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陈蝶化身女侠 23万字攻战江湖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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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游自在◢陈蝶化身女侠 23万字攻战江湖

    (本名陈婉容)自幼有一颗侠心,但她深知现实无法完全展现行,惟有把自己的侠梦写进武侠小说里,里头不只有她向往的武林天下,还有她眷恋的花花世界,而触动她提笔书写人生首部长篇小说,竟是一堆她以为早已烧成灰烬的书信重现,以致情心重燃了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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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华作家陈蝶心中一直埋有一个女侠梦,在最近完成的长篇武侠小说 ─《南邦诗剑烟云录》里,她把自个现实中的诗歌“奔马调”改成小说里的绝技“奔马剑”,驰骋江湖的味道依旧在。

    见面之前,她传了数张近照来先相认,里头的她以新造型出席各种社交活动,引人注目的是其头巾,有净色也有滚花边的,有贴头也有高耸的,总之色彩在跳动且造型亦出彩。

    聊到这一身新造型,她提及有一回去做桑拿(sauna)用浴帽把头发罩起来,发现这样子也挺有气势的,“我想到不如平常就绑头巾,加上家里有许多剩布,我一口气缝制了十多件头巾。”

    “每一天都搭配不同衣服,走出去见朋友时,大家都赞美不已。”她指出,昔日发型每个月都要花一笔钱来打理,“我都退休了还要怎样?” 结果,她把心一横将头发剪成近乎光头。


    “戴头巾就是了!”眼前这位曾在内政部任职书刊检阅员,以及大马电检局局员的她,问道:“像不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在她看来,这个新形象很贴近她近来完成的首部长篇小说。


    “那是一部武侠小说,我是故事里的女一号!我觉得,有了这身刷新形象的打扮后,故事的角色更具体化了。”不说不知,她心中长久埋藏一个侠女梦,此梦源于十多岁翻阅的武侠小说。

    “那是爸爸借回来看的杂志《武侠世界》,看过诸葛青云的《无字天书》,也在报章读过柳残阳的连载武侠小说。”她坦言,尽管记不起后者的故事,倒是记得住其诗句。

    她随口便娓娓道来:“一恨天上星难摘;二恨海底月难捞;三恨人间无敌手;四恨黄泉路太遥。”她解释,这是描绘一个武功盖世的大侠,隐身在深山中不断修练的心境与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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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意境与境界恰恰是她向往的,以致无形中埋下一颗侠心,“我对行侠仗义、肝胆相照、说一不二这等行事风格向往不已。”为此,她在现实中做了好些事情,尤其是疫情期间。

    “退休后,当我在一个社区安定下来,即尝试奉行这样的作风,疫情来袭时,也主动把安排救济事宜、寻找配饭机构等责任一一扛起来,无疑将侠心用上,也算达成某部分侠梦。”

    处在今年杪奔七的年龄段,她的梦不灭亦不减,但是,人活得有够久了,多多少少有感在现实不能完全体现行,她索性将意属且属于她的武林世界,写进廿三万字的小说里头。

    1982年与父亲陈惠俊在家乡升旗山山腰上,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合照。

    旧书信重焚芳心多情那堪岁月催

    于2019年6月开始动笔,开始写了就停不下来,此番提笔源于2018年发生了一件让她久久无法释怀的事件,使得她想要利用书写来疗愈自己,“那年我65岁,正在贯彻断舍离。”

    未婚且独居的她打算把日常生活的许多物件丢掉,“我不想将来还得麻烦侄子或外甥花数千令吉处理这些带不走的身外物。”在整理陈年旧物时,她突然发现有一堆书信,“我的天啊!”

    她在惊讶中忆起九十年代未有手机的年代,“我当时在砂拉越工作,跟好多朋友都是以书信联络,当我从东马要回到西马之前,用了个铁盆在居家的后花园用一把火烧掉全部信件。”

    假如林黛玉焚稿是断痴情,那么,则是焚信葬记忆,她带着如烟的往事于1999年回到西马,殊不知,在将近廿年后,她赫然发现还有一堆信件未烧掉,“为何我会带回来的呢?”

    “这些信件都是同一个人寄给我的情书。”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它们仍在,往事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浸没了她,“我跟对方断联许久了,但重看这些信件,依然强烈感受到他的情深意重。”

    “他如此深情,我何以没有回报他呢?”太多的为什么了。故且将此人称作男二号吧,追根究底,原来当年她心中还有个男一号,在等待对方确定彼此的爱的十年期间,男二号却出现了。

    “可我与人有约,我在等一个人啊。”随后,男二号出国留学,一直都有给她寄信,“最后大概累了,慢慢地,他也不理会我了。”未料到,让她等足十五年的男一号也成了无言的结局。

    翻开旧信忆起旧情,情绪早已翻箱倒海,她终于忍不住给对方电邮一封迟到的字字句句。

    从前挥剑斩情丝今日疗伤写从前

    采用了七言诗文体,内容提及当年为何对男二号的情意无法回应,她后来也收到了回邮,信中仅仅写着:“事情太久远了!”

    在读到这封简而有力的回信后,她顿时感觉自己得到了报应,“你瞧,我先斩断男一号的爱,许多年以后,轮到男二号来断绝我的情,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明明烧掉的信件,偏偏又回来焚烧我的心灵,如今,哪怕想要回心转意找回这个人,他却不再理会我了。”她难以接受对方回覆,却又无可奈何,“我只有写一部小说来自我疗愈。”

    “我需要这么做。”只是,她不想写成亦舒或琼瑶式的爱情小说,“我希望,写出既波澜壮阔又天马行空的小说。”于是乎,她想到了自幼就接触到的武侠小说形式。

    撰写小说除了是情感上的自我疗愈,她还有一件事耿耿于怀已久的心事需要处理,她接着提到中国明朝的朱元璋,“他把王位传给了孙子(建文帝朱允炆)而并非儿子(燕王朱棣)。”

    据历史记载,在建文帝登基四年后,朱棣发动的靖难之变中,靖难军攻克南京城之时,建文帝火烧皇宫,从此下落不明,“我一直都想要把他救出来,这是我行侠仗义的一个设想。”

    正因为这样,她把早前完成的武侠小说《》的故事背景设定在1402年,“那是建文帝失踪的年份,刚好这一年,也是巨港王子拜里米苏拉建立起马六甲王朝。”

    在明朝时期,马六甲王朝被称为满剌加国,“既然这是部南洋武侠小说,自然要有南洋元素,为此,我把这个故事发生地点架设在那年的狼牙修(Langkasuka),也就是今日的吉打州。”

    陈蝶擅长散文与诗歌,此为1989年与父亲合着的诗文集《父女图》。

    邀约现实中好友赴小说里闹一场

    建构的武林世界─南邦国里有个女郡主,“女郡主继承父王的国土,由她来统治南邦国,一般上,江湖武林中心离不开中土(中原),所以,南邦国的四大高手都来自中土。”

    “跟四大高手同样扮演辅佐女郡主角色的,是由千舟渡成员组成的郡阁,另外,维持治安的则有十大堂号的堂主与教头,当中有陈姓的颖川堂、张姓的清河堂、李姓的西河堂等等。”

    “这个故事写给男二号看,当然也把自己写进去。”她是住在南邦国的女主,小说里就叫着蜨姑,此“蜨”与其笔名“蝶”同音亦同意,“她无名亦无姓,有个当药师的师父毒姑姑。”

    “毒姑姑专门制作草药替人治病,可是,每每把对方治到苟延残喘之际,索性用一剂药赐他死。”除了蜨姑与毒姑姑的情感连结,蜨姑的感情伏线亦贯穿整个故事,“情节真假交融。”

    她心心念念的是古龙《欢乐英雄》里的故事角色们,“我也要有一群侠友欢欢乐乐走在武侠路。”所以,她把现实中朋友都变成小说里的,“当中有文坛人物,也有华社名人。”

    “几十年来认识了不少朋友,我要把相识友人都拉进故事里,再把他们全部串连起来。”因此, 每个朋友都有个角色,在小说里大闹一场的感觉特好玩,“这是我写这小说的初心。”

    当然,她把相识满天下的众友人名字都稍作变动,“首个登场的是新加坡当代作家丁云,他在小说里是住在天狮岛的丁云痕。”她笑言,当时新加坡还叫着淡马锡(Temasek)呢。

    千刀万剐来使坏文以载舟渡云遥

    “我以飞鸽传书方式叫远方的丁云痕前来跟老朋友见面,其中一位老朋友即是李锦鬃,现实中,他是马华文坛作家已故李锦宗。”笔下的飞鸽传书也独具一格,经过精心炮制的。

    “我采以毒姑姑用花草提炼而成的香精,每个都有所属香精,好比:夜来香属于男一号,我只要叫鸽子嗅嗅夜来花香,它就能把书信送抵他所在地了,为此,毒姑姑养了很多鸽子。”

    话又说回小说里所出现的人物,“大约有三百人,多数与我有交集,只有少数不曾。”她说,一些文友知道后,既高兴又期待,“有人对我说:你把我当作坏人来写也不打紧。”

    “可是,马华文坛怎么会有坏人呢?偏偏武侠小说一定要有坏人,那我就虚构吧!”于是,她杜撰了一群坏人,那就是胡天蛟和沙家帮,“他们在小说里是一群为非作歹之辈。”

    她给他们的取名也意有所指,像沙家帮三兄弟沙百剁、沙千刀和沙万剐,“他们的名字灵感来自成语‘千刀万剐’。” 连人物命名都花尽心思,说明功夫藏在细节里。

    不只有实名和成语给她命名带来灵感,时事和诗句亦然,“当年发生孟晚舟事件,加上熟读李白的七言绝句《早发白帝城》,里头有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诗词, 有感‘舟’字相当好用。”

    因此,她的小说有云舟、苇舟、方舟、遥舟等人物,你能联想到他们的原型真人是谁吗?她笑说,卖个关子让大家去猜一猜!但她可以剧透的是,千舟渡就是现实版大马华文作家协会。

    在一个名字叫“花园”的地方,以花草头巾形象示人的陈蝶拍下这幅花花世界的照片,不仅如此,她还在武侠小说里打造了一座梦想中的后花园。

    芳华满园圆旧梦遗憾只为记更深

    笔下南邦国有个武林世界,武林世界里有个花花世界,“那是因为我喜欢花花草草。”再一次,她嗜花如命也是受父亲影响,“我们家过去是栽种玫瑰花来卖的呀。”

    “玫瑰花圃先后落在家乡槟城升旗山半山和附近另一座山头西山(Western Hill),每天都会采摘数百朵玫瑰花,然后,将花朵拿到市场去给印度人贩卖。”有个属于自己的花园成了其梦想。

    如今,她终于可以在小说里一圆花草园之梦了,“小说里有共有五十多种花草与树木,包括:使君子、一品红、夹竹桃、珊瑚樱、朝颜、绣球花、金合欢树、月桂树等等。”

    其小说里头有个百花园,女主人是花紫薇,“她的故事主要是围绕在爱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花亦然,“有些花是有毒的,旱金莲和毛地黄等皆是毒姑姑专门找来提炼成毒药的花。”

    除了打造一座后花园,她为地方取名也离不开自然之大美,“这里面有烟波湖、听风溪、黄叶路、草香崖、春波河……”地名美得让人也想钻进小说里,走一回江湖世界中的世外桃源。

    这部小说有太多可以着墨的地方,除了她的作家朋友变身,他们的书名也变成了剑名,像她于1977年创作的诗歌《奔马调》就被改成“奔马剑”,从前的长嘶狂驰变今日的剑光魅影。

    “本来想写廿万字,越写越欲罢不能, 最后,以廿三章节的廿三万字完成,确实圆了书写长篇小说的梦,但《》好像未能疗愈心灵。”人生有的遗憾只为了记得更深。

    注:《》从三月一日起在中国报副刊连载,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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