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除了那些少数有录影为证的案例，如何证明有没有被打空针，还真的头痛。

有人说接种后可以做抗体检测，看看接种的疫苗是不是有效？一些家人和朋友，真的去做了抗体检测，或买了快速抗体检测试剂来测试，结果有人看到有抗体，有的人却没有。

这抗体检测，真的可以告诉我们疫苗接种后的效果吗？

笔者以生物医学系生物教学多年经验，从以下三点考量回应这问题：

（1）检测结果可信吗？

一般人接种后，体内自然产生抗体，但研究人员在疫苗临床试验的中和抗体（neutralizing antibody）检测所使用的标准研究实验方法，和坊间一般民众进行的快速检测大不相同，两者得出结果也不一样。所以，民众自行做的检测结果无法反映疫苗有效性。

（2）有抗体，就代表疫苗有效？

想知道疫苗有没有抗体产生，最好时间点是接种两剂后的两周至四周左右；但免疫反应极之复杂，单靠测量抗体水平，只能告诉我们抗体已被产生，无法知道接种后的全面免疫反应和功效。况且，目前没有一种快速抗体检测方法，能够分辨体内对新冠病毒的抗体，到底是来自接种后的结果，还是因为曾经患上“无症状感染”新冠病毒病；既然无法分辨，那为了测试疫苗效果而做抗体检测其实没有意义。

（3）没有抗体，就代表疫苗无效？

接种后产生的抗体在一段时间内，就会消失；有研究是说几个月后，有的长达一年，比如泰国数据是说接种科兴疫苗后每40天抗体水平减少一半；而且抗体消失速度因人而异，无法作统一比较。有些人检测不到抗体，就以为被打了空针，或者疫苗没有效；事实是，一个人可能在不自知抗体已降至无法被侦测的数量，却不表示疫苗无效。接种成果更重要的目的，其实是生产记忆T细胞和B细胞，而这种检测记忆T和B细胞的实验标准要求很高，无法在民间广泛推广。

对于第三点，需要一点生物知识去了解：疫苗接种后，除了产生的大量抗体，免疫系统还会进行“细胞介导免疫”（Cell-mediated immunity）。

首先，依照不同疫苗种类产生的蛋白质，也就是“抗原”（antigen），人体内的“抗原呈递细胞”（Antigen Presenting Cell）会把抗原呈现在细胞表面，藉此激活辅助T细胞（T Helper Cell），其目的为：（a）激活“浆细胞”（Plasma cell，或称“效应B细胞” Effector B cell），以产生抗体，阻止病毒感染细胞；和（b）激活“杀手T细胞”（Killer T Cell，亦称“毒性T细胞”Cytotoxic T cell），以侦测受到感染的人体细胞。

接种疫苗的最终目的，是藉着免疫系统产生的记忆B和T细胞，让人体产生永久的免疫能力；若未来受到新冠病毒侵袭，人体就能产生更快更强的免疫反应，以抗体和杀手T细胞作抵御。

简言之，就算抗体检测试剂告诉我们抗体水平有多高，这些还是无法正确告诉我们，接种后体内是不是成功制造了免疫反应，因为记忆B和T细胞，是无法在实验室外，准确的被测量。

更重要的是，这些“有抗体”的检测结果，并不能当作我们对新冠病毒有了防护罩，而不需要遵守社距、戴口罩等SOP，从而导致可能增加感染的机率。

至于真的怀疑被打空针的人，又有录影为证或眼见为凭的，唯一补救方法，就是大约三个星期后补多一针。

就因为小部分医护人员的疏忽或特意为之，施打空针案例制造了全民恐慌，政府必须严查这些案例，而不能以“疲惫”等理由来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