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哭丧着脸说：做么那些整蛊搞笑视频随随便便就几十万人看，我的影片做到半死，只有几百人看？我笑说，谁叫你做环境内容？环境课题，从来就是“高冷重”！

高，是因为很离地，地面的人间吃喝玩乐，环保却高高在上。冷，是因为环境跟人无关，所以冷漠。重，是因为环境问题像世界末日，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些年做环境教育，被质问最多的是：环保就是经济的敌人！保护环境，就得牺牲经济发展，就等于回到贫穷！

后人承受恶果

说实在，环境思潮之所以出现，也确是自战后全球用现代化发展模式来推动经济之后，经济成长被当作帮助落后国家除贫致富的解药，结果是七八十年代大丰收后的环境公害大反扑，环保运动也就一呼百应，成了经济发展的敌人。

然而，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是，环保从来就不反对经济发展，也从不否定经济发展带来的生活享受贡献。环保关心的，是追求“多还要更多”的成长逻辑，以及不顾环境承载力的资源撷取和废弃负担的方法。如果经济发展的方法能对环境友善一点点，排出的污染能减到最低，赚到的钱能让所有人都吃得饱，环保和经济也可以是好朋友。

也有人说，环保就是回到森林过原始人生活！环保，就是不要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要吃山珍海味，不要用冷气和科技产品，如果这样，那跟我们的祖先穷得什么都买不起的苦日子有什么两样？

其实，环保从不反对方便舒适的生活，而是更在乎生活方式是不是过度浪费。今天的环境问题很多来自过度消费、使用和丢弃。如果我们的生活全都适可而止，环保生活也可以很优质。

更有人说，反正破坏的是土地、空气、水、石头和动物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但我们很少想到，我们每天的衣食住行和享受，全都来自环境，环境的河流、海洋和土地四通八达，串连地球，就连阳光也来自同一个太阳，动物和微生物也跟着我们一起全球化。当一方污染，八方就糟殃，就像印尼烧芭，我们被烟霾呛病，中国吃野味，全球一起承受传染病风险，巴西毁林，整个地球发烧。

环境问题很遥远，今日破坏，经年累月慢慢积成问题，所以很多人觉得那是以后的事，而且，多我一个不多，少了我也不会怎样。但很少人会想到，今天的巴西古当空气污染、急暴雨水灾、河流污染制水及新冠肺炎疾病，都是前人种下的因，我们承受的果。同理，我们破坏的环境，就是未来子孙生活的世界，你忍心吗？

环境问题再怎么高冷重，都已杀到眼前，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实。在〈不外天地〉结束前，以此做个总结，也与大家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