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文:字游自在◢东京残奥会.在你心里留个位子给他们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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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员文:字游自在◢东京残奥会.在你心里留个位子给他们

    2020东京残奥会开幕在即,现年64岁执教40年的国家残障田径队主教练嘉卡纳登拉玛沙米(Jaganathan Ramasamy)出发前做客此间,细述过半教练生涯与“孩子们“(残障田径运动员)的相遇、相识、相知、相处、相长,也少不了2016里约残奥会金牌得主的相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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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卡纳登于2004年、2014年及2016年三度获得大马“年度教练”荣誉,后两次更是以残障田径教练身分获得。图为他出席2016年年度教练颁奖典礼。

    自1981年当起田径教练的嘉卡纳登拉玛沙米,在1996年开始接触残障运动员的训练,直至2001年正式专职成为残障田径队教练,从此走上既挑战又激情的不归路。

    在前20年里,他在田径赛场上最广为人知的是,在90年代东运会中,先后夺得8面金牌的“中长跑王”拉玛占德兰(M. Ramachandran),正是他麾下悍将。

    当国家体育理事会给他提出出任“残障田径队教练“建议时,他坦言,有过犹豫不决,于是,去征求太太意见,“她的回复非常简明扼要。”


    飞赴东京之前,里祖安加紧训练,如是努力身影让人感动。

    她对他说,过去20年教练生涯中,他已做得好也见成就,可是,这些残障运动员是神的孩子,他有必要转个身去协助他们,否则就没有人愿意和想要伸出援手了。

    单凭这句话,他毅然接下这项任命和任务,殊料,却面对极大精神压力,他必须调整个中巨大转变,尤其承受外界的异样眼光和调侃言语。

    “有人会说:那个残障运动员教练来了。”这些负面话语听在耳里,他心里不是没有悲伤,也曾经落泪,但他暗自下定决心,终有一天要向对方证明他胜任此任务。

    此后,他日以继夜投入全部心血。他不只当起教练更扮演残障运动员的爸爸、叔叔、哥哥等多重角色,“在训练中心,我陪他们至深夜,过程中得付出耐心和真心。”

    为栽培冠军,嘉卡纳登从未停止学习与分享,为此,他获美国加州公共大学(California Public University)颁授名誉博士学位,以表扬他在残障运动教练和管理的专业成就。

    他首个接触的残障运动员是阿都拉萨(Abdul Razak),“这来自雪州万宜(Bangi)残障训练中心的孩子常来见我,老实说,我当时相当紧张,因为对训练残障运动员毫无头绪。”

    在有限知识下,惟有战战兢兢面对和应对,在他调教不久后,这个短跑悍将便在当时的伦敦残障锦标赛上穿“金”戴“铜”。
    “后来者尚有2008年东南亚残障运动会5金得主拉杜瑞(Mohd. Raduan Emeari)和2014年亚洲残障运动3金得主阿兹兰(Mohd. Azlan Mat Lazin)。”

    上述3人都是从脑性麻痹者(Cerebral Palsy)蜕变成短跑悍将,表面上,身为教练的他教会他们竞技能力,“实际上,我从他们身上学习不少,尤其阿都拉萨成了我的样本。”

    他通过他们的身体语言、动作、能力和感受去了解对方,“每个残障运动员都是独立个体,各有优缺点。”他娓娓道来他们的状况,有的双脚强而有力,但上半身比较弱;有的则是半边身子都弱,还有欠缺沟通表达能力等等。

    除了技术上的传授,他还特地在我国两所大学报读运动心理学和辅导学,“这有助于我更了解与掌握他们的心理状态,同时,也为来自贫穷家境的他们提供正面心理建设。”

    他必须找出每个人弱点,再慢慢提升个人强项,“从第一个人身上学习,然后延用到下一个人身上,再不断调整。”他如是从每个人强弱点中,形塑出他们该有的模样。

    “在残障运动里,无法采用标准模式套用在每个人身上,而他们相信我会把他们训练成冠军人马,最终,他们也确实用了独有方式走在冠军路上。”每一个都不一样,过程中,让他对脑性麻痹有更深入了解,也间接使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追梦人里祖安在里约残奥会写下全民共同的记忆,他与嘉卡纳登一同分享大马残障运动员在里约残奥会收获的金牌。

    我在终点等着你让孩子心无顾虑向前冲

    嘉卡纳登的另一个骁将正是于2016里约残奥会在100公尺(T36级别)为我国夺下金牌的残障运动员莫哈末里祖安普兹(Mohamad Ridzuan Mohamad Puzi),采访当天,他才跟里祖安与其他运动员完成早上训练,为东京残奥会作最后备战。

    趁此机会不能绕过他俩2009年的相遇,“那一晚,我光顾一个汉堡包摊位,在那里看到他正在切包菜。”当时,他从照顾里祖安的老师口中得悉,这位脑性麻痹者经常参加赛跑。

    作为阅运动员无数的教练,他在里祖安身上看到潜能,“在与其双亲商量后,我便把他带到体理会。”他按住耐心把各种技术性技巧与步骤慢慢灌输给他。

    “他首次在2011东运会亮相,获得铜牌。”当时,他认为,里祖安的速度仍有莫大进步空间,于是,那时开始加强训练,“我对他说:你可以成为冠军的。”

    “直至2014年,他开始崭露头角;翌年,在IPC 田径世界锦标赛(多哈)100公尺短跑中,勇夺金牌。”这段日子以来,他暗自留意到里祖安从起跑到终点线有个固有模式。

    “他的弱点是起跑缓慢,可是后劲非常有力。”于是,从多哈回来后,他专攻里祖安冲向终点线的训练,并加大训练难度,为翌年终极目标即里约残奥会做准备。

    尽管里祖安有沟通障碍,但他明白教练的用意,“他读懂我的身体语言,但我还是会说给他听,同时也写在一张纸上,让他回到房间后,仔细看需要做什么。”

    “这个过程不易呀。”他说,想当初见到里祖安的时候,他无法阅读也不会明白,“如今,他不再显得那么羞怯,也会尝试用自己方式跟他人沟通了。”

    他俩不仅有共同进步的喜悦,还有共享荣耀的雀跃,5年前残奥会夺金的激情仍历历在目,他提及当时在等待出场比赛时,里祖安情绪受影响并对他说:“教练,害怕,害怕。”

    为了安抚里祖安的心,他叮咛里祖安到了跑道上不要望左望右,眼睛务必望向前方,“孩子,我会在终点线等你。”是他给里祖安安心的最大“定心丸”。

    当里祖安如虎啸般首个冲抵终点线刹那,如今回想,情绪依然汹涌在心头,声调再次哽咽,“他真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里祖安第一时间用目光寻找其踪影,“那个画面还在我心里,无法忘记。他真的为国家、为我做到了!”

    这对老少师徒并肩作战,走着走着,也走到了2020东京残奥会,他明白里祖安已经34岁,“不再是年轻小伙子了。”但从来都做最大努力的他,心中抱着最好希望。

    2018年,嘉卡纳登与时任青体部长凯里在青体部活动上相见欢。

    虎爸教策刚柔并济想管孩子先走进孩子心中

    这20年来,嘉卡纳登为麾下残障田径运动员倾注所有爱与关怀,且凡事亲力亲为,与他们发展出情同父子关系,“在跑道上,我是一头老虎;在跑道外,我是一个父亲。”

    他说,每个获选入国家队的残障运动员,他都会先与对方的州级教练沟通,“尽管我是专业教练,当运动员来到我队上时,会用自己方法训练他们,但我仍需州级教练帮忙。”

    “州级教练或学校老师是最初鉴定和裁培苗子的人,我需要尊重且通过他们去找出个别残障运动员的强弱点;我也需要与他们的父母交流,才能了解运动员的本性和行为举止。”

    “如此一来,我会更容易进入状况。”他有感而言道,成就一个冠军运动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人的力量,“一个残奥会金牌选手的养成更要需时十数年。”

    随后,他也会亲自跟运动员分析,好比,若要跑出更好的时间就必须执行哪些计划和进行哪些训练,“让他们明白即将要做的事情。”

    他再三强调,过程中需要极大耐性,“他们比较敏感和情绪化,初时,我要是责备他们的话,他们可能就不理睬我了;有的时候,也会因着训练越来越艰难,反倒过来责骂我。”

    训练时也会出现讨价还价情况,“某项训练要他们重覆做5次,有的孩子会要求减至3次,原因是太累;有的孩子在进行一天训练后,需要两三天休息,而我还是会让他们休息。”

    但凡出现这种状况,他都需要加培耐心走进残障运动员心里,通常,他坐下来陪伴他们、跟他们好好聊天,诲人不倦地把训练目的和终极目标说给他们听,“这并非容易的任务。”

    哪怕生活习惯他也必须顾及,“他们有的来自甘榜地带,习惯性晚睡,我便要确保他们晚上10点就寝,有的孩子会反驳我说:我又不是婴儿。”所有改变都无法一蹴而成,“形塑一个人需要经年的呀。”

     

    东京残障奥运会即将在8月24日至9月5日展开,我国将有22名残障运动员上阵9个项目,他们一样需要全民投入关注与热情。 (此图取自大马残奥会官网)

     

     

    他不仅是教练也是选手们的人生导师

    听嘉卡纳登细述跟孩子们的日常互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都是要磨合的吗?“彼此都需要花上数个月时间才能明白对方,一旦有了了解,一切都会变得容易多了。”

    “像相处了12年的里祖安就懂我,单单观察我脸部表情,他就心里有数了,有时还会反问我:Coach, marah ke(教练,生气了吗)?有时责备他时,还会对我笑呢。”
    运动团队从来都以绩效作为导向,身为教练固然无法纵容和放任,现在他还是会责备他们,可他笑说:“正如父亲责备所喜爱的孩子,他们都欣然接受,我们的关系非常亲密。”

    他在“孩子们”的世界里,不仅仅是教练,更多的是人生导师,“终有一天,父母会离去,我们不能再跟你们在一起,未来,你们必须独立面对世界,还要自立更生。”

    这是他最常给他们的教诲,他如是全心全意对待这些残障运动员,无非是要他们成为自己生命中的某个人,“让他们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且不只是在运动罢了。”

    走在这条路上,2015年年初一场意外让他笃信“善有善报”这句话,当天,他骑着摩哆到体理会,不幸遇上撞了逃事故,导致腰脊和双脚严重受伤,也一度处于昏迷状态。

    “在医院住了3个月,全身只有头部可以转动,说话也含糊不清。”就在他备感绝望之际,生命却出现大逆转,“到了第4个月,我居然可以站起来了,多么不可思议啊。”

    “我得靠轮椅和拐仗行走。”同年,里祖安将上阵多哈IPC田径世界锦标赛,他表示需要教练陪同,他排除众人劝告,毫不犹豫拿着拐仗、忍着疼痛,再次陪同“孩子”走上征战之路。

    “那是艰难的时刻,但为了我的男孩,我豁出去了……”言未完,语未毕,硬朗的他一时感触至深,阻挡不了泪水夺眶而出,多年来的用心良苦皆化在轻轻一句“不容易啊”里。

    他的心里装满彼此过去、现在与未来,他同时希望,大马人在心中留个位子给残障人士,“神创造了他们,我们就在这里尽所能帮助他们吧。”

    带着5位残障田径爱将走在东京残奥会征路之际,他也未停止裁培新将,路继续走、梦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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