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文:国际视野◢ 救人无数 自身难保 蓝血鲎走向灭绝
整理:黎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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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鲎这种生物吗?科学界广泛利用鲎血,来检测药物是否含有害菌,藉此来研发疫苗,包括新冠疫苗也是如此。
鲎也被称为“马蹄蟹”,是海洋底栖性无脊椎动物,从4.5亿年前古生代泥盆纪就已出现,在大规模灭绝和几个冰河时期都幸存下来,外型也一直没有太大变化,因此被誉为活化石;由于常成双出现,也有夫妻鱼之美称。
从外形上看,鲎呈扁平的圆盘状,坚硬的外壳上,露出两个圆溜溜的小眼睛,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像一只大号蝌蚪,但身体并不柔软。
绝大部分动物的血液,因为依靠含铁元素的血红蛋白运输氧气的,铁元素与氧气结合因此呈现红色。然而,鲎血中的输氧蛋白带有铜离子,与氧气结合后变成了蓝色。
从鲎在地球上存活的时间来看,它们能够凭借这种独特的身体构造,在无数次灾难中存活下来,就证明了其蓝血具有一定的优势。
拥特殊免疫细胞
1956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动物学家弗雷德里克·邦在研究中发现,鲎血内有一种特殊的免疫细胞——“阿米巴样细胞”。
“阿米巴样细胞”对细菌非常敏感,一旦接触到细菌,就会马上释放出一种能够使附近血液迅速凝固的酶,将细菌囚禁起来单独关押,避免造成更加严重的细菌感染;此外,鲎血也提供了一种天然的边缘淀粉细胞裂解液(LAL)。
科学家利用鲎血的独特性,制造出了鲎试剂,用于测试疫苗、药物和医疗设备,包括胰岛素、静脉注射装置和新冠疫苗等,以确保它们没被危险细菌毒素污染。
鲎试剂推出后,成为世界医疗卫生领域检测细菌内毒素的标准方法,因此救人无数。全球对鲎血需求飙涨,推高了价格,每公升要价约1.5万美元(约6.7万令吉)。
然而,鲎血只能用于检测细菌,而不能入药,因为铜离子进入人体肝脏后,会导致肝炎和干细胞坏死。2014年6月,浙江宁海就一对夫妇吃鲎肉导致神经性中毒,出现呼吸衰弱、心跳速度骤降等衰竭症状。此外孕妇更不能摄入铜离子,否则会影响婴儿的脑部发育。
被残忍抽血 死亡率高
美洲鲎在每年的4月之前都会躲到深水区过冬,6月涨潮后,就陆陆续续爬到沙滩上产卵,因此要抓鲎并不难,至今也没有法律或法规,来保护或限制鲎的捕捞。
美国生物医学公司每年平均捕约50万只鲎,2020年达到70万只。这些鲎被运送到工厂抽血。
鲎被采血的过程非常残忍。一只只美洲鲎被绑好,被运送到流水线上,它们的尾针和钳子在机械的力量面前毫无威胁。工作人员将钢针刺入它们的体内,取出总血量30%到50%的血液,然后再将它们运走放回大海。
虽然规定只能抽出3分之1的鲎血,并于72小时内放回大海,但过程中鲎的死亡率仍在15至30%,因为鲎的循环系统为开放式,血液会和所有组织液体混合,感染风险大,因此每年仍有超过5万只鲎会在“献血”中死去,2020年鲎的死亡数量提高到10万只。
鲎除了为人类贡献血液,也被推向餐桌,尤其在亚洲地区。然而,据悉鲎肉非人间美味,有尝试过者指其肉又苦又腥,此外鲎肉因为含有嘌呤和过敏蛋白,容易导致过敏引发肺水肿,甚至导致死亡。
面对重重考验 野生鲎剧减
鲎的成熟速度缓慢,约需10年才会成年,加上目前人类对于鲎的养殖技术所知有限,所以绝大多数的鲎试剂仍,以野生鲎为主要来源。
然而,由于海域污染日益严重、渔民的滥捕、气候变化、土壤侵蚀等待因素,野生鲎的数量正急遽减少中。
此外,在采血后鲎也会活力大减、行动缓慢。与其他未经采血的同伴相比,进过实验的鲎也变得迟钝,交配概率下降、产卵量锐减。
Lonza是美国5家每年捕鲎放血、然后将其放回大海的公司之一。它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警告说,对鲎血的需求增加,部分原因是细胞和基因疗法等个性化药物的出现,可能会给大西洋物种带来“太大的负担”。
在美国鲎群数量最多的特拉华湾,其数量急剧下降,从1990年的124万只减少到2002年的低于33万只。由于没有正式的统计,美洲鲎至今的确实数量未知。
现只存4种鲎,分别是中国/日本鲎、印度太平洋鲎、美洲鲎和红树林鲎。动保组织担心,鲎难逃被灭绝的厄运。
为了避免野生鲎被推向灭绝之路,科学家创造了鲎血替代品,称为重组因子C(rFC),与鲎血来源的LAL一样有效,而且已可在市场购得。至今,约60个国家已批准使用rFC,包括欧盟国家和中国。据说,对LAL的市场高需求,1公升从1.5万美元(约6.7万令吉)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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