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现场◢我非花旦我是牛油小生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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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现场◢我非花旦我是牛油小生

    牛油小生,八零后的青年作家。当时就读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的他,因班上男生属少数群体,所以被开玩笑说是“当家花旦”。但他戏称自己还算不上是“花旦”,但“小生”还是不错的。至于“牛油”,则是“奶油”的退而求其次。后来,“牛油小生”便开始出现在他的部落格,起初是他笔下的虚构人物,最后成了他的专属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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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名字和作品内容必须是成正比?”细心阅读牛油小生的作品,会发现字里行间流露着一股温暖,与搞笑风趣的笔名倒是相反。他戏称,虽然没人直接点破,但他经常会调侃自己写的作品和名字是不搭的,在他看来这才是有趣。

    作家与记者的身分切换

    握起笔杆的牛油小生,除了是一名作家也是一名记者。

    自大学毕业后,牛油小生便到新加坡联合早报工作,先后尝试了体育组、社会线、副刊的采访报导。习惯在键盘上敲字的他,看似与“运动”扯不上关系,但在机缘巧合下,他被老板安排到体育新闻组工作。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不久前,他以记者身分参与2022年的东京奥运会。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做为曼联忠实球迷,他从年幼便是翻报纸看赛绩,没想到多年后需要写专栏报赛事,这样的小插曲想必是奇妙的。


    “做不擅长或不喜欢的事情,有助于开发新事物的灵感,对写作是好的。”对游走在记者与作家之间的牛油小生来说,无论是新闻前线的报导,或是副刊的专栏或采访,它们之间都是互补的,所见所闻,都会成为文字田地里的养分,默默耕耘出下一部更好的作品。

    写作和报导之间,似乎有一道墙,但牛油小生总可以自由地来回穿梭。作为一名记者,牛油小生常常要求自己在遣词用字上要简练,要纯粹。但,白话文般的书写方式也不断刺激着他体内的作家精神,让他不断追求,想要用不同的方式呈现文字的面貌。

    私下写作的牛油小生更喜欢用文字组成较长的句子,这样的想法也是受到了哥伦比亚作家马奎斯的影响。他认为,若是将写实的事物陌生化,用最复杂的方式说最简单的话,将会让读者有全新的切入点去感受文字魅力。作家和记者的立场虽矛盾,但在两者之间寻找协调的可能性,却是快乐的。牛油小生说,或许继续游走在两个身分之间,会对写作能力造成伤害,但他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一直创作,不要停下来。

    从合唱走进文字世界

    因为热爱合唱,所以想把它带进文字的世界,这是《阿卡贝拉》的由来。从合唱团出生的牛油小生,当时受到老师启发,想要以“合唱”作为专栏文章的主题。他笑说,起初想要写散文,写了十余篇之后才被友人提醒太“个人化”,后来便改用小说的方式来呈现。在这漫长的写作路途中,有着他与中学同学的回忆、写给一个喜欢的人的情书、自己与15岁的自己的对话,这一切的最后便是《阿卡贝拉》的诞生。

    所有的创作和艺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皆由某个事物传递某种态度或理念。谈及音乐与文字的共同点,牛油小生说,合唱就像是一个追求艺术的过程,每个人都是从“我想唱歌”开始追逐,后来才有了“我想把歌唱好”的想法。写作也是如此,或许我们从小只是对着喜欢的作品进行模仿,后来慢慢地形成了“非写不可”的态度,最后也有可能到了“非写好不可”的境界。

    作为一名合唱人,牛油小生自然对合唱有着一股独特情感。他感慨说道,世上没有任何一种乐器是可以代替人声的,正如中国诗人陶渊明所言“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说的是丝弦不如萧笛,而笛子却不如人从口腔发出的声音。对牛油小生而言,人的声音是有灵性的,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歌由人声发出,词由文字组成,因此不难在歌曲中看见文字与音乐的互动,两者之间也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共鸣。

    写作路上寻见沿途的热爱

    放下手中幻化的文字,牛油小生偶尔也会拼模型、小酌一杯、到厨房烧菜,这是生活的习惯与热爱。对于生活,写作已是他的一部分。他说,写作或许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种热爱,但更像是一种追求。“有些事情好像还没做到,又好像可以做得更好。”这是他对自己说的话。

    “写作并非是快乐的,有时是痛苦的。”至于为什么他还想继续写,是因为他不断思考下一次可以用什么方式来传递他想要表达的讯息。他坦言,他是个在意形式的人,好比用文字写出来的愤怒并不是真正的愤怒,那他会旁敲侧击,逐步敲打出内心想要呈现的样子。写作和艺术,就是试图将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带来新刺激。所以一味地热爱以外,还需要成就感来保持新鲜度。

    握起笔,就看不见终点,因为沿途有很多值得记录的风景,它们都是不经意发生的。牛油小生举例说,曾经他写了一部关于武侠的小说,起初只是写了两千字,半途觉得故事格局太小就写到五千字,后来感觉故事还没结束便继续写,最终写了六万字。在创作的过程中,他会不自觉地涉猎许多相关的主题,不断问自己:“我的故事里面会出现什么?”这也促使了他的旅途从未停下,而是持续更新。

    “我应该怎么玩我已有的文字,让它们用新的花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这个思考过程是有趣的。”提及著书出版,牛油小生也有自己颇为独特的见解。他认为,出书是个重要的过程,是具有意义及象征性的。一部作品若是没有集结成书,那它是不完整的。但如果简单地把它们编成文集,似乎又缺乏趣味,于是他便思考该如何重新编辑,让“它们”成为有概念性的“它”。

    当然,每个人都有感到挫折的时候。牛油小生坦言,他也经常认为自己写得不好,感到不满意。但写作就像煎牛排,需要感受室温(时间)带来的沉淀,或许过一段时间再回头看看,会发现自己写得还不错。此外,他也鼓励大家多阅读不同种类的书,尝试跳出“我写什么类型的书,就该看什么类型的书”的框架,不断寻找新想法并将它们拼凑起来。“把写作当成是一场游戏,会比认真写文学来得快乐,也好玩许多。”这是他对写作的心得。

    期许更多历史素材的文学创作

    在牛油小生看来,现今的马华作家如同百家争鸣,使得马华文学处于欣欣向荣的时代。他认为,大部分马华作家都尝试以不同的方式去探讨及表达当代的问题,将课题融入叙事,让读者在阅读的同时也可以提高关注。此外,年轻一代的作家也逐渐走出民族身分及认同感的框架,将核心放在21世纪生活在城市中的你和我,展现了马华文学不一样的面貌。

    作为马华作家一分子的牛油小生期许道,希望未来可以出现更多以历史素材为题的作品。用书写搭起过去与现在的桥梁,以历史故事作为现代人的借镜,用这时代的眼睛回顾过去的时代,这过程想必是有趣的。

    谈及自己,牛油小生说,目前仍在努力创作,希望手上的几部作品可在明年完成,与读者见面。是否会有一天,牛油小生会停下创作的脚步?他说不会:“因为感觉自己还有许多的可能性,是需要花时间探索的。”但,牛油小生认为,现今的作家对作品有更多的主导权,所以随着写作时间和心境发生变化,他接下来会思考的是,作品应该如何与读者见面,作者又如何赋予作品另一个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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