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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家:揭秘越南PISA奇迹

81个参与2022年度国际学生评估计划(PISA)测试当中,大多都因新冠疫情而经历得分大幅度从2018年积分下滑的窘境。比如我国得分下降幅度,排名倒数第五,尤其是数学下降了31分。

 无论如何,某些国家受的影响较少。越南是其中之一。

 越南这穷国家在东盟的PISA地位,排名第二,仅次于新加坡。整体PISA评分中,我国落后于越南、新加坡和汶莱。而这也不是越南第一次展现这种优异PISA表现。

为何我们做不到?


 2022年我国和越南的人均GDP,分别是12466对比4126美元,可看出越南比我国穷约三倍;它的教育支出总额是14270百万对11779百万美元,占GDP百分比3.5%对2.9%,其他年份百分比则是4.3对2.9(2021)、4.5%对3.2%(2020)、4.0%对3.1%(2019)、4.1%对3.3%(2018)。

 如果穷越南可以做到这么好的PISA成绩,为什么我国就做不到?

 事实上,中国、新加坡、越南等国,在PISA成绩评估中都是名列前茅,但当中只越南人均GDP最低,这也吸引其他西方国家借鉴政策经验。

 最重要一点是,该国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PISA成绩,并没有显著差异,意味着越南富有和贫穷的学生,都被赋予公平的学习机会,但这在我国却是相反的:教育支出比例比越南高,各个群体的学生却没有显著平等和公平的学习机会。

 另,由于过去十余年学界怀疑越南普遍高PISA成绩,是源于参与学生较好的社会经济地位,一些研究员因此使用跨国数据进行分析,结果发现这些15岁学生社会经济和家庭背景,并不是越南PISA高表现的原因。

 越南确实拥有许多对教育有利的条件,比如高比例受培训教师、相对低的师生比、比其他发展中国家更高的初等教育人均支出;但我国也有同样、甚至更好的有利条件,为什么就不能展现出优异PISA表现?

儒家文化价值观

 德国IZA——劳动经济研究所于2020年3月发布的一份报告《Vietnam’s Extraordinary Performance in the PISA Assessment: A Cultural Explanation of an Education Paradox》认为,越南出现“低投资、高PISA”勃论的表现,很可能是因为社会文化和家庭因素。

 该国儒家文化传统的某些价值观,促使学生在学习上有更强的积极态度,也使他们愿意花费更多时间参与课后补习班。还有,越南社会普遍认为决定成功的秘诀并非“天生智力”,而是“努力用功”。这种信念和文化习俗,共存于中国、香港、新加坡等高PISA区域。

 基于这种传统观念和价值观,越南父母们持续灌输给孩子“努力就能成功”的期望,以及高度重视教育的信念,并在PISA表现扮演极其重要角色。

 这种儒家文化传统和价值观,根植于国家文化和历史传承,从而影响父母的高度期望,学生的学习动力,以及老师的教学表现。

 2022年PISA报告显示,越南62%参与测试学生的校长称,愈一半父母会主动与老师讨论孩子学习进度;在马来西亚,这数据只有33%。而越南父母在65个参与PISA测试国家当中,“父母压力水平”指标排名第八,反映这穷国家的父母,对孩子教育的高度投入和期望。

 和非儒家文化国家(如我国、印尼和泰国)相比,越南这个案解释了传统观念和对下一代教育的期望,可能是高PISA成绩的其中一个主因。

 也就是说,仅仅通过改善国家教育政策、制度和系统,无法有效提升国家教育表现,因为这些改变,只专注于学校、拨款、人力和考试等硬体因素。

 越南高PISA成绩告诉我们,文化特征远比这些因素更为重要。

 唯有彻底改变国家对教育的态度和信念,父母认可教育效能所能带来的实际利益,以及社会愿意相信教育对国家未来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国家的整体教育表现,才能够提升和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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