新常态。一些人因此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更深一层的境界,或找到新方向、新目标。
我希望大家用一种比较正面的心态来看,比如我们提到的牛的譬喻。这个牛当它们在做工时,勇往直前,一直向前走,遇到转弯,它就转个弯又回头,还是直直的走,它不想别的事,只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这样的牛精神,我们应该去体会,它的勤劳,使得它得到大收获!
谈回禅修,帮助我们修心养性,如果我们用功,就会有心灵上的提升及体验,在人生中受用。因为我们经历了最坏,可能还会有更坏的,我们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不要去被它影响,而成为负面心态,用正面的心态去看它,其实,它只是一个现象罢了。然后,我们就能明白好和不好是相对的,坏和不坏,也是相对的。如果我们能够看到这一点,就没有所谓的不好,也没有所谓的不坏,一切都是正常、平常的去面对它。
用功换美好日子
记:请师父给予《中国报》读者新的一年的祝福及期许。
继程法师:我送春联给大家“牛耕田勤劳酬收获,禅养心用功得受用”,我们要像牛一样耕田,就要很勤劳,只要勤劳我们就能得到这个收获,收获就是酬报,这是给我们的。我们用功修行这个禅,因为这个禅法可滋养我们的心,让我们的心更丰富。但我们需要用功,用功了,以后我们就会受用。迎接新一年,祝福大家:平安健康,度过一切美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