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99岁梁美兰 用纸花活出自己 活成“花婆婆”模样
梁美兰名字带有“美丽的兰花”之意,自幼与花为舞,长成家人眼中的“花公主”,走进耄耋之年更是天天摺纸花,用菩萨心赋予纸花如鲜花般生命力,让玫瑰等纸花把慈悲传开来,不仅温润了自己,也温暖了别人,更是温柔了世界。如今99岁的她能活出自己,也活成现实版“花婆婆”的模样,今天就走一趟牵系她一生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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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彩缤纷纸花面前,眼前这位老奶奶的专注力无人能动摇,哪怕屋里传来喧闹说话声,但见她认真地转动手中堆叠起来的纸花瓣,细心检查花瓣里里外外。
想必,魔鬼藏在细节里头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当她把花朵捆绑在铁丝上时,通过屏幕也能感受到其手腕的苍劲有力,无法不令人赞叹她的劲儿。
接着,她以转圈圈方式用绿纸把铁丝包裹成绿茎,再次让人见识到其手腕的灵光、手指的灵活,整个过程中,她所展示的灵动敏捷程度,叫许多后辈都要惭愧。
再来,奶奶跟外孙蔡伟恒有了这段对话,他问她:这些纸花做了拿来做什么?她马上回说:“捐款的嘛。”除了捐款咧?“没有什么咯。”送给朋友是吗?“嗯。”答得相当干脆利落。
老奶奶正是刚在上周一迎来99岁生日的梁美兰,她的故事让我在脑海浮现一本广为人知的绘本,那是1982年美国作家芭芭拉库尼(Barbara Cooney) 推出的作品《花婆婆》。
这本书里的老奶奶住在有海的地方,屋子四周开满了蓝色、紫色,以及粉红色的花,她口袋里总装满鲁冰花种子,以便她可以一边散步、一边把种子洒在所经之处。
翌年,她所住的小镇都开满了鲁冰花,她终于实现多年前跟爷爷许下的承诺,那就是无论自己做什么,做一件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
她跟书中老奶奶一样,同是爱花之人,她不仅热爱赏花也热衷于摺纸花,总是把鲜丽纸花送给她接触过的人们,同时也以纸花来为弱势群体筹款,她的纸花可传情也能达意。
她不只是谢家11兄弟姐妹的妈妈,当中家里排行第七的儿子拿督斯里谢宽泰是我国前国安部副部长和前新闻部副部长,她也是子孙的外婆、太婆,更是现实版“花婆婆”。
犹爱玫芬茉香兰美自幼花天地中成长
据梁美兰儿女在她91岁出版的《91片爱的花瓣》咖啡桌书披露,她于1922年出生于柔佛丰盛港(Mersing),六兄弟姐妹之中,她跟妹妹在大马出世,其他则在中国梅县出生。
三岁那一年,她随着家人迁到哥打丁宜(Kota Tinggi ),父母经营一家咖啡店,全家人就住在咖啡店楼上,这里开始了她的花天地。
自幼开始,她便亲睹妈妈栽种了许多美丽的花,至于有哪些花,她最记得玫瑰花,其他则说不上来,“太多了,讲不完。”当时十多岁的她,平常日子里都会帮忙妈妈浇花。
在耳濡目染下,久而久之,她也染上爱花嗜花香的习惯,置身在众花之中,她偏爱茉莉花,“因为它很清香。”这不是无道理,茉莉花向来就以其花香而著称花草中。
这个爱花的女孩在花丛中长大,她更是花中花,因为其名字不也带有“美丽的兰花”之意吗?这就是为何她被二媳妇彭美英称为“花公主”,姑娘生来爱唱歌,但她生来与花有约。
当时爱翻阅《红楼梦》、《水浒传》等经典名著的她,都会在花香围绕中阅读,她忆述,吃饭后或是念书后,只要有空闲时间,她也都会去赏花,“心情特好,也特开心。”
既然是爱花的女孩,好奇问她丈夫谢宜果在那些年追求她的时光里,是否曾送她花呢?她马上笑着回答:“没有。”她的爽快回话惹来在场家人哄堂大笑,她接着说:“他对花没有兴趣。”
那么,她是否曾向对方提出送花的要求?她直言:“不必了,送花是要出自内心的。”年轻的“花公主”想必是个豪迈之人,懂得自得其乐。
纸花无泥芬芳依然手艺缘自抗战时期
从爱鲜花到摺纸花的花花世界里头,埋藏梁美兰闪烁人心的生命历程,“我15岁开始摺纸花。”在她91岁时录制的一段谈话里,她提及1937年在中国发生的七七卢沟桥事件。
当时,南洋华人发起救援中国老百姓筹款行动,“上课时,学校老师号召学生摺纸花去卖。”在新加坡南洋女中念书的她,与女同学们一起学习摺纸花,然后,拿到街上沿途贩售。
所以,早在年少时期,她就意识且体会到可以用纸花来做慈善了,她表示自己是从老师身上学习到慈善这件事。这个年少经历想必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记。
这也是为何她一路走到今天都未有丢失助人之心,95岁那一年,她曾以纸花为一家自闭儿童中心筹款;4年后的99岁,她再次以纸花为槟城特殊儿童协会(BOLD)筹款。
然而,从年少进入到年迈间,鲜花和纸花曾经一度被她深藏在心中,那是嫁作人妻、升为人母后的岁月,她说道,11个孩子不容易照顾,无法专心种花,也不能想其他事情了。
自懂事即知道妈妈喜爱花的老大谢琦英披露,直至30年前,爸爸去世后,妈妈才重拾昔日兴趣与乐趣,“除了作为一种精神寄托,同时我们也长大了,她有较多空闲时间。”
前些年她依然会种花、摺花,但随着时光流逝,碍于脚手皆乏力,她指出已经不方便种花了,虽然摺纸花也不容易,可是,她还是应付得来。这是坚持用心力经营的生命。
岁月静好无事烦身勤手折纸花人不累
现在的梁美兰日日以摺纸花为乐,家里客厅时刻都有她插的纸花盆与她为伴,尤其决定了此次筹款活动以后,她天天都过上有规律且充实的摺纸花生活。
“通常,早上七点多起床,早餐之后就开始摺纸花,做到午餐时间;用过午饭后,再继续做到午休时间。”顺道问她不觉得累吗?她回说:“不会累……享受摺纸花。”
一整天下来,大既能完成七、八枝纸花,而她所摺的纸花品种也有七、八种,但她最常摺的是玫瑰花,除了小时看过妈妈栽种,她也解释,玫瑰花比较普遍,人家比较喜欢。
她补充,平时不管去哪里都会留意各种花朵,只要自己喜欢且容易摺的,她都会尝试做出来,因此,她无法说明其他纸花的花名,至于为何不摺茉莉花,她说,太小了,摺不到。
她摺的纸花色彩总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原来,这些花色都是她自行筛选的,至于众多花色之中哪个才是她的最爱,她透露是黄色和粉色,“黄色看起来清淡且亮丽。”
在家里摺纸花是她的生活日常,过程中,她享受着平静的情境里,“家里没有人吵我,非常安静。”她乐于沉醉在一个人的花花世界,这段日子以来,也摺了两三百支纸花了。
她是否有把摺纸花当作养生之道呢?她坦言,不曾想太多,“就这样子一天过一天,消磨时间。”只是,每次完成创作后,成功掳获人心,她就会开心做下去,这也是让她停不下来的动力。
不久前,在她住院期间,护士看见她摺的纸花很漂亮,也想拥有,她把护士的话记在心里,直至回家后,她埋首于摺纸花,再把花送给照顾她的护士。想必这会是白衣天使最美丽的回馈了。
慈母授艺孩子难精一叶一瓣心中有底
从“花公主”到“花婆婆”,梁美兰身怀摺纸花手艺数十年,她这身艺术是否传给了儿女呢?大姐谢琦英笑言,到如今她都还学不会摺纸花,倒是弟弟谢宽泰学上手了。
哪怕妈妈摺了成百上千的纸花,但她仍认为,过程具有难度,“一般上,摺纸需要模型,但妈妈可以凭想像直接将花瓣剪出来,要有大片也要有小片,她都能拿捏得当。”
“这就是累积下来的经验吧。”接着下来,把片片花瓣叠起来再绑在铁丝上,“整个过程中,考验手势和力度,否则花形很容易就走样,可是,妈妈绑得很结实。”
她深知,当中的剪与摺都需要手力,在她看来,妈妈之所以保持健康且长寿,跟摺纸花有关系,“她每天都在运用手指,这跟有人指说,老人家打麻将可以训练头脑的道理一样。”
她自认,本身手艺不及妈妈,“我绑的会变形,而且看起来不生动。”尔后,谢宽泰接着说道:“我有学到妈妈的功夫哦,我最少会做一样,那就是玫瑰花。”
问他何时开始学会的,他回说也没有真正去学,“我是看母亲做,问她一点东西,之后就自己做咯。”不过,他摺的纸花为数不多,“我只做一两朵罢了。”
他声称,抱着玩玩心态摺纸花,这些年来摺的纸花屈指可数,“况且,跟妈妈摺的纸花很大分别,不能作比较。”他还幽默地自我调侃:“我摺的纸花不好看,没有人要的啦。”
“摺纸花需要耐心和时间,尽管我现在能腾出更多时间,但依然欠缺耐心与技巧,无法摺出妈妈般美丽的纸花。”但只要见到妈妈赏心悦目的纸花,还可用来做慈善,他便笑得合不拢嘴了。谢家“花婆婆”用纸花美好了世心,也美丽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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