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由富转贫后再逆转 华人鸡尾酒教父Aki走向心灵富豪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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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游自在◢由富转贫后再逆转 华人鸡尾酒教父Aki走向心灵富豪

    童年时他过的是富人家生活,少年却面临家道中落骤变,迫使他辍学提早踏入社会,曾在中餐厅收菜、在银行当保险电话营销员、在日本给退休老人倒垃圾和清理家居,试过一天打四份工,每天只睡三小时,为的是让自己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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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来的际遇让大家相信:“一切磨难都是来成就一个人。”时至今日,他不仅是顶着3届世界冠军光环的调酒师,在台湾首创的餐酒馆Indulge Experimental Bistro,更是世界及亚洲50大酒吧,他正是被台湾业界喻为“华人教父” 的(Aki Wang)。

    对王伟勋来说,一杯好的鸡尾酒不应该只是追求独特风味,而是完整呈现它的风味、滋味乃至外观,“从看它的装饰、颜色,到闻它的香气,直至最后把它喝下去,这才算是一个结合视觉、嗅觉与味觉等感觉的完整体验。”

    出生在富裕家庭,父亲毕业于军法学院,曾任法官与律师,母亲则是将军的女儿,他在六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么,“童年时生活无忧,出外有司机接送,念的是私立学校。”

    可惜好景不常,安逸日子未长久,因一些事故导致家道中落,“在13岁那年,我们家破产了,我却是到15岁才知道实况。”由于长期跟随生活简朴的军人外公生活,他应对骤变不难。



    “当时忧心的奖学金之事算是有着落,仍然付得起学费,至于生活就得另作打算了。”当时,他是半职业篮球员,但身为学生球员的月收入不多,“根本无法应付生活费。”

    经过一番思前想后,那年16岁的他决定辍学,提早踏入社会工作,“不想看到父母亲为生活苦苦挣扎。”他曾亲睹母亲向曾伸出援手的人借钱时遭到对方羞辱,“太受苦,太难过了。”

    他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是在中餐厅里收菜和点菜,“餐厅师父不会太早上班,所以需要一个菜鸟执行此任务,我什么都不懂但得知早上收菜可以拿到双倍工资,便自告奋勇去做此事。”

    谈不上生活只想办法生存

    “结果前三天都点错菜,厨房师父很生气,便用一天时间教我一遍,且严厉声明:若再犯错就走人。”期间,他每天早上6点起床,因为8点前菜会送到,餐厅师父则在10点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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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款老式的草药古典鸡尾酒,以威士忌为基酒,配以安格斯苦精、蜂蜜取代方糖、苹果汁等材料调制而成,再缀以迷迭香风味,它可以喝到中药的味道,有点像在喝罗汉果,“我昨天下午在槟城喝了罗汉果,便想要做出类似味道。”

    “原来,收菜和点菜需要注意的细节很多,邀斤论两不使诈、压在下方菜翻起来检查是否有烂、怎么看鱼等,这都需要一定的工夫。”这段日子里,他一天打4份工,每天只睡3小时。

    “16岁到18岁这段期间,在中餐厅工作到中午,下午在咖啡店、晚上到酒吧,再晚点则去夜总会上班;凌晨3点才回到家,早上6点又得起床应付新一天,天天只能找时间空隙睡觉。”

    当篮球员时的自律与刻苦使他有能耐想方设法生存下来,“根本谈不上生活 。”这段艰涩日子却教会他:天底下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不愿意做的人,“这后来成为我的生活格言。”

    少年的他面对生活变动不抱怨,“外公常跟我说:你要不断检讨自己,确定自己没问题时,才去看别人。”父母的际遇也让他上了一堂课,“做人可以选择善良,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长期泡水指纹都消失了

    的吧台生涯从服短暂兵疫后开始,“我到台北一家知名酒吧上班,为了得到更高工资与小费,想很快从实习生转为正式员工,于是,永远比别人早一小时上班和晚一小时下班。”

    “我利用额外时间学新事物,从简单的酒吧清洁到榨果汁开始学起,甚至连洗杯子也非常认真地把它做好,常常是一天12小时都在洗杯子,由于长期泡在水中,以致指纹都消失了。”

    “多年以后,当我到美国出差时,却因为指纹不见了而无法顺利过海关,在移民厅呆坐四五个小时,直至老板取着担保信前来证明,才能通行。”

    也因为这个清洗物件过程,养成他的办事利落与对吧台的照顾周到,见识过他调酒的人都知道,每一次完成调酒任务后,他所用的吧台依然保持干干净净,说明所有工夫都是磨练出来的。

    “台北夜生活确实挣到超多小费,但我从未想过自个是否有调酒天赋,也不曾想今后会否靠调酒变得不一样。”那时他的日本女友对他说:“你真想在这行业做,亚洲区最好的在日本。”

    因为女友的话,19岁的他毅然飞赴日本,在东京新宿的不夜城歌舞伎町(Kabukicho)落脚,“彼时,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只能从一间小店做起。”

    他值得天花板级别调教

    幸运的是,在那里遇上了今生最好的生命导师─日本知名调酒师久保安史,“他原来是银座(Ginza)德高望重的调酒师,也是最早冷冻调和威士忌做highball的人。”

    “但他觉得,歌舞伎町更有趣,他选择转到歌舞伎町经营酒吧,不但不必过于商业化,还可以做回自己。”他说,初识对方时,他要他把台湾经验通通忘掉,否则就别到他那里工作。

    忆及已故日本生命导师久保安史,王伟勋的泪水禁不住涌了出来。

    事实是,离台前,他已经意外摘下人生首个世界调酒冠军头衔,只是当年台湾未盛行,他也就未广受注目,采访当天,提起这位已逝的日本贵人,他笑中有泪,泪中有笑。

    他忆述,对方总是对顾客随和,笑口常开,转个身,却是对他严格不苟言笑,“他常常用木屐踹我的脚。”看来,这位中年师父以天花板级别条规来调教他。

    “店里吧台虽不大,但是,他绝不让我踮起脚来看顾客喝完酒没有,因为他觉得这个举动予客人不礼貌,我必须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才能确定吧台座上哪一位顾客需要添酒。”

    为了把这个技能练到极致,每逢下班后,久保安史都要他以有和无液体的杯子作练习,“练习所有细节都要听得到与看得见。”

    话落东西未到他定被踹

    久保安史还千叮万嘱永远不要说不,因为此话会让客人不开心,“我得先向对方说抱歉,然后再去查明证实,若是真的做不到的话,则要向对方建议或提供另外一些备案。”

    “有些事他不会亲口告诉我,却用行动让我发现那是什么。”他以每天得做的一件事情为例,“我们的店开通宵,每天早上11点就得采购,买水果、看冰块、访酒专卖店等事宜。”

    在2007伦敦世界调酒大赛中,王伟勋不仅收获第三座世冠奖杯,同时确立了毕生志业,那就是不离开调酒行列。

    “当全部材料到店到齐后,通常已是傍晚时分了,在灯亮起来后,我就得把吧台后的每一瓶酒都擦拭一遍,还有把小型冰箱里的东西全拿出来,擦干净冰箱后,再把东西摆放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动作并不纯粹为了清洁,同时也在做盘点工作,日复一日,我更因此对不同的酒、材料与酒器所在位置了若指掌,当他在调酒时,我都能第一时间把他要的东西递上。”

    “如果他话刚落,我东西未到,一定会被他踹一脚,所以做人做事都要醒目。”当他完成搅拌或摇荡后,他也不会清洗调酒工具,“清洗是我分内事,我还要给顾客倒水及清理烟灰缸。”

    在这家小小的店里当吧台助手,干完店内所有杂事,却也把重在细节处的待客之道学上手。

    人生有两样东西就够了

    有一天下班后,久保安史要推荐与调制一款,他不假思索挑了白色佳人(White Lady),“这款是以基酒加酸加甜这个基础公式来调制,看似简单可调好却很难。”

    “喝了以后他什么都没有说,翌日,他对我说:我来当你的吧台助手。”听罢,他当场吓了一跳,重点是,对方在那一天的一举一动,更加剧他对他的敬佩。

    “当他决定把其位子让给我后,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羞辱我,即便我做错事。”他清楚知道,当天有许多小细节都忽略了 ,“但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指责,反而马上帮我弥补错误。”

    19岁的他与52岁的他慢慢结成忘年之交,“我感谢他让我明白,归零的心态很重要,只要我愿意放下一切,从头开始的话,这意味着什么事情于我都不太难。”

    不久之后,他决定回台湾发展,临飞前一晚,他去找对方,“他问起我:你想不想一辈子当调酒师?我迟疑不到15秒,他立即把脚踹过来了,我当然马上回说:我要!我要!”

    “他再问我:你没有骗我吧?我随即回他,不。”在获得确切答案后,对方点点头,说道:“你在我这里没学会技术与知识,但是,你学会坚持与执着,人生中有这两样东西就够了。”

    “他从来都不曾说过他是我的师父,但他教会我的事情大于技术这件事,绝对是我人生中的导师。”那一年,才20岁的他带着坚持与执着,回到台湾继续闯荡调酒师之路。

    世冠征战长路多灾多难

    19岁的带着首个世界调酒冠军,从台北到歌舞伎町再从他乡回到故乡,他的三次世冠之路始于懵懵懂懂,“首次是酒吧学长们觉得,若输了比赛很丢脸,因此他们都说:你去!”

    “我不知道那是个大型比赛,在毫无压力情况下,往往表现得特好,最后成功摘下世冠头衔,有点不可思议,却也不晓得此头衔的意义。”那年以后,他参与无数大大小小比赛。

    然而,真正改变其人生的一场比赛是2007年世冠赛,“当时想说,不管结果如何,如若无法说服自己就离开这行业,结果,从台北比到波兰华沙,从千多名调酒师比到只留下12人。”

    岁月给了王伟勋绊绊磕磕,但他用意念把自己活成资优生。图为他获得的篮球冠军奖杯(上)与第一个世界调酒大赛冠军的奖杯(下)。

    “整个比赛历时将近一年。”他笑忆,同样是被骗去,“有个学长说,去参加一个交流活动作表演、说故事。”结果,他先在垦丁顺利成为代表台湾前往征战的四人之一。

    “随后飞赴香港与亚太区调酒师一较高低,当时,首度用英语解说作品,无法一段段讲述,只能勉强说出关键字,结果成功出线,最后阶段分别在英国伦敦与华沙举行,挑战项目特多。”

    “当中包括:笔试、盲测、经典改造、盲盒、食物配搭,还得到超市买材料并在限定时间内完成调酒,还要在伦敦眼(London Eye)转一圈内完成作品,以考验双人团队的合作默契。”

    “这算是最早开始的完整挑战。”偏偏他的征战长路“多灾多难”,“从华沙飞往伦敦行程中,自制的风味水破掉,旅行箱内里全湿了,而我就只带了一双鞋子与一套西装。”

    如今回望来时路,他苦笑说道:“一个人变好之前,必定要经历很多磨难吧。”

    来不及说出口的那句话

    那天夜里,忙着在酒店房清洗东西,翌日依然依时依候上阵,“可是风味水没了,必须重新想做些什么,结果,首轮挑战得了个最后第二名。”

    “进入次轮挑战时,我的搭档是资深且经验丰富调酒师,我俩在伦敦眼上调制出‘来自台湾的百里香’,带有交接之意义,这回合他帮把我分数提了上来,也开始有人注意到我。”

    接着下来的每一轮挑战赛,他的磨难没有停止,但也没压垮他,他坚信,自己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定成为最后夺冠者!凭着这股信念,他咬紧牙关关难过关关过。

    王伟勋调酒足迹遍布世界各地,他把在每个地方吸收的养分,通过鸡尾酒来传递其生活与人生。图为他在伦敦(下)与莫斯科(上)工作的情景。

    “在成绩公布那个晚上,从第三名开始到第二名,两位得奖人都是知名调酒师,我以为自己陪跑了,以致开始大口大口喝酒,结果,公布冠军者名字时,我醉得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名字。”

    在迷迷糊糊中上台再下台,“一切宛如在做梦,下了领奖台后,心里五味杂陈,眼泪开始流不停。”那个当下,他想起离世不久的日本导师兼恩师久保安史,“他看不到我摘下世冠。”

    忆及此事他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好想亲口告诉他:我要当一辈子调酒师,我做到了!”那一天望着伦敦夜空,他默默地对远方的他说:“我会保持你告诉我的事,继续做调酒师。”

    “这是一个重要分水岭,我确定自己离不开调酒业,再难再苦也得走下去。”此后,但凡有人问他最想以哪个方式走到生命尽头时,他答道,如果可以的话,做到最后一刻都在吧台上!

    后记:

    2007年夺下世冠回台,登上国际媒体,同时吸引台湾媒体追访,可惜,业者不敢用他,也不懂用他,结果,他先后飞往华沙、伦敦与美国纽约当酒品牌大使,为了做最出色那一个,他开始苦练英语会话,每天强迫自己讲英语,连睡觉都在听播客,再对着镜子反覆练习,在镜子里观察自己的好与不好,一个月后已可练出满脸的自信心。

    2009年再次回台,他首开先河设立餐酒馆Indulge Experimental Bistro,推出自制风味水和古典,可惜,无法获得市场青睐,酒吧兼餐馆概念备受质疑,他先向现实妥协,再不落痕迹地把信念与理念渗透其中,近年来更邀请有共同理想的年轻人一起做,“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在做。”这都是看不见的财富,如今的他,心灵的富足想必大于物质的满足。

    图:卢淑敏/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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