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去的５月尾，读到出版社Penguin Kids上载令人哀伤的消息，著名美国绘本家艾瑞卡尔（Eric Carle）于美国时间５月23日，永远离开了其家人，还有全球读者，享寿91岁。

在绘本爱好者心中，艾瑞卡尔爷爷于1969年创作的绘本《好饿的毛毛虫》（The Very Hungry Caterpillar），不仅是所有绘本迷的入门书，更是风靡全球无人不晓的童书。

他生前曾说过，这是一个关于希望的故事，“孩子需要希望。”只是，希望不能光说，它需要用坚强踏出每一步，才能走向希望，最终抵达希望。

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故事很简单，甚至很普通，他却用上本身擅长的拼贴创作风格，加上挖空和叠页的书本设计，让毛毛虫穿洞过叠页找食物吃，追寻希望而去。

每当遇上不如意际遇时，都会想起这条好饿的毛毛虫，只要坚定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蜕变，此绘本俘虏了全球大小读者的心，毛毛虫爬了逾50年，爬进一代又一代人生命里。

在城中的晨光里，阅读到他与世长辞的信息，心情禁不住沉重起来，毕竟，过去10年里不断有他的绘本作伴，虽不曾会面，但见书如见人，早把他当作最熟悉的陌生人爷爷了。

这位远在他方的爷爷，让我想起绘本中的另一位爷爷，那是日本绘本家内田麟太郎与插画家高巢和美合着的《可以哭，但不要太伤心》里的主角之一。

一直以来，在遇到间接面对或直面死亡事件时，脑海里，都会记得这本书的书名ーー可以哭，但不要太伤心，台湾插画家薛慧莹在书讯里写到：“这本绘本是开给思念的一帖良药。”

的确，文字作者内田麟太郎柔软的文字，插画者高巢和美柔和的色彩，他俩共同打造了一个淡淡忧伤的故事，以离世者角度给在世者捎来温柔的只语片言。

思念藏着温暖

已离开的爷爷对孙子说，要是你知道我已经走了，大概会一直哭吧！因为你是个爱哭鬼，不过，爷爷喜欢爱哭鬼，爱哭的人懂得体谅别人的悲伤。

当亲友至亲离开时，我们多半会以“节哀”字眼来抚慰对方，但其实，经历过失去的大家，都知道这是难以做到的事情，因为悲伤会不由自主汹涌而至，眼泪也会自然而然夺框而出。

爷爷并没有叫孙子别哭泣，只是，在落泪同时，爷爷跟孙子提起了两人从前一起做过的美好事宜，一起静听大苇莺叫声，一起捉第一只红蜻蜓，一起手拉手在一起……

如是一直陪伴的爷爷却离开了，爷爷说，你可以哭，这本来就是难过悲伤的事，只是不要太伤心。他最想看到在笑着、在跑着的孙子，他要孙子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随着故事情节，想起记忆里的公公，跟公公住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依旧记得，小时候总爱往他房间钻，总是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

还有，最记得他习惯把手指关节掰得啪啪响，童年时总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跟公公在一起的记忆并不多，只能把仅有的都牢牢记住。

尽管他离开许多年了，正如书中所写，偶尔在天空下、在风中、在巷角里（尤其走进他曾住过的茨厂街），脑海里会闪过一丝丝想念。

书中爷爷说得没错，贴心的时间会让人慢慢遗忘伤痛，如今，偶有的思念不悲也不痛，倒是有一种温暖裹心头，想必这些实在旧记忆，陪着自己踏实走过他离开以后的每一天。

在书讯的作者介绍里有提到，内田麟太郎纵横绘本文字创作和诗词写作，常自称是“绘词作家”，外界则称他为“语言魔术师”。

翻阅了《可以哭，但不要太伤心》后，不得不说他担当得起这个称号，在这本书里，读到他如何用简而柔、淡而浓的文字，疗愈失去至亲后的心情的魔力。

活好是最好的礼物

不得不说，这段期间，对离世的新闻特别敏感且伤感，尤其是新冠疫情严峻，每日看着确诊者死亡病例的数字，不仅叫人心惊，也格外让人感到揪心。

根据卫生部数据显示，今年首５个月，国内就有2179宗新冠肺炎死亡病例，意味着就有好多个家庭失去他们挚爱，还有好多人失去亲朋好友，这无疑是个让人伤感的季节。

在这个艰难时刻，不论是认识与不认识，我们都不希望任何一条人命成为下一个被新冠病毒终结的生命，每每读到确诊者病逝前跟家属视讯道别的画面文章，叫人无法不心酸。

这是一场又一场孤独的离开，除了无法好好道别，告别也只在家人遥远目送，亲友遥寄心意下进行，这一场离开，把悲伤都留在了人间、留给了家人朋友。

这时候，想把此书送给那些在面对失去之痛的人们，我们无法挽回逝者消失的生命，至少要挽救生者缺角的心灵，阅读是方法之一，利用文字跟自个谈心，通过文字释放忧伤，或许能找到力量。

虽然再也不能期待艾瑞卡尔爷爷在面子书上，上载赏心悦目的插画，但人们必会将他留下的精彩作品继续介绍给更多人，而他曾经教会大家的希望，也必然长留心中。

至于那些年公公陪伴的温度，早已化作动力，把陪伴精神传承下去、传播开去，书中爷爷说，去世的人别无所求，只希望活着的人过得快乐幸福。活好是给离开的人最好的礼物，且把思念化作甜蜜的事。

在疫情里，面子书上出现了“以读攻毒”的线上社群，也有阅读网站开出“以读解毒”的书单，在这个惊慌失措甚至伤心难过的抗疫期间，好好找一本适合的书陪伴你那“疫”动的心。

【小小背景】

内田麟太郎于1941年在日本福冈县大牟田市出生，他是知名儿童文学作家，创作童诗、绘本和童话，受诗人父亲影响甚深。高中毕业后，前往东京边以写看板谋生边写诗，立志要成为童话作家，创作还有《好朋友，对不起》、《好朋友，请多指教》、《好朋友专卖店》、《好朋友出租》、《好朋友明天会不会来？》等。

特约：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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