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碍除不了,难以忘情,脑海中他的身影不断出现。”
那是2008年9月,一个普通午餐,和丹斯里郑金炎约好。
我们见过几次,都是偶遇,不曾静心聊天。我12点准时抵达阳城酒家,阳光猛烈,天气炎热。
正要进入餐厅,一辆电单车风驰而至,后座是丹斯里郑金炎,司机载着他,我早已不敢以此交通工具在吉隆坡穿行,有些好奇。他哈哈大笑:“今日堵车,虽然办公室在不远处,还是怕迟到。”
以后我不曾见他乘坐电单车奔赴饭局,但也少见他迟到,即使迟到他都郑重通知。和他熟悉以后,我目睹他处世之道,他为人诚恳,没有架子,爱笑,潇洒。
他言出必行,讲道义,永远不想负人。“不守时即对不起朋友”,那天他边走边谈,还加这么一句。
永远不想负人
他捐款无数,我在学术会议谈儒商时提过他,在我的小书《珍惜》中也提过他。很多报馆总编辑都是他好朋友,但他不爱在媒体曝光,不爱宣传,不习惯摄影机处处的公众场合。
他请他们吃饭,发光发热的名声,却不靠他们,他不担任社团领导,名声的建立靠口耳相传,所谓传奇,此乃原因之一。他好客,会制造气氛,有他的地方,笑声不断,宾至如归。
我带过不少学术界朋友拜访他,国内国外,理科文科,严肃学者或大学领导,两杯下肚,藩篱即无,更似交往多年老友。他的魅力来自他的童真,来自他的幽默,来自他的豪情。
他喜欢搜集古玩和艺术品,精品无数,其中徐悲鸿和郑板桥的真迹让我驻足良久。他说故事点到为止,看似无所用心,却流淌着一个认真生活的人背后的智慧。他家里画作的摆设细腻,颜色配搭,类型铺排,亲力亲为中显现他精致慎微的一面。家里酒厅中各类名酒的安置亦见性情,初看因其量大大吃一惊,再看方知排列有致,赏心悦目,酒兴中暗藏雅意。
人生多了精彩
从前他爱喝白兰地或威士忌,这几年他喝红酒的次数更多,张映坤陪他最频也最知,我随着他们节拍,品酒时间增加。2023年12月31日晚,人不多,我和张送森及陈威群等人在他家吃饭,那天我太太也在,为了跨年倒数,相聚时间拉长。他豪气不减,潘斯里配合,我也喝多,太太少见不阻,如今下笔,都是难得相处时光。
又想起2019年某一天,他约聚餐,在USJ19区他自己的餐厅里。当天我有事,通知他稍微迟到,不料竟半小时。抵达餐厅方知潘斯里也在,我更为迟到汗颜。餐桌旁另设一桌,上有笔墨纸砚。原来是他大舅子林集贤带中国好友梁诚威到访,林德来也在。
梁先生是餐饮名家,爱书法,已在现场连续完成多幅字。我一到立刻被邀挥毫,慌忙中写“此岸彼岸: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写完后张映坤照相,留了痕迹,如今回想却也惆怅不已。
遇此好友,让我的人生多了精彩。挂碍除不了,难以忘情,脑海中他的身影不断出现。我在“此岸”,他在“彼岸” ,还是我们原来都在“彼岸” ,他跑到“此岸”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