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海拔1500米高的地方看到的崖柏,千年来一直处于人迹罕至的高海拔之地。2012年开始,崖柏被推崇到收藏界,成为不少收藏玩家的新兴文玩。
许多人知道柏木,而崖柏,也很好理解,它是生长在悬崖峭壁石山上的野生柏木,故名“崖柏”。
“只有中国才有崖柏,它在恐龙时代就有了,不过被发现拿来文玩是2012年的事。崖柏一般只用来做摆件雕刻品,并不像紫檀、黄花梨等木头同时也能做成家具。这是因为崖柏在石山缝间弯曲生长,抱着石头缓慢长大,并不像平地树木有着挺直粗壮的树干,也不像生长在泥土里的树木那么有营养。”
邓成健是崖柏雕刻的收藏家,他说,依据年龄、生长环境的不同,崖柏会散发不一样的独特香味,如奶香味、薄荷味、药香味等。一般千年以上的老树,常带有药香味。
“由于崖柏无法复制、人工培育,中国向来禁止采集活崖柏。市面上多数的崖柏雕刻,都是在它们自然老化、风化、枯竭之后,原本生长在崖缝的枝干,断枝掉落,被人们采集做雕刻。”
崖柏生长在中国河北、四川等地,当中质地最好的来自中国北部太行山,在这山脉绵延逾400公里的地方,因为环境艰苦而形成木质密度高、油性大,香味醇甜而细微。
崖柏雕刻的市场价值,从几十令吉到几万令吉都有。这往往取决于雕刻品的大小、雕工精细度、崖柏年轮,以及瘤疤。
“瘤疤是指崖柏在经过自然灾害、意外受伤后,出于自我保护、自我修复,所形成的疖和瘤结合在一起,有明显点点滴滴状的痕迹。一般瘤疤越多、越密集,价值就越高。这是因为它是极少才会见到的自然形态,无法人为故意让它受伤而‘制造’瘤疤。”
邓成健收藏的崖柏雕刻主题丰富,有海底世界、骏马奔腾、花鸟果实、神佛菩萨、山里人家……“我特别喜欢《美人鱼》,顺应崖柏的纹理及抱石等特征,雕刻师雕出她闭着眼睛坐在石头上,好像在吹着海风,很自然、栩栩如生的感觉。”
许多材料都能雕刻出造型,比如塑料、铁件,邓成健之所以喜欢崖柏木头雕刻,是因为木头的手感和色泽温润。另外,木雕也有着千年的历史,中国古代皇宫就常见到木雕形式,是中国文化的一颗明珠。
为了推广崖柏雕刻艺术,两年前邓成健在森州和雪州交界处的武来岸新村(Broga),开设一间“名木艺术馆”,这是国内唯一的崖柏珍藏馆,目前仅在星期六、星期日和公共假期才开放。
“以前,我把崖柏雕刻收放在工厂里,只有自己欣赏。可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把这份爱好推广出去,让更多人认识、接触崖柏,自己也可以认识更多的同好。”
“名木艺术馆”有逾千个崖柏雕刻品,一开始他买的都是已成形的雕刻品,后来也有发照片给厂家订制自己想要的主题造型、大小尺寸,甚至帮人客制化订制。不过,订制效果或许只有80%相似,并不会完全100%相似照片图像,能否接受,见仁见智。
馆内也有部分雕刻品充满童趣元素,比如吉蒂猫、咸蛋超人“奥特曼Ultraman”、龙猫等小型机器雕品。“现在的小朋友都是玩电子产品,对木质雕刻品不了解,所以我找一些可爱的东西,吸引他们的好奇、兴趣。”
另外,他也发挥创意,DIY系列小玩意,把小件的人物雕刻放置在杯、碟、碗里,并且铺上鱼缸底砂、塑料草点缀。这种小巧的桌面摆饰,办公室和家居皆宜。用鱼缸底砂主要是考量砂子细幼,容易插置放也方便随时更换摆饰。除此,豆类、彩石也很适用。
奇特根抱石木 与石完美结合
邓成健原是本地木的爱好者,2019年无意从网络上看到崖柏雕刻品,大为惊艳。
“我收藏的本地木多数为原木样子,所以在网络上一看到雕功细致、主题和造型丰富的崖柏雕刻品,就马上中毒!我看了雕刻品的照片、和中国厂家谈,请他们寄过来。第一次下订单买了十多个崖柏雕刻品,大部分是悟空、根抱石的料子,厂家用20尺货柜寄过来。”
所谓的根抱石,是指树木生长在泥土贫瘠的山中,树根紧紧贴住岩石生长,最终把石块紧紧包住,形成有根、有石头,根包石的奇特现象。
崖柏扎根于岩石,一来为了获取养分,二来为了稳定树身,根系只能不断向岩石缝隙内部发展,久而久之出现“抱石”的现象。因此,在采集时,一定是崖柏和石头一起采集。
“根抱石很难造假,若是造假,崖柏抱石的位置会看得出不协调。所以,可以从各个角度认真观察,看崖柏木与石头的接触处是否自然和牢固、有没有黏贴的痕迹,避免买到假的崖柏根抱石。”
有趣的是,有些根抱石料,明明已被雕刻成作品,根系竟然还会继续生长,从岩石缝隙里长出来!
“我买回来放置一两年后,一天无意中发现有细根从石头缝隙里长出来,慢慢的长……我觉得应该是石头里还有养分,所以根能继续生长。不过,只有极少的根抱石料才会有这种状况。”
根抱石堪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若论收藏价值,还是瘤疤更胜一筹。他说,这是因为瘤疤很少出现,而根抱石比瘤疤更容易见到,所以瘤疤的价值比根抱石高。这就是俗话说的,物以稀为贵。
保养有诀窍禁用湿布拭擦
“怎么保养崖柏雕刻品?一般置放在开放的室温环境即可,但我习惯摆在玻璃柜里,主要是想要封锁保存它的味道,也可以避免沾染灰尘。而且,玻璃柜里可以按灯光装饰,灯光和玻璃光线互动,观赏时更漂亮。”
邓成健认为,玩崖柏玩的是一种心态,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独到的审美。这审美没有标准,只要是自己的喜好,任何人都会玩得快乐。不过,在把玩过程中注意保养,不只感受到文玩的乐趣,亦能保持其收藏价值。
“第一,注意保持崖柏的表面清洁,如果长期暴露在开放环境中,容易沾染灰尘。若有灰尘,用干布、纸巾擦一擦就好,不要使用湿布拭擦,或是清洗后再晒干。这是因为崖柏已经是干燥的木头,如果把它弄湿、晒干,极大可能会出现干裂。”
“第二,多数木质品刷上光油之后,会更加油光发亮,但是崖柏却没有上光油。若上光油,会影响它原始的香味,或是把香味掩盖掉。”
他说,把玩时手的温度和汗水,并不会影响崖柏的香味和色泽。不过,即使摆放、不碰触它,崖柏雕刻品会随着时间自然陈化(长期氧化),色泽会稍微加深。
本身会出油 固化呈玻璃光
“崖柏是会自己出油的”,邓成健指着崖柏雕刻上,几道金黄色类似树脂的痕迹,说:“崖柏本身有天然油脂、会出油,一些根抱石的石头吸收油脂之后,再释放出来,形成石头表面也有油脂。”
崖柏油脂呈金黄色,在还未完全硬化时,有些黏手;经过一两年,油脂变干,慢慢会油性固化,逐渐出现玻璃光的质感。而油脂在某个部位持续出油、大量堆积,会在木头表面沉淀成较为深的色泽,称为油疤。
还有一种叫白粉骨料,意指木头表面有一层白粉,用手触摸后会有粉末般的白粉掉落。一般若长时间生长在缺少阳光、不会受到日晒的地方,在枯竭过后就会形成这个样子。
崖柏的形成过程和成长环境都非常特殊,造就它的多种特性姿态。加上雕刻师雕工精细,作品主题和场景、人物或动物也都雕琢得逼真,让邓成健啧啧称赞,爱不释手。
他说,虽然崖柏被文玩的历史只有十多年,但因为无法人工培育,它只会越来越少。目前国内很少会看到崖柏雕刻品,且多数人是以做生意为主,而他是做玩意。