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治振：从印佣争议，看政府之乱 ◤会员文◢

2022年7月21日

印尼女佣的引进问题僵持了好一阵子，大马和印尼总算在4月1日签署备忘录，但问题没有尘埃落定，反而越发凸显政府的不协调和乱水，真的令人摇头。时隔超过3个月，本地系统至今还没完善，女佣还是不见踪影，但最大的问题是，说好了不用女佣线上系统（SMO），如今却还有人在滥用。

SMO是国阵政府执政时期的产物，允许中介以旅游签证的方式引进女佣，入境后才转为工作准证，也因此可以避开执法当局的追踪，但女佣可能不曾接受培训，服务素质不如人意，最大问题是女佣、中介和雇主都不受系统监管，女佣落跑时雇主找不到人，女佣受虐或遭拖薪也投诉无门，中介也拍拍屁股走人，最后谁也不必负责任。

正因如此，马印在签署备忘录时就说好废除SMO，但其实早在一两个月前，访问中介公会业者时就获悉，国内还是有业者铤而走险，为了方便走捷径，还在透过SMO引进女佣。当时公会已经语重心长，呼吁业者好好配合，别破坏备忘录精神。

问题太多了

后来纸还是包不住火，印尼驻马大使也掌握SMO还在滥用的证据，抨击大马政府毫无诚意，随即宣布暂时冻结所有劳工入境的程序。大使赫莫诺接受本报专访时就直言，如果大马还在使用SMO，显然就是违反了备忘录协议，那备忘录就形同废纸，签来干嘛呢？当初两国领导人见证签署也毫无意义。如果保护不了女佣，印尼干脆不要送人过来。

面对印尼的抨击，我们的部长是怎么回应的呢？部长说，即便印尼冻结了，但我们还有15个外劳来源国。部长还说，SMO不只给印尼，其他国家还可继续使用，言下之意就是没意思废除。看到这种傲慢的回覆，心就凉一半。后来，首相依斯迈也指示内政部和人资部尽快解决此事，避免影响马印关系。

好了，2个部门总算在周一（18日）开会，大批媒体恭候记者会，结果等开会等了2小时记者会才开始，各媒体都在聚焦印尼女佣课题，但部长也只是四两拨千斤，草率回答两句说：人资部和移民局近期会和印尼政府开会讨论，解决一切“误会”。记者再问，SMO是不是导致印尼冻结劳工的原因，部长竟说：“协议也有阐明，如果发生问题也不应带到媒体”，然后阻止媒体继续发问，只是一再重复这两天内会商讨。

这就是政府的办事态度。印尼大使倒是看得很透彻。他在受访时就直接点评内政部和人资部缺乏协调，虽然备忘录是由人资部负责，但很多执法权，包括SMO系统还是由内政部管制。大使说，印尼政府总是以团队姿态处理问题，然后笑笑说：“你也知道，（大马）内政部和人资部之间的问题。”

大使脸带笑容说：“没有人愿意来大马当大使的，因为问题太多了”。原本在西班牙当大使的赫莫诺说，在西班牙基本上就像度假，他是抱着“打救印尼人”的使命来到大马服务。眼见印尼人民在大马如何被对待，他直言，无法保持沉默和视而不见。访问结束，格外觉得大马政府有多令人羞愧、多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