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故事◢ 从日常会话着手 外国人客话粤语讲得通
刘文康(语言学硕士兼法律学士)祖籍是客家大埔,他教外国人广东话、客家话,曾经也是英语、马来语、意大利语老师,工作上离不开语言这事项。五年前,他在吉隆坡茨厂街开设“大红花学馆”, 除了有法语、西班牙语、泰语、波斯语等语言课程,也有捏面人、日本东篱花、水墨画等文化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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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生多数是外国人,美国人居多,是一对一教学,或最多两人小班制。他们学广东话之前,已学会一口流利的华语,这一点对学习粤语很有帮助,至少在咬字和发音没有太大的问题,这可能是英语的声母、韵母和尾音比较丰富,只是有时候需要提醒声调方面的认知。”
不过,他还是需要做一些教学调整。举例,因为外国学生先学华语,所以上课用广东话交谈时,常常没用到一些粤语的特有词汇,如:呃(欺骗)、训(睡觉)、揿(按压)。
教学方面,刘文康多从日常会话着手,这是初学者开始学习的必定课题,不过每个学生有不同的强项和弱点,需要根据学生个别状况调整教程。另外,每一课必定会有单词练习、复习前课的情景会话练习,重复练习和复习对加强、加深初学者对方言的记忆和语感是非常重要的。
语气助词也是教学内容之一,他认为,广东话语气助词比华语丰富得多,如“”、“勒”、“啰”、“咯”、“喎”等,还有“丫”、“啊”和“啦”、“喇”之间的差别,都要向学生解释这些语气助词意义。
天分只是优势 努力练习方是王道
“和美国学生上课很有趣,因为美国人会主动学习,了解自己需要什么,会自行带动对话的方向,也常说些笑话带动上课气氛。如果他们认为有更好的学习或教学方法,会用委婉和自然的方式表达和分享。当然,他们谦逊和有耐性,愿意跟随老师的指导或安排的课程大纲,循序渐进的学习。”
他教过一位摩门教教徒的学生,这位学生在18岁时在教会的安排下学习一门语言,然后到有关国家传教两年。之后他加入外交部,每几年就到不同的国家公干。
“他是一个‘语言收集者’,每到一个地区就学习当地的语言,他会的语言非常多,有俄罗斯语、格鲁吉亚语、哈萨克语、土耳其语、波斯语……他在马来西亚的四年,跟我学习了华语、广东话和客家话。”
刘文康认为,若一个人拥有语言天分,自然会加快学习速度,但不代表学习语言只需要天分,通过努力、练习和频繁使用,才是掌握语言的主要途径。
“作为一位语言老师,面对每个来自不同背景的学生,而且又是一对一或者小班教学,跟学生的交流比较密切,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能够了解学生的一些人生历程、故事。”
方言如美丽花朵 贯通古今之美
每一种言语都是一朵美丽的花朵,在刘文康眼里,方言也有它独特的美。“中国东南汉语方言(福建、广东、广西地区)美在于它们都保存中古汉语许多特征和发音,这些方言也因为融入在中国当地一些土著的语言,又在当地发展,所以有南北兼容,贯通古今之美。”
他举例粤语和客家语的ni或者ngia(“这”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壮族语搬借过来的。这跟属南岛语系的马来语的“ini”,似乎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据他观察,比较弱势的方言如潮州话、海南话在年轻一代流失相当厉害,而粤语在巴生谷流域和其它中马州属的发展,还是非常活跃。
“自20世纪初以来,粤语就已是中马地区的强势方言,加上本土电视和广播媒体热衷播放粤语节目,香港娱乐媒体数十年的影响也有助于维持粤语的兴旺。我最近在做一个吉隆坡华人对于粤语态度的百人微调查,发觉吉隆坡人对粤语的态度是非常正面的。”
对俚语深感兴趣
“客家话在雪隆的维持比潮州话和海南话好很多,因为很多客家人在新村聚集而居,邻里间讲客家话,一些有比较好发展的客家新村,也没有年轻人口的流失。当然,客家话的传承也面临许多挑战,如父母因为客家语缺乏经济价值而放弃在家里使用、跨方言族群婚姻导致父母使用通用语如华语粤语英语等等。”
刘文康有不少学生俚语感兴趣,在学习基础粤语和客家语的时候,知道各有自己的俚语,眼睛顿时发亮。
“尤其美国男性学生,会非常有兴趣知道中国、香港、台湾、马来西亚的一些特殊用词,而且都会活学活用,在马来西亚生活的时候会用来交流。他们认为,俚语就是显现某语言或某地区的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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